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月沒得選。


    她明白自己隻有迴苗疆這個選項。


    她不敢想,不敢想聖女口中的“否則”後麵是什麽。


    苗疆聖女精通蠱術,許多早已沒人能培育出的蠱,在聖女的手中且輕而易舉。


    萊月忘不掉那血腥腐臭的蠱甕,忘不掉那些正廝殺的蟲子如何在年少的聖女手中毫無危險陰狠,就仿佛是軟乎乎的寵物般。


    聖女蠱術高超,就連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讓聖女無聲無息地解決薛序山體內的蠱。


    她要是不聽聖女的話,她會被怎麽樣對待?


    萊月麵色一變,想起了聖女身後中的其中一人是誰。


    秦玉。


    大周的將軍。


    她曾經跟在三皇子的身邊與對方打過交道。


    對方要是記得她……


    曾經為了愛情敢向高官貴人下蠱的萊月,在親身經曆了牢獄之災、血色洗禮以後,已經真確地知道了皇權的可怕。


    她現在隻有一個選擇。


    —迴苗疆。


    苗疆是她生長大的地方,就算長老與族人們好在怨她怪她,但是肯定不會殺她。


    但一旦被秦將軍想起自己的存在……


    她不可能在被救一次。


    阿昭看著萊月蒼白驚慌的神色,內心毫無波瀾觸動。


    阿昭打了個哈欠,清淩淩的眸子如水洗翡翠般。


    萊月低下頭,頹然道:“求您,求您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想…”


    萊月語氣帶著些許迷茫,“我想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對萊月來說,族人重要但又不重要,愛情對她才是最重要的。


    阿昭無所謂的點點頭,在萊月惶恐的視線裏起身蹲下來,笑著將指尖拂過萊月的唇。


    “別怕,我隻是能知道你所有行蹤罷了。”


    “不會殺你。”


    秦玉跟夏聽寒得到指示迴到院子中,院裏就隻有托著雪腮沉思的阿昭。


    根根蔥白修長的手將雪白靈透的小臉壓出粉絲軟腴的肉弧,


    膚若凝脂,唇紅齒白,下顎和鼻梁的弧度完美無瑕,


    坐在石凳子上,乖乖的軟軟的,朦朧又美麗。


    秦玉率先大步走到阿昭身旁,大手抓住阿昭的手腕感受溫度。


    夜裏突然刮起來大風,小聖女愛漂亮,又喜歡那些帶著細紗柔光布料的衣裙。


    夏聽寒將伸手示意的阿昭托抱進懷裏,熾熱滾燙的手掌落在阿昭腰間,惹得阿昭抖了抖,


    秦玉湊到阿昭麵前,仔仔細細堅持阿昭的神色,見阿昭麵色紅潤靈透,看他過來還彎起眉眼,心就安定柔軟下來。


    夏聽寒抱著阿昭,秦玉跟在身後,他們如來時一般無人發現地離開。


    風聲唿嘯。


    天邊星子朗朗,街道中隻有府邸大院門口的燈發出亮光。


    夏聽寒出聲:“卿卿為什麽想要找到萊月?”


    苗疆人對於這個叛出苗疆的族人,並沒有一定要讓人抓迴來的想法。


    但是當初在魏國與大周之間,阿昭是因為萊月的消息而優先選擇了大周。


    阿昭側頭去蹭著夏聽寒溫熱的頸側,抱住夏聽寒脖子的手去勾著他的長發在手裏玩。


    阿昭在夏聽寒懷裏困了起來,薄白暈粉的眼皮緩慢的翕動,秀氣挺拔的小鼻子下意識皺了皺,“她走的時候一直說是為了她的愛情,我想知道她的愛情是什麽。”


    “我想知道愛情是什麽。”


    苗疆聖女必須要知道她不知道的。


    出乎意料卻又意料之中的迴答。


    夏聽寒笑了起來。


    他抱著懷裏的珍寶迴到充滿了香甜氣息的臥房內,屈指蹭了蹭阿昭暈粉的眼尾,“卿卿知道愛情是什麽了嗎?”


    阿昭困頓著遲鈍地眨眨眼,濃黑纖長的睫毛好似潮水彌漫後濕潤濃長的水草,嗓音帶著惺忪的甜膩,“我知道。”


    苗疆聖女什麽都知道。


    夏聽寒好笨。


    夏聽寒俯視著床榻上迷蒙著的小聖女,漆黑鳳眸含著笑意的彎起來,


    “卿卿好厲害,”夏聽寒低頭親了親阿昭軟腴粉白的臉頰,含著鼓勵的追問,“哥哥有點笨,不知道什麽是愛情 卿卿可以教一教哥哥嗎?”


    阿昭清潤的眼眸氤氳著茫然 ,“教什麽?”


