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咬了咬牙,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充斥著委屈與陰翳。


    夏聽寒跟秦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雙手也被反捆束縛住,隻能跪走上前,讓小凳子上痛苦到屈身的聖女能有個支撐。


    阿昭第一次在疼得難受時有人能讓她靠在肩上,屬於人類的體溫讓她有些貪戀,於是在怎麽疼中還能記得從秦玉跟夏聽寒選擇漂亮又幹淨的夏聽寒。


    血蓮快要成熟了,與它相共生的阿昭所承受的疼苦也愈發重。


    等到血蓮真正成熟的那天,阿昭就能徹底擺脫每月放血的日子,也能真的走出這空曠無人的高樓。


    趴在夏聽寒的肩頭,阿昭狠狠咬在夏聽寒的肩頭,委屈地說:“我好疼。”


    夏聽寒身軀頓住,向來清貴冷靜的人也為這樣過於親昵的動作所失神,也被那一句飽含委屈的清軟話語感到心髒生出酸澀。


    他生澀開口,“別怕,不疼···”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但夏聽寒清楚地知道自己對這位苗疆美麗的小聖女感到了心疼,也對她有些妄念。


    眨眼間,阿昭咬住的地方出現了血絲,可她已經疼得沒有了力氣去換一個地方重新咬。


    這一次的時間比上一次久了半刻鍾。


    等到那宛如剔骨的痛意退去,阿昭已經沒了力氣,軟軟靠在夏聽寒身上。


    對方不同於她永遠溫涼的暖熱讓阿昭一接觸到就迷上了。


    反正人已經吃下了她的蠱,那就是她的。


    她想怎麽樣都可以。


    阿昭疲倦地掀起眼簾,美麗清潤的桃花眼泛著病態的喜愛,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血色,整個人像是豔麗嫵媚的妖魅,柔弱無骨楚楚可憐的需要男人的精心愛護才能讓她舒展笑顏。


    阿昭將那把讓自己流血過許多次的匕首從腰間取出,隨意地割斷夏聽寒手腕間的繩子,“你給他解綁。”


    夏聽寒跟秦玉其實可以自己解綁,但是這苗疆地勢太過複雜,遍布毒瘴不說還有這難以解決的迷陣,剛剛吃下去的東西也不知有什麽作用,所以他們兩人早就打算繼續待在這苗疆聖女的身邊,找到自己需要的以後在離開。


    夏聽寒騰出一隻手虛虛攬住了軟軟靠在身上的小聖女,一隻手看似隨意一動,卻精準地割斷了綁住秦玉手腕的繩子。


    得到解放的秦玉眉眼焦躁,俊朗的臉帶上了一絲焦急,他湊到阿昭身後,生平第一次放柔放輕了聲音,“你剛剛怎麽了?”


    阿昭前麵是夏聽寒,後麵是秦玉,光線被兩個身姿高大健碩的男子都給擋住了,已經沒了力氣的她漸漸泛起了睡意。


    就算是第一次被人所擁抱,阿昭也能找到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她窩進夏聽寒的頸窩裏,全然不顧對方那繃緊突出的血管青筋。


    向來隨心所欲的聖女難得對兩個寵物有了些耐心,現在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的小寵物死掉,“我沒事,你們體內有著我的蠱,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不要想著反抗我、不要想著逃離我,隻要你們生出這些念頭,體內蠶伏的蠱蟲就會鑽進你們的心髒,慢慢蠶食掉你們的血肉,你們很快就會被折磨死。”


    夏聽寒跟秦玉就像是沒聽到小聖女這番讓人聽了都會恐慌的話,阿昭隻感覺脊背上突然落下一雙熱意溫暖的手,那手的主人是她最喜歡的漂亮的中原人,那被劃傷放血手腕被一雙帶著繭的手輕輕環住。


    阿昭閉著眼睛,靜下來的模樣,像極了被人供奉的神女像,麵容清純聖潔,眉眼飄渺似山河煙波。


    她緩了會兒,等有了些力氣,才從夏聽寒身上起來。


    ······


    夏聽寒跟秦玉住在了閣樓一層。


    他們的房間就在阿昭小時候住的那一間的左右兩間,房間並不大,但也不小,床跟桌子都齊全,每天早中晚還有著苗疆人來給他們送飯。


    苗疆的吃食與大周跟魏國倒也相差不離,除了口味更偏辛辣,食材也是山間特色為主。


    夏聽寒跟秦玉本以為第二天會見到聖女,卻沒想到聖女就這麽讓他們待著。


    如此過了幾日,突然就被侍衛帶到了祭祀那晚的大殿。


    侍衛停在大殿外,夏聽寒跟秦玉兩人走進殿內。


    第一眼就看見了主位上美麗的小聖女。


    陽光從窗柩穿進,美麗的聖女好像在光裏虛化,今日的小聖女帶著遮麵的麵紗,脖子上掛著造型美麗的銀圈,鮮紅的寶石抹額在那雪白美麗的臉上是唯二的豔色。


    不知道美麗的聖女讓他們過來是做什麽。


    是要開始用他們煉蠱嗎?


    還是像祭祀那晚一樣,看著清清冷冷,美麗的宛如仙人一般的小聖女隻是亮著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純白可愛的想要知道苗疆之外的世界是什麽模樣。


    可愛的小聖女輕飄飄看向了他們,那雙寶石碎星般含著光的眼睛彎了起來,夏聽寒跟秦玉敏銳地將小聖女那滿意的模樣收進眼底。


    “過來。”


    清軟的嗓音像是一陣風,飄悠而過兩人的身側,帶過耳畔,流過心尖。


    夏聽寒跟秦玉唿吸一滯,渾身就像是被電流擊過一般戰栗起來。


    阿昭滿意地看著走在道上的兩人,清淩淩的眸子將夏聽寒跟秦玉從頭掃到腳。


    祭祀之日,兩人在她麵前都是跪著的,雖然能預見兩人的身體肯定也是修長美麗的,但是那還是隻是想象,可聖女不需要去想象。


    這幾日她去看了血蓮,淡紅的紋路幾乎已經蔓延到頂,隻差最後幾厘,血蓮就完完全全成熟。


    這幾日,她下在夏聽寒跟秦玉身上的蠱蟲也安安靜靜,這說明兩人沒有生出一絲忤逆她的念頭,所以阿昭想見見他們。


    夏聽寒跟秦玉站在台階下,安靜的等著美麗的聖女開口。


    美麗的聖女長睫似蝶翼般翕動,站起身來,雪白的小臉似乎閃過一絲疑惑,


    她走下台階,明媚的日光讓夏聽寒跟秦玉看清了小聖女的眼睛,那雙形狀美麗的眼睛,瞳孔在日光下竟帶著淺淡的金,恍然間,有種非人的空靈。


    “你也漂亮。”


    小聖女甜甜的,滿意的笑起來,殷潤粉澤的唇張合,說出的話,卻讓秦玉紅了耳朵,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的男人眉眼間竟在這句話下染上了一絲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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