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憤怒從何而來,似乎是從她那深深的沉默中汲取而來,也似乎是從他內心深處那些無法言說的情緒中暴烈地爆發出來。他一開始並不想憤怒,他本想安慰她,給她一點溫暖,或者隻是陪伴她。然而,此刻的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種深沉的孤獨和冷漠,像是永遠無法觸及的冰牆,隔絕了他所有的情感。


    “梁靜茹!”他突然高聲喊道,那聲音在屋內響亮迴蕩,帶著一股壓抑已久的怒意。


    梁靜茹的身體微微一僵,終於慢慢轉過了頭。她的眼睛依舊充滿了淚水,然而那淚水似乎已經無關痛癢,仿佛她的世界裏早已沒有能夠觸動她的東西。


    “你為什麽要這樣?”何雨柱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沉默?為什麽不說話?你到底想要什麽?”


    梁靜茹抿了抿嘴唇,眼神遊離,不看他,她的表情依舊那麽平靜,甚至有些冷漠。她似乎沒有辦法,也沒有心情去迴應他的質問。她知道,他的憤怒並不是因為什麽小事,而是因為他無法忍受那種深深的隔閡,那種無法觸及她內心的痛苦。


    “我……”何雨柱的心髒突然像被什麽重物壓住了,話到嘴邊,卻又有些哽咽,“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


    梁靜茹的目光依舊飄忽不定,仿佛在躲避什麽,又仿佛是在思考什麽。她的沉默讓何雨柱更加憤怒,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底那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你在害怕什麽?你怕什麽?你不敢麵對自己的情感嗎?”


    “我在乎過你……”梁靜茹終於低聲開口,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隻是……隻是你不知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種無法抑製的哀傷,卻依舊冷冷的,仿佛那並不是她心底真正的情感,隻是她壓抑的情緒的表象。


    “你……”何雨柱一時愣住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讓她變成這樣?是什麽讓她變得如此冷漠,無法感受到他的一點點情感?


    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憤怒、困惑、失望、痛苦……這一切都像是無形的枷鎖,將他鎖在這片不安的空氣中,無法自拔。


    “你知道嗎?”何雨柱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我也在乎你,可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一點迴應。你總是這樣,一直逃避,什麽都不肯說,什麽都不願意麵對。你知道嗎,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梁靜茹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但她沒有迴應。她依舊靜靜地坐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又仿佛在逃避什麽。她的內心像是無數個難以解開的結,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讓她無法鬆開,也無法唿吸。


    “你真的這麽怕我嗎?”何雨柱突然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挑釁,“怕我了解你,怕我看到你真正的樣子嗎?”


    梁靜茹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的嘴唇緊緊抿著,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她的沉默比任何語言都更加沉重。


    “好,你不說話,我就不逼你說。”何雨柱的語氣變得冰冷,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臉上。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翻滾著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和挫敗感。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傻子,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任何迴應,所有的真心似乎都被冷冷地拋棄。


    他不敢再看她那雙充滿痛苦的眼睛,不敢再看她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最終,他轉身,猛地推開屋子的門,徑直走出了屋子。


    四合院的院子裏,冷風吹過,帶起一陣枯葉的沙沙聲。何雨柱站在院子中間,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冽的空氣灌入他的肺部,卻沒有帶走他心中的怒火,反而讓那股憤怒變得更加狂暴。


    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何她總是這樣,對他冷漠到極點,甚至連最基本的迴應也不給。而他,又為何如此執著?為何一再地逼迫自己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他的腦海中,梁靜茹的眼神一遍遍地浮現,那種深深的痛苦,那種無助的空虛,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對的,但那股憤怒與無力感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終於,他在院子裏停下了腳步,低聲自語:“你到底想要什麽?”


    他不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麽,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告訴他,或者她自己也不清楚答案。然而,不管如何,他無法再繼續保持沉默,無法再繼續忍受那種看似冷靜,實則壓抑的情緒。


    就在此時,梁靜茹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走近,也沒有開口。那種靜默的氣氛,讓何雨柱的心髒猛地一緊。


    “你想說什麽?”何雨柱轉身看向她,聲音有些不耐煩,也帶著一絲疲憊。


    梁靜茹微微抬頭,她的眼神依然帶著一絲迷茫,像是要找尋什麽,又像是丟失了什麽。“我……”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害怕打破這份沉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何雨柱看著她的眼睛,突然間,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名狀的情感。他感到疲憊,感到空虛,甚至有些想哭。然而,他強忍著那種衝動,目光複雜地看著梁靜茹。


    “你真的不知道?”何雨柱冷笑一聲,“你到底能做什麽呢?是不是又要繼續逃避?繼續讓我去承擔你那些無法麵對的痛苦?”


    梁靜茹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是被這句話擊中了某個最脆弱的地方。她低下頭,默默地站在那裏,眼淚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何雨柱望著她那低垂的頭,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愧疚。他知道,他的憤怒傷害了她,但他也明白,這份傷害並非全是她的錯。其實,他自己,或許也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她的痛苦,去理解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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