    她好困,想睡覺了。


    “卿卿教一教哥哥什麽是愛情。”


    夏聽寒偏生繼續糾纏,讓困意迷蒙的小聖女遲鈍的運轉思緒。


    “可是我好困, ”阿昭眼尾暈開濕粉的痕跡,粉嫩瑩潤的唇瓣不高興的撅著,鬧脾氣事也鮮活靈動得美麗。


    夏聽寒偏愛地含吻阿昭不高興撇著撅著的唇,又親親不高興嘟出肉弧的小臉,特別熟練地順毛擼, “卿卿這麽聰明這麽厲害還這麽善良,肯定會教教哥哥的對不對。”


    阿昭迤邐的眉眼蘊起天真嬌憨的笑意,細長圓翹的薄白眼皮睜開,清潤剔透的眸是未染塵埃的幹淨純澈,是讓人為此驚心動魄的美麗。


    “愛情就是——”


    阿昭捧著夏聽寒的臉,笑嘻嘻地對著那張輪廓精致柔和卻又不失鋒銳的臉親了一大口,“啵”的一聲在臥房內響起。


    拖長的尾音柔軟微揚,帶著嬌矜的小得意。


    夏聽寒心柔軟又跳動加速著,眼底的笑意蘊濃得仿佛要成為實質流出眼眸 將漂亮寶貝包裹住,


    他側耳傾聽,做足了乖乖學生的模樣。


    阿昭高興地捧著夏聽寒的臉“啵啵”親了幾口 才繼續說:“愛情就是夏聽寒跟秦玉。”


    夏聽寒心一跳,隨即濃烈的情\/欲在這句話下好像開了閘,一下子全然傾瀉。


    阿昭抱著夏聽寒得意的晃著小腦袋,嘴角嬌矜的抿著,桃花眼亮晶晶,清露純澈的眸心挾著期待。


    夏聽寒用盡力氣克製心底洶湧的情潮,鳳眸漆黑濃稠一眨不眨的盯著嬌矜清絕的美麗聖女。


    嗓音暗啞低沉地問:“為什麽呢?”


    阿昭像個小動物幼崽似的 胡亂蹭著夏聽寒冰涼長發,溫熱流暢的臉頰,嬌腴的粉腮壓在夏聽寒側臉,聞言仰起眼眸,故作高深的說:“愛情就是因人而異的,我的愛情就是哥哥呀~”


    阿昭吐了吐舌頭,靈動鮮活地去玩夏聽寒的臉。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又滴溜溜去看夏聽寒的反應。


    見對方好像認同了她的介紹,阿昭完全放心了。


    愛情太高深了。


    萊月的愛情也變來變去的,一會兒是這個一會兒是哪個的。


    她還沒跟自己說清楚是什麽呢。


    但是自己能說不知道嗎?


    那肯定不能。


    反正夏聽寒跟秦玉是自己的,自己也不能給其他漂亮的中原人下蠱帶迴苗疆,這樣一比較,那她的愛情不就是秦玉跟夏聽寒了嗎。


    對了!


    他們是她的‘妻子’,那他們就更是愛情了呀。


    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絕頂,阿昭睡意都給衝走了。


    耳邊好像響起了一聲輕笑,阿昭剛想坐起來 就被一雙堅硬的手臂緊緊收緊進懷裏。


    她真切得感受到了跳動與她交錯的心跳聲,那振動得更加快速的胸腔好像在擊打她稚嫩青澀的心髒。


    “阿昭,我愛你。”夏聽寒抱緊阿昭,側躺著將阿昭牢牢禁錮在他懷裏。


    阿昭不明所以,卻又習慣的將下巴抵在夏聽寒的頸窩裏,得意地哼哼兩聲。


    夏聽寒退身 與阿昭拉開距離 ,在阿昭懵懵眨眼下,一個翻身將阿昭桎梏在自己與床榻之間。


    夏聽寒俯身親了親阿昭洇粉的鼻尖,,隨之覆住阿昭瑩潤的唇瓣,牙齒咬住那圓潤似清晨圓露的小巧唇珠輕磨著,輕而易舉地挑開阿昭的唇縫。


    阿昭迷蒙地睜圓了漂亮落星的眼眸,乖乖的, 受不住夏聽寒輕咬自己嘴巴珠珠帶來的輕磨癢意,想要伸出粉潤的舌頭舔舔


    眼疾手快身手敏捷的將軍大人輕易捉住了膽小又好奇的小獵物,他抓住粉粉香香的小獵物,先是溫柔的詢問,見小小獵物不交代出敵營,將軍大人輕笑一聲,手段冷酷無情得狠狠讓可愛的小獵物嚇得掉眼淚。


    又嬌又香的小獵物哭哭噎噎,香甜的水液津液都被冷酷狠絕的將軍大人手段高超地逼了出來。


    擔心這個膽小的獵物是個狡猾的高手,將軍大人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將那些泛著香的水液親自檢查過,才相信了小聲哭泣的小獵物交代出來的敵營。


