此時一樓早已是熱鬧非凡。


    本來是用作服務的政務大廳,現在卻熙熙攘攘圍滿了人。


    許何一下樓,就聽見裏麵吵鬧的聲音,他立馬動身擠進去。


    這個行為引發了周圍一片抱怨聲。


    “幹嘛呀?別擠了!”


    “誰啊,知不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


    許何不管不顧,他的行為讓被圍在中間的歡顏第一時間看見了他,她立刻雙眼發亮投入他懷中。


    許何直接單手呈保護狀抱住歡顏,另一隻手揮動著,讓其他人離開。


    等左昭等人也跟著下樓來,隻看見許何單手攬住一個女人的肩膀想上樓,其他同事卻在那裏磨磨蹭蹭不肯讓開。


    陶冉快步走過去,連忙上前喊道:“你們幹什麽呢?這是我們許副的老婆,不要攔了,有什麽……”好看的。


    不小心和歡顏對視上,剩下半句話被她吞迴口中。


    眼前的女人麵容精致,美麗非凡,隻是不小心瞥見一眼她的容貌,就讓陶冉癡迷不已,遲遲不再有其他動作。


    慢了一步的林飛等人正覺奇怪,卻也在看見歡顏後愣在原地。


    即使意誌堅定如左昭,那一刻也不由得心生漣漪。


    眼見圍堵的人越來越多,許何皺眉,他索性側身把歡顏擋住,沒好氣說道:“你們看夠了沒有!”


    其他人才漸漸迴過神來,想到剛才的舉動忍不住有點尷尬。


    但就算如此,也還是忍不住想看一眼許何背後的人。


    最後還是在林飛、陶冉等隊員們的幫助下,許何才把歡顏帶迴樓上。


    ……


    “許……許小姐?”陶冉輕聲問道。


    歡顏點點頭:“是我,我叫許歡顏,是許何的妻子。”


    說完,她忍不住看一眼許何,正好這時許何也看向她,兩人對視甜蜜一笑。


    眾人都好像聽到啪嗒一聲,那是自己的心碎掉的聲音。


    大家都飽含嫉妒地盯著許何,本來從事刑警工作就容易成為單身狗,現在還要被踢一腳,真是太虐了!


    “咳咳——”左昭裝作咳嗽一聲。


    看大家都迴過神來,他這才開口把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麵帶期望看著歡顏:“……許小姐,你看能不能嚐試去迴憶一下呢?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消息。”


    許何還想說什麽,歡顏卻握上了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對上歡顏堅定的眼神,許何隻能敗下陣來,不再阻攔歡顏。


    其實歡顏早有準備。


    在恢複記憶的那天,歡顏就想到自己遲早會來一趟市局,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接到傳喚電話的時候,她就若有所感,現在看來,果然是向她尋求幫助。


    但很可惜……


    “我很抱歉,我沒有什麽能額外補充的了。”歡顏麵帶歉意,“其實我前幾天已經恢複記憶了,當時我就把記得的事情都告訴了許何。但是案發那天我正在生病發燒,確實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


    甚至連犯人的臉她都沒見過。


    眾人麵麵相覷,頓覺棘手起來。


    尤其左昭,原本對歡顏這個幸存者寄予厚望,卻沒想到隻是多了一個傷心人。


    他扶額:“……那這就麻煩了。”


    劉局曾私底下和他說過,最多給他們爭取四天的時間。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要是一直這麽僵持下去,馬彪隻能以這次的案件被審判收押,501案或許再也沒有找出真兇的一天!


    ……


    馬彪和501案的進展陷入了僵局,雖然從他之前的說話表態看來,他必然就是十年前的元兇。


    但沒有證據的話,根本拿他沒辦法。


    歡顏忍不住覺得很憋屈。


    明明已經找到傷害大家的兇手了,卻沒辦法將他繩之以法。如果沒辦法以殺人定罪的話,就算再怎麽加重審判,他也還是會活下去……


    明明是這樣一個人渣……歡顏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


    “別這樣咬自己。”許何用手撫摸一下歡顏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因為久久沒有進展,正好到了中午,許何就帶著歡顏去食堂吃午飯。


    其他人去打飯,此時這張桌子上暫時隻有他們兩個人。


    許何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麽?”


    歡顏低頭,不想迴答,她知道許何肯定也在傷心憤怒,她不想再讓他難過。


    許何歎了一口氣,他雙手捧起歡顏的臉,低聲道:“沒事的,還有時間,還有我呢。”


    他喃喃道:“我一定會讓他罪有所得!犯罪的人,就該下地獄!”


    他的話語裏滿是惡意,神色仿佛也在一瞬間扭曲起來。


    歡顏突然心悸,有些說不出話來。


    但是眨眼間,仿佛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許何麵帶微笑把歡顏不喜歡的菜色夾走,輕生哄著讓她先吃飯。


    明明是許何在平日裏也會做的事情,卻突然讓歡顏十分別扭,透露出一股虛假的感覺。


    但猶豫了一下,歡顏還是動筷吃起飯來。


    *


    下午,大家繼續進入工作狀態,就連歡顏也在努力迴想細節。


    雖然每次迴憶當初會感覺到痛苦,但是如果能得到更多的線索,一切就值得了。


    但可惜的是,直到晚上,她也沒能想起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歡顏垂頭,有些氣餒,連左昭都不忍心壓榨她了。


    陶冉和歡顏混熟後,現在見到她有些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歡顏你別強迫自己去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要不讓許副帶你出去放鬆一下……”


    “誒?許副呢?”


    陶冉環視一圈都沒看見許何。


    林飛倒是看到過許何出門:“……剛才紀文說要去買煙,許何說也買點飲料,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吧。”


    “好吧。”陶冉點了點頭,內心卻忍不住有點疑惑:奇怪,許副以前明明是個有點孤僻的人,怎麽這兩天這麽熱情了。


    其他隊友沒感覺有什麽,倒是左昭若有所思。


    歡顏則是皺起眉頭來。


    別人不知道,她和許何相處多年,知道他對外從來不都是主動的人,甚至過分冷漠,工作上也很少和人結伴出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許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直接丟下她一個人。


    ……


    小賣部門口,紀文買了包煙,卻見許何直接進到最裏麵。


    紀文很奇怪:“飲料在左邊吧,你去裏麵幹嘛?”


    一邊問他一邊跟著進去。


    卻見許何站在廚房用品處,正神色莫名的拿著一把菜刀。


    陽光被阻隔在廣告棚外,許何站在分界線上,一半光一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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