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南齊的人都全都看向蕭寧所乘坐的馬車,紅衣少女不用再費心思找了,對著馬車道:“蕭寧,你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清冷的聲音露出一絲的不悅不屑,紅衣少女在北燕頗有地位,無人敢於同違背她的意願,即便是北燕皇族的公主郡主她也看不上眼兒,紅衣少女催馬靠近馬車,南齊侍衛擋住了少女,手握住了腰刀,“蕭小姐無吩咐,你不得靠近前。”

    “南齊如若有骨氣的話,會把公主當成軒哥哥的禮物送到北燕?”

    “你錯了。”蕭寧的聲音再次從馬車裏飄出,“是南齊憐憫北燕禮教崩壞,命有重詩書懂禮儀的安樂公主來北燕教化無禮的小姐,使之脫離刁蠻,懂得何禮儀,何為尊卑,何為待客之道。”

    蕭寧的話直刺少女心窩,少女怒道:“你說我刁蠻粗俗?”

    “我也算見了不少人,從沒見過找罵的,我是不是得說一句有你很有自知之明呢?”

    南齊一行人哄然而笑,一路上受夠了北燕的嘲諷,終於能一吐胸中悶氣了,南齊送公主和親讓蕭寧一說,有了另一番的解釋,安樂公主是來教化北燕的,教導野蠻的北燕人懂得禮儀。

    少女馬鞭麾下,抽在南齊侍衛身上,“閃開。”侍衛是諸葛雲訓練出來的,比之南齊一般士兵強韌,他們大多經曆過兩屆山設伏燕王,對蕭寧打心眼兒中敬佩,蕭寧嘲諷北燕貴族少女,他們臉上有光彩,執著的道:“蕭小姐無吩咐,你不得靠近。”

    少女怕是從沒被人如此激怒過,“來人,把他們給我宰了。”

    “你憑什麽?他們是南齊的勇士,你有何資格?”

    馬車簾撩開,少女向裏麵望去,蕭寧斜靠著,一手撐著頭,那雙極美的眼底溢滿不屑,清冷的眸光使之少女心一顫,清冷的眉眼趕不上明豔照人,可卻別有一股冷傲意味。

    蕭寧淡淡的說道:“北燕待客之無禮,我算是領教了,安樂公主任重而道遠,得多辛苦了呢。”蕭寧不過是匆匆掃了一眼少女,便轉向安樂公主,“公主殿下起碼得先教導她見人時的禮節,弄不清狀況便衝上來亂叫一通,不知所謂,以前公主殿下不嫁入北燕,再怎麽丟臉無所謂,從今後北燕再丟臉的話,您臉上也無光。”

    “你···大膽···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隻知道人有姓氏,見麵之前會互通姓名,至於你···亂叫一通,有沒有姓氏都在兩說的。”

    單論口才,別說北燕少女,即是燕王慕容軒都說不過蕭寧,北燕本身就不重視詩書,直來直去打嘴仗總是輸給南齊,安樂公主不是不明白,也不是說不過少女,安樂公主同蕭寧不一樣,不提慕容澤鍾情於蕭寧,送親後蕭寧是可離開北燕,但安樂公主得在北燕苦苦掙紮求生,燕王會不會收下她尚在未知之數,眼前的少女叫燕王為軒哥哥,想必身份不低,安樂公主做不到蕭寧的灑脫自如。

    安樂公主不禁想著如果和親的是蕭寧,她會不會也如同現在這般,蕭寧看出安樂公主的遲疑,輕聲道:“公主殿下,除了你之外,無人能毀了你的傲骨,你是南齊公主,豈能怕她?自尊自傲自己都放棄的話,旁人有又如何能尊重於你。”

    “我怕···怕燕王會因此興兵南齊?”

    “安樂公主,燕王如果因女子的驕傲不肯低頭而興兵南齊,我看他也不配為梟雄,低眉順目柔傲骨折斷的女子是不會被憐惜的。”

    蕭寧壓低聲音,“激起慕容軒對你的征服獨占之心,安樂公主才能在北燕活得好,人不可有傲氣,可決不能沒傲骨。萬一慕容軒兵臨南齊,哪有怎樣?南齊既然能將你送來和親,你···你何必為了不知道廉恥的人卑躬屈膝?不破不立兵臨之下他們才能明白抵抗才能贏得尊重,懦弱乞降不過是待宰殺的羔羊。”

    安樂公主沉思了一瞬,臉上重現明媚驕傲的笑容,“蕭寧,多謝你點醒我,你確實比我更適合做姑姑的徒弟,繼承姑姑的衣缽。”

    蕭寧見安樂公主想通了,心中也大感寬慰,她是師傅的侄女,能幫得她一定會幫。蕭寧笑道:“我的才學並不比你好,不過是多了一分感悟,多了一段···人生罷了。”

    沒有前世的經曆,沒因傲骨折斷的自省,蕭寧絕對沒此時的心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被人踐踏的痛苦。蕭寧因同安樂公主說話,身子探出馬車之外,耳邊唿得一聲,蕭寧側頭閃過長鞭,馬上的紅衣少女稍微一愣,顯然吃驚於蕭寧的身手,“你不僅口舌厲害,手底下也有點本事嘛,再吃本小姐一鞭子。”

    反手揚鞭,再抽向蕭寧的麵目,蕭寧抬手臂抓住了鞭子,站在趕馬車的人所坐的位置,一襲月白陣袖袍子,肩膀上披著星星紅鬥篷,清麗高雅,仿佛舉重若輕一般握住了鞭子,紅衣少女抽不迴去,蕭寧趕不上她健美,長期練劍於諸葛雲對戰,手上也有勁,不是南齊拿繡花針書本的尋常小姐。

    “蕭寧。”

    “無名小輩。”

    “你···”

    “我如何?”

