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玉跟阿昭要離開,秦夫人拉著秦玉聊了一個下午。


    身為母親,她自然是想要看見秦玉跟阿昭舉辦婚禮的,而且秦玉自己的府邸跟秦府離得這麽近,以後秦玉跟阿昭要是有了孩子,她也能時常去照顧阿昭跟孩子。


    不過秦玉跟阿昭的想法也很重要,秦夫人內心很堅韌,雖然會舍不得孩子,但她不是會禁錮孩子的人。


    “真的不舉辦婚禮再跟阿昭迴去嗎?”


    秦玉臉一紅,那臉上蕩漾的笑容讓正在傷感的秦夫人嘴角不優雅地抽了抽。


    “我跟阿昭迴寨子裏在舉辦婚禮,”秦玉麵帶得意,立體的眉骨切割著光暈,顯出的成熟感讓總把秦玉當孩子看的秦夫人心下不由感慨。


    秦玉將他連夜寫給他爹的信交到秦夫人手中,嘿嘿笑著,“娘,爹還沒見過阿昭,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你把信寄給爹,讓他知道他兒子我給自己找了個神仙似的媳婦兒。”


    秦夫人想起還在邊疆的丈夫跟大兒子,心底也有些思戀,隻是在最小的兒子麵前,再怎麽思念也不會顯露,她笑著將信好好收起來,“看見什麽好玩有趣的,記得給你娘我寫封信,也讓你娘我看看。”


    她半輩子都在這繁華的都城裏,看著那些不曾見識過的遊記,內心也曾向往過。


    如今也好,她的兒子沒被這兵權與忌憚禁錮住那顆心,跟他心愛的人一起去看看世界就好。


    秦玉認真地應下。


    ······


    阿昭一個一個的挑選要帶走的首飾。


    她專門跟夏聽寒去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子,到時候馬車裏就放她最喜歡的漂亮衣服跟最喜歡的漂亮首飾,其餘第二喜歡的,都放在這裏。


    累絲嵌寶蝶戀花金釵,很喜歡,裝進箱子裏。


    金鑲玉牡丹頭簪,也好喜歡,也裝進箱子裏···


    秦夫人送來的,夏聽寒跟秦玉買迴來的,阿昭左挑挑,右選選,很是糾結。


    夏聽寒跟秦玉推門進來,見到蹙著漂亮眉頭,一副左右為難的嬌氣模樣,忍不住笑了。


    “喜歡就都帶迴去。”秦玉走到阿昭身後,將阿昭攬進懷裏,


    夏聽寒將阿昭腿上的箱子拿下來,親了親阿昭軟潤的唇瓣,屈指蹭了蹭阿昭雪白柔嫩的頰肉,“別擔心,阿昭喜歡的東西帶多少都可以。”


    阿昭靠在秦玉懷裏,想了想,很是善解人意,“不要,都是我的東西,就沒有空間給你們放那些漂亮衣服了。”


    中原男子的衣袍可漂亮了,風吹來的時候也會帶著弧度,特別像漂亮,阿昭喜歡秦玉跟夏聽寒穿上漂亮衣服。


    夏聽寒跟秦玉心軟又飄蕩,兩人就在房間裏陪著阿昭挑選最喜歡的首飾。


    阿昭最最糾結的時候,就用那雙好似含著星辰與清露的漂亮眼睛看著夏聽寒跟秦玉,讓兩人選最漂亮的。


    在秦玉的府邸住得最後一晚,阿昭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就是睡不著。


    她睜大眼睛看著床幔,秀美的指尖去撥弄流蘇。


    阿昭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隨意披上一件外衫,她剛想穿鞋,門就開了。


    夏聽寒跟秦玉先後走進來,夏前者將阿昭抱進懷裏,溫柔又擔憂地問:“怎麽還沒睡?”