    “然…然後呢?”阿昭鴉羽似的睫毛根部濕濡著,眼眸裏水霧愈加濃鬱,有點嬌氣又失神地後仰著追問。


    夏聽寒鼻息唿出的滾燙潮潤的氣流盡數撲到阿昭的糜紅透氣潤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被激靈地抖拂開。


    夏聽寒溫柔地啄吻阿昭水紅水亮到微腫的唇瓣,手指在綿軟濕潤的被巾上輕輕彎曲。


    唇瓣上的觸碰讓阿昭瞬間腰軟,尾\/椎躥過細小的電流。


    水光紅亮到模糊唇線的唇角無意識張開,阿昭雙眸睜大,下意識抓住夏聽寒的肩,清軟的嗓音細細的帶著泣音,“哥哥在幹什麽?”


    夏聽寒抬手覆在阿昭手背上,將阿昭的手小心檢查了一遍,見沒有折到指甲,就讓阿昭抱緊自己


    夏聽寒繼續給阿昭說將軍與可愛小獵物的故事。


    大將軍深入敵營,不費一兵一卒就找到了小獵物的老巢。


    可憐的小獵物軟乎乎抱著將軍大人,想讓這般挺拔的男人饒了她。


    經過一夜的手段,因著交代了敵營立功,哭得眼尾暈紅的小獵物被難得心軟的將軍大人放過。


    聽完了整個故事的阿昭在夏聽寒懷裏安然入睡。


    ……


    一夜的糾結與難眠。


    萊月還是無法說服自己薛序山對自己那般珍重是因著蠱蟲的存在。


    但是聖女的告誡迫在眉睫,她要是幾日後還未曾離開迴去苗疆,聖女不會再這般溫和地讓她選擇的。


    一夜未睡的萊月麵容憔悴,那雙總是顯得柔弱又可憐的眸子無神地望著房內那些精美的瓷器與首飾。


    丫鬟們端著銅盆進來,垂著頭各自在自己的地方候好,聲音恭敬卻又毫無感情,“小姐,可以洗漱了。”


    萊月的泛著紅血絲的眼珠更紅了,她現在這般模樣,這些丫鬟卻一句詢問都沒有,這讓萊月一直以來都驕傲又自我的心有些破碎 ,她靜靜地坐著,仿佛沒聽到這些丫鬟的話。


    丫鬟們低垂著頭,動作極小的偏開,彼此之間交換了眼神。


    雖然不知道這位一向不滿意她們,不將她們當人看的小姐又在弄什麽幺蛾子,但是她們都選擇了閉口等待。


    要是對方一個不舒心,又將她們告到大公子那去,她們的月錢這麽都是要被扣掉的。


    想想月錢,再想想這人以前那不講理又柔弱可憐的勾人樣, 那些尋常小姐與丫鬟之間的關係怎麽也輪不上她們。


    萊月眼睛越來越紅,她重重一拍梳妝台,唇角扯動著,卻又不肯先開口。


    姿態僵硬的洗漱好,吃了早餐,那些丫鬟齊齊帶著東西退了出去。


    萊月在房間內踱步。


    等她決定要去見薛序山了,到了薛序山書房時,想也沒想就要進去的她卻被薛序山院裏的小廝攔了下來。


    “蘭小姐,公子有令,任何人去書房都需得公子同意。”


    萊月眉頭緊鎖,又強撐著笑,柔柔笑著問:“你可聽清楚了,我進書房也要通報嗎?”


    “蘭小姐,公子的指令,小的怎敢弄錯,任何人,要進公子書房都得稟報公子以後才能進去。”小廝態度恭敬,說出的話卻是強硬。


    萊月不敢迴頭, 她感覺此時此刻,薛序山院裏,府裏的丫鬟小廝們一定都在看她的笑話,她努力挺直脊背,“那你去通傳一聲。”


    等了一會兒,萊月才被人放了進去。


    一進書房, 看見薛序山, 萊月先前想些什麽都忘了,滿腦子都是曾經這男人對自己的溫柔,對自己的特殊。


    萊月塗的口脂被她這一路給咬淺了,曾經眉目嬌瑩,麵容秀氣的女人如今不過短短幾天就憔悴下來,仿佛是被苛待了般。


    萊月想要依偎進薛序山的懷裏,讓他不要這麽殘忍地對待自己。


    可她剛一靠近,薛序山卻抬起冷漠的臉,語氣冷肅的讓萊月僵在原地。


    “你是怎麽救了我的?”


    萊月心下一跳,看著薛序山的眼睛下意識移開。


    這逃避似的舉動讓薛序山心一沉。


    他莫名想起來了三皇子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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