    兩人對峙著,誰都不肯讓一步,紅衣少女氣惱得很,“我不是無名小輩,我是拓跋族公主拓跋紅,當今太後是我親姐姐,蕭寧,你得罪了我,別想再北燕活下去。”

    蕭寧眯了眯眼睛,果然沒猜錯,她就是北燕第一美女拓跋紅,蕭寧來北燕之前,匯總過北燕的所有情報消息,考慮過意外,她知道拓跋部是北燕北疆的屏障,拓跋族世代同北燕皇族聯姻,這一代出了為北燕太後拓跋玉使之部族在北燕越發的顯赫,拓跋紅來找蕭寧,無外乎是因齊王慕容澤。

    “我是南齊世家小姐,就從沒想過住在北燕,談不上活不活的。”

    蕭寧手中用力,“拓跋小姐,你先辱南齊,再鞭抽我的侍衛,你以為我會默不作聲?”

    “你要如何?”拓跋紅刁蠻慣了,蕭寧是聽特別,但突拓跋紅很有自信,“我告訴你齊王哥哥是我的,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迷戀罷了。”

    “慕容澤是你的?”

    “怎麽?你不信?”

    蕭寧冷笑,“慕容澤為北燕齊王,不是你拓跋族公主身邊的侍衛哈巴狗。”

    “你侮辱齊王哥哥?”

    拓跋紅徹底怒了,死命的抽鞭子,她恨不得撕碎蕭寧,慕容澤大修十公主府,北燕好東西都被慕容澤搬去了公主府,北燕市井傳言,慕容澤是為博紅顏一笑,想讓蕭寧常駐北燕,拓跋紅從姐姐口中聽過蕭寧的名諱,北燕皇族又盡出情種,愛上了就沒見過背叛的。拓跋紅癡戀慕容澤的事在北燕無人不知,她因蕭寧被人嘲笑過,北燕第一美人又如何?比不上南齊女冠蕭寧。拓跋紅不服氣,才想給蕭寧個下馬威,讓她遠離慕容澤,北燕齊王不是她可般配的。

    “慕容澤,你說我可侮辱你了?”

    慕容澤從頭看到尾,他不在意拓跋紅,意氣風發的蕭寧他喜歡,慕容澤開口:“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趁著拓跋紅變了臉色之時,蕭寧一抖鞭子,將拓跋紅拽到馬下,拓跋紅手中的鞭子脫手,長鞭隨著蕭寧揮動的手臂,鞭子柄飛起,蕭寧握住了手柄,“我教你如何甩鞭子。”

    蕭寧手臂揮舞,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拓跋紅身邊,每一次揮鞭都盡在咫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不曾傷到拓跋紅一分,拓跋紅不敢移動身體,她一動難保蕭寧不會失手,鞭影,鞭聲,拓跋紅心驚肉跳,她明知蕭寧不敢傷她,但每一鞭子落下她心都會一跳,十幾鞭後,地

    上道道鞭痕,正當拓跋紅習慣時,蕭寧最後一鞭子揮出,抽在拓跋紅的肩膀,火辣辣的疼痛,拓跋紅從降生到今日,就沒人敢於打她,尋常時都是她抽人,她終於知道了鞭子打人很疼,“啊,蕭寧,你敢打我?”

    拓跋紅高聲尖叫,蕭寧將鞭子扔下馬車,冷然道:“我為何不敢,念你是女子,辱南齊者,你傷得是最輕的,你可以問問慕容澤,我是怎麽對他的。”

    慕容澤走到馬車近前,仰頭看著蕭寧,大笑:“寧寧讓我如何不喜歡你?你鞭子耍得真好,有我當年的風範,寧寧和我是天造地設的絕配。”

    蕭寧彎腰,同慕容澤平視,“誰同你是絕配?慕容澤,想娶我蕭寧,你不夠資格。”蕭寧手掌放在慕容澤胸口,用力推開慕容澤後,轉身坐迴馬車,車簾緩緩垂下。發呆的眾人才清醒,南齊女冠蕭家大小姐的風采菲比尋常,時而烈如火,時而冷如冰,言語犀利比之北燕名媛犀利,甩鞭子劍術也被拓跋紅更為高深。

    先射齊王,再刺燕王,有幾人能做到?齊王慕容澤手一撐馬車,坐上趕車的位置,“你氣不走我的。”慕容澤一抖韁繩,馬車重新啟動,“我帶你去十公主府。”

    北燕的百姓官員揉著眼睛,他們有沒有看錯?齊王趕車?今日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嗎?拓跋紅捂著肩頭,喊道:”蕭寧,我不會放過你。”

    慕容澤眼睛一眯,拓跋紅敢傷蕭寧一根頭發,他便滅了拓跋一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風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閑來無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閑來無事並收藏重生之風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