    後者伸手去摸阿昭的額頭,試探阿昭的體溫,一臉擔憂。


    阿昭下巴抵在夏聽寒的肩頭,在秦玉掌心裏蹭了蹭,“我也不知道,肯定是你們在想我呀。”


    阿昭給夏聽寒跟秦玉扣上了害她不能睡覺的大帽子。


    夏聽寒跟秦玉彼此對視一眼,都被一臉無奈又要縱容他們讓自己不能好好睡覺的阿昭可愛到了。


    秦玉低頭親了下阿昭的臉頰,特別好學地問:“為什麽呢?”


    阿昭仰著頭,讓夏聽寒抱自己迴到床上去,一占到床,阿昭就一骨碌滾到床榻裏麵,烏眸亮晶晶地看著床榻邊兩個極具壓迫感的男人,軟聲說:“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床榻上容顏清絕生豔,肌膚瑩潤似第一場春雪的美麗聖女如煙如霧的眉含著點委屈,漂亮的小臉兒具是天真與純稚,清軟動人的嗓音帶著小小控訴地說:“你們一直在想我,把我想過去你們的夢裏了,我就不能睡了。”


    美麗的臉頰壓在枕頭上,雪白的小臉溢出粉腴的淺淺肉弧,是可愛又鮮活靈動。


    寢衣隨著阿昭的動作鬆鬆露出美麗泛著青澀白釉般的鎖骨,房間裏早已慢慢都是阿昭身上甜甜的氣息充斥沁染。


    夏聽寒坐在床頭,秦玉坐在床尾,忍著笑承下了這個大鍋。


    阿昭拍拍身邊的床,眸心幹淨到沒有一絲多餘雜質,“你們要睡嗎?”


    這句話讓兩個人唿吸都是一滯,卻又克製著冷靜搖頭,夏聽寒伸手拭去阿昭額上沁出的濕汗,淺淺笑道:“我們在這裏陪著阿昭就好,阿昭在這裏,我們不想,阿昭就能睡著了。”


    阿昭細伶伶的腳踢了踢秦玉,“哥哥給我扇扇子吧,好熱啊。”


    秦玉愣愣地起身拿了扇子迴來,掌握著力道給阿昭扇風。


    涼絲絲的風讓阿昭舒服地眯起眼睛,突然爬坐起來,一人親了一口,笑著說:“謝謝夫君。”


    至於說的夫君是誰,那誰知道呢。


    阿昭美滋滋的躺在床榻上,前麵是容顏精致的如玉公子給她說故事,後麵是俊美桀驁的公子給她扇風。


    阿昭躺在床上,慢慢地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


    迴苗疆的那天跟來時一樣是個豔陽天,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秦夫人,阿昭放下車簾。


    馬車緩緩地行駛,熟悉又帶著變化的風景依舊讓阿昭能看上許久。


    再次迴到苗疆,阿昭抬起蔫噠噠的小臉,雙眸亮晶晶的指著,“下雪了。”


    原來時間過得這麽快,阿昭伸出手,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入她的掌心,須彌又化作水珠。


    夏聽寒唇瓣掠起弧度,伸手將阿昭的圍脖弄好,從身後擁住歡喜地探出小腦袋的阿昭。


    苗疆什麽都沒變。


    聖女帶著兩個隨侍迴來了,並且要娶兩個隨侍,苗疆開始熱鬧了起來。


    婚禮定在了開春,苗疆冬日結束的第一天。


    那高高矗立的明月樓掛上了中原人結婚時要用的紅綢與燈籠。


    殿台之下,那些長老跟族人仍舊站在台下,目光敬仰又狂熱的注視著他們的聖女。


    殿台之上,阿昭一襲苗疆服飾,滿頭銀飾隨著春風發出輕靈脆響。


    夏聽寒跟秦玉換上了一身大紅喜袍,緩步向殿台上清冷美麗的阿昭走去。


    神明在上,蠱神為誓。


    我願與你結為夫妻,享我權力,憐我憂慮。


    我願與你共享生命,永生為伴。


    雪蓮與明月為我們見證。


    白雪消融,春日伊始。


    苗疆聖女與她的兩位夫君的愛情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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