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著昭昭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他牙都要咬碎了。


    鄉下人家的肉食是那麽難得又貴重,江寒不是不清楚,他都沒想到昭昭對他這個相處不多的人這般信任又大方,雖然昭昭跟白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還是不妨礙江寒對被昭昭惦記的白鬱產生嫉妒。


    昭昭拉著白鬱迴來的時候,沒看見林爸爸跟江寒,問了林媽媽,才知道林爸爸拿著兔子,去水井洞裏麵宰去了,


    昭昭跟白鬱一路小跑過去,到的時候就看見江寒蹲在林爸爸的旁邊,看著林爸爸熟練的給肥美的兔子放血剝皮。


    江寒生疏得很,蹲在岸邊跟個愚鈍的學生似的,啥都要問林爸爸。


    昭昭蹦到林爸爸身邊,半垂著眸子,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透出淡墨的陰影。


    昭昭等林爸爸將兔子放好,仰著頭看著白鬱,殷潤的唇肉不高興的抿成一條水紅的直線,板著的漂亮小臉兒嬌氣又不樂意,“爹,你跟哥說,這兔子是不是我自己抓到的?”


    昭昭可是還記得自己拉著白鬱,悄悄在白鬱耳邊說自己抓到一隻兔子的時候,白鬱訝然垂眸的模樣。


    那肯定就是不相信她。


    昭昭氣得,非常想咬明明不信偏要笑著摸她腦袋說她好厲害白鬱一口。


    早知道她就該背著背簍的時候就先去白鬱家,叫上白鬱跟她一起迴家,在跟爹娘他們一起見證她的重大收獲。


    林爸爸可聽不得自家幺兒委屈的聲音,他難得不讚成地看著白鬱,“小鬱啊,昭昭可沒有說大話,這兔子還真是昭昭自己一個人抓到的,你可不要不信。”


    江寒也是皺著眉,一臉譴責的看著白鬱,不過他眼底的幸災樂禍沒躲過白鬱的眼睛。


    白鬱眼皮微動,他從小到大都好好嗬護著美麗又獨一無二的寶貝,無比清楚這些人對他寶貝的覬覦跟對他的嫉妒。


    江寒從沒被白鬱放進眼中過。


    這般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人,下鄉當知青都還因為身份得到村長他們隱隱的照顧,這樣的人,照顧不好昭昭。


    白鬱跟江寒眼神對上,無聲的交鋒過後,江寒被白鬱那副輕描淡寫的姿態氣得要死,臉色都難看起來,好在江寒還記得自己現在在哪裏,沒跟以前似的立馬就發泄自己的不滿。


    得到證據的昭昭蹲在林爸爸身邊,傲然地抬起漂亮圓潤的小臉,烏潤亮亮的,帶著對白鬱的譴責。


    “我相信的,”白鬱蹲在昭昭身邊,眼底洇起淡淡的笑,“昭昭從來不會騙人,我知道,我隻身感慨肯定是我們昭昭實力跟運氣於一身。”


    昭昭“噗嗤”笑出聲,眼見是被白鬱哄好了。


    白鬱讓昭昭蹲退後些,自己則是拿起剝得完好的兔子皮毛開始清洗,隻是這裏沒有熱水,不好真的把這皮毛完全處理好。


    等四人迴家的時候,林媽媽早就已經把飯菜這些都給處理好了,就等他們迴來。


    林媽媽從林爸爸手裏接過洗好處理好的兔子,打算先把兔子一半給炒了,讓昭昭這個大功臣嚐嚐。


    剩下一半的兔子先試試能不能拿醃好,到時候再吃。


    佐料這些已經準備好了,對於兔子這類東西,林媽媽也很舍得放油放辣椒花椒,最後做出來的熗炒兔肉丁簡直是讓香慘了。


    林媽媽把放兔肉丁的大碗放在中間,讓白鬱跟江寒別害羞,多夾把它吃完。


    白鬱照顧昭昭慣了,昭昭才看了兔肉丁,白鬱就已經把肉夾到了昭昭的碗裏,還把辣椒跟花椒都給弄幹淨了。


    昭昭美滋滋地吃了口,口腔瞬間被又辣又麻的兔肉占據了,好在林媽媽放的辣椒是昭昭能承受的地步,


    不然愛吃辣卻又特別容易被辣椒拉到睫毛濕濡,整個人纖薄的皮膚都泛起紅粉的昭昭就要在江知青麵前被辣哭。


    趁著江寒低頭吃飯,昭昭立馬扯了扯白鬱的衣服,白鬱就把昭昭碗裏麵還剩下的兔肉都給夾走。


    吃完午飯,趁著中午太陽太大,林爸爸跟林媽媽迴他們兩人的房間休息,等到兩點多的時候在跟大隊的一起去上工。


    昭昭跟白鬱坐在大門口的門檻上,白鬱正捏住昭昭的下巴,仔細地檢查昭昭的嘴巴。


    昭昭乖乖張開嘴巴,粉潤的小舌頭跟著乖乖縮在口腔內,讓白鬱能把口腔內仔細檢查。


    沒發現破皮的地方,白鬱捏住昭昭下巴的指節動了動,看著昭昭疑惑又乖的隨著他的動作嘟著嘴巴,白鬱停下動作,“還要怪我嗎?”


    昭昭搖搖頭,含糊不清地說:“誰讓你那麽慢。”


    要不是白鬱給她夾得那麽慢,她怎麽會自己夾呢。


    要不是她自己夾了,怎麽會加到帶有骨頭的肉,一不小心咬快了,咬到嘴巴,那骨頭差點刺到口腔呢。


    白鬱已經習慣了昭昭的邏輯,甚至可以說昭昭的這套邏輯是愛著昭昭的人慢慢養出來的。


    昭昭雙手抓住白鬱捏在她下巴的手,一口咬在白鬱的虎口處,好咬兇巴巴又嬌氣的看著白鬱,清軟的嗓音透出特有的嬌氣與被縱容出的裏說當然的小脾氣,“都管哥。”


    虎口處傳來濕軟的觸感,細小的牙齒毫無威懾傷害的磨來磨去,白鬱難以抑製的想要讓嬌氣鮮活又漂亮的小青梅在咬他咬的久一些,重一些。


    最好在虎口處留下昭昭的牙印,把白鬱這個人打上昭昭的標記。


    昭昭咬著白鬱的虎口,歪著頭,清軟的眸子純稚得浮動著星光,白鬱驀然低頭湊近,昭昭咬著手歪了歪頭,不解地看著白鬱。


    白鬱漆黑溫柔的眸洇出濃烈到仿佛能凝成實質的笑意,單手去揉了揉昭昭的腦袋,“我吸取經驗,下次讓昭昭更滿意好不好?”


    昭昭遲疑片刻,嘴巴裏分泌出的津液讓她鬆嘴,移開白鬱受罪的手,“好。”


    昭昭看著白鬱手上自己的口水,難得有點點不好意思,白鬱拇指蹭了蹭昭昭濕亮亮的唇瓣,漆黑的眸子凝在昭昭簌簌顫動的睫羽上,清雋雋雅的少年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把被咬的手伸到背後。


    在昭昭不解的目光裏,白鬱溫柔地笑著說:“這是昭昭給哥的小懲罰,”


    “懲罰就是需要得到教訓的,所以當然不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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