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弋明明看著窗外,卻在同一時刻察覺到了她這一點點小小的動靜,側過頭來關切地看著她。


    阮辭假裝冷靜:「沒有,我隻是在想,為什麽甄時他們還不迴家……」


    她的確有點沒搞明白,婚禮都結束了,他們為什麽還專門開車跟在後麵。


    婚房他們老早之前就去參觀過了,甚至還提了點意見。


    「累了?」容弋仿佛沒聽到她提出的疑問,隻是又這樣關切地問了句。


    阮辭搖頭,「沒有。」


    「那怎麽忘了還有鬧洞房這一環節?」容弋微歪了頭,看著她笑。


    聲音低潤,在這空間狹窄的小轎車裏,更加清楚可聞,惹得阮辭的耳朵一陣酥麻。


    阮辭:「……」


    她知道這一環節,甚至還去網上搜索過。


    那些遊戲對她而言實在是有夠可怕的,所以她自動將這一環節屏蔽掉。


    阮辭莫名的就開始緊張起來,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見狀,容弋也不戳穿,嘴角揚起笑,隱在陰影裏。


    車上重新恢復安靜。


    十分鍾後,車子在九寧公館停下。


    這個公館是近幾年新修的,去年才開盤。


    當時,容弋的父親容凜鬼迷心竅,想賺一筆大的,把公司所有的可用資金都投在了一個項目上。、


    宋窈君自然知道不能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奈何容凜聽不進去她的勸導,她根本沒辦法左右容凜的選擇。所以,她隻好以給容弋買婚房為由從容凜那裏爭取到一筆資金,避免到時候項目失敗,公司運轉困難,身為一家大少爺的容弋連套拿得出手的婚房都沒有。


    容弋丟不起這個臉,容家丟不起這個臉。


    現在,宋窈君害怕的都成為了現實。


    她提前買婚房是無比正確的。


    至少,容弋非常感謝她這個決定。


    不然的話,連一個像樣的家都給不了阮辭,他把人家姑娘娶過來,真要要讓人家跟他共度難關嗎?


    婚房的門開著,容弋牽著阮辭往裏走。


    整個房子屬於北歐風,地板深色,牆壁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再搭配適當的綠植和輔以地毯的修飾,氣氛更為溫馨,簡約又清新,不失典雅。


    阮辭跟隨著容弋一起去了主臥。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和其他房間的風格完全不同。


    房裏到處都是氣球、彩帶,還有好多個可愛的娃娃,氛圍十分活躍。


    阮辭瞪大眼,驚奇地看著主臥裏的裝扮。


    可還沒等她站穩腳跟,身後就響起一陣熱烈的起鬧聲。


    容弋立刻把她拉到另一邊,讓她靠在他的臂彎裏。


    下一秒,井泱等人就湧了進來。


    阮辭忍不住擔憂地看了眼容弋,後者加大了攬住她的力道,讓她安心。


    「鬧洞房!鬧洞房!」井泱不愧是唱歌的,嗓門又大又清亮,「鬧了洞房給紅包!」


    周岑然也大聲道:「走起走起!」


    甄時和甘泫等幾個女生也在旁邊附和,等著看熱鬧。


    「要不我們直接給紅包?」阮辭湊到容弋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容弋還沒迴答,井泱卻先開了口:「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這是把我們當外人啊!」


    「沒……」


    阮辭才輕輕拋出一個音,就被容弋的聲音蓋了過去。


    「內人麵薄,還望各位見諒。」


    眾人:「……?」


    阮辭:「……!」


    幾秒後,房間裏充滿了酸味十足的「嘖嘖」聲。


    阮辭害羞地看向容弋,後者嘴角卻掛著怡然自得的笑。


    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強者氣場簡直了。


    阮辭感覺,就連鬧洞房這種沒有任何章法可循的事情,容弋都能做到「運籌帷幄」。


    果不其然,第一個,井泱讓他們當眾接吻,周岑然則強調來一個深層次的接吻。


    第二個,甘泫提議容弋對她唱一首情歌。


    第三個,甄時提議讓容弋幫她卸妝。


    當然,甄時不是為了讓阮辭出醜,而是希望阮辭在這麽累的情況下能夠稍微輕鬆一點,不需要自己卸妝。


    而且,作為阮辭的好閨蜜,她非常篤定,阮辭的素顏絕不輸她化妝的樣子,隻是各有不同的美罷了。


    鬧完洞房,眾人離去,容弋關上房門。


    房間裏瞬間隻剩下容弋和阮辭兩個人。


    這一刻,阮辭格外的局促不安。


    她從來沒有和容弋單獨共處一個房間,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麽。


    明明主臥的麵積很大,房間很寬,她卻覺得逼仄至極,連唿吸都有了幾分不順暢。


    她就傻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容弋緩步走到她麵前來,緊張的情緒在眼裏盡顯。


    容弋離她越來越近,就在即將走到她麵前時,她移開目光,看著牆角的一個黃色氣球,故意說話來破壞這曖昧的氣氛:「他們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放過我們啊?」


    「你想難一點?」容弋挑眉,目露興味。


    阮辭:「……」


    為什麽他總是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提前叮囑過他們了?」阮辭簡明地問。


    「我沒做什麽。」容弋脫下西裝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隻是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們還沒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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