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儷初冷眼瞪著沈歲安,她心知肚明這個引起轟動的易瀾心是假的,可她不能在這裏跟沈歲安辯駁。


    表姐說攝政王若是知道她在肅州,絕對會殺了她。


    而她也不能迴王都城,一旦迴去,她大概也會問罪。


    總之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易瀾心的下落。


    “路引隨時都能作假,根本不能證明身份。”韋儷初冷聲說。


    沈歲安嘴角笑容加深,“那該怎麽證明?韋姑娘,莫非你認識易瀾心?”


    “我……”韋儷初咬了咬唇,她和易瀾心的關係,在肅州城還是秘密,她怎麽能說她還得稱唿易瀾心一聲表姐。


    “你把帷帽拿下來,相信在座肯定有人是認識易瀾心的,讓大家看一看你的真麵目不就知道了。”韋儷初指著帷帽女子說道。


    孫夫人蹙眉道,“韋姑娘,你未免有些胡攪蠻纏了。”


    韋儷初氣紅了眼睛。


    沈歲安像是在看小孩子鬧劇似的笑說,“韋姑娘若是不信,那就找出證據便好了。”


    “我與韋姑娘素未謀麵,也不知為何要如此刁難。”帷帽女子淡淡地說。


    韋儷初深吸一口氣,把胸口強烈的怒火給強壓下去。


    “好,我等著你敗露的一天。”她轉身離開,朝著馬車走去。


    隻是待她上了馬車,卻沒有看到易瀾心的身影。


    韋儷初臉色微變,“剛才與我一同下車的丫環呢?”


    車夫說:“姑娘,你們下車之後,就沒有人迴來啊。”


    “什麽?”韋儷初瞳孔一縮。


    剛才易瀾心明明說要迴車上等,她自知有危險,絕不可能亂跑的。


    韋儷初左右環顧,一個個人影在她眼前晃過,她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們,快去找,要把……把表姐找到。”


    另外三個丫環急忙四處去找人,又不敢聲張,每家店看過來,可都沒有找到她們想找的人。


    韋儷初還去了琳琅閣,還是沒找到。


    她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


    “韋姑娘,何事如此慌張?”沈歲安和孫夫人一行人迴到琳琅閣,在門外就見到韋儷初滿臉擔憂的樣子。


    韋儷初目光直勾勾盯著沈歲安,表姐不見了,是不是跟沈歲安有關?


    沈歲安目光坦蕩,含笑迴視著韋儷初。


    “我的丫環不見蹤影,我正在找她。”韋儷初冷冷地說。


    “哦,可要讓人幫忙去找找。”沈歲安問。


    劉夫人撇嘴,“韋姑娘,你這個丫環可不行,居然還要主子在這裏等她,這種做事不上心的丫環趁早發賣出去,免得以後做出更大的錯事。”


    韋儷初扯了扯嘴角,“多謝劉夫人的提示,等她迴來,我定好好說她。”


    沈歲安笑說,“外麵有些熱氣,韋姑娘可要進去等候?”


    “不必了。”韋儷初冷聲拒絕。


    “你這人怎地不識好人心,王妃娘娘也是為了你好。”有人忍不住訓斥。


    “……”韋儷初抿著唇,一言不發。


    沈歲安笑了笑,“無妨,我們進去挑布料,讓繡坊的繡娘給我們做幾套衣裳。”


    眼看著沈歲安一行人又進了琳琅閣,韋儷初攥緊的手心幾乎疼進心裏。


    隻是她派出去的丫環和車夫找了許久,都不曾有韋儷初的身影。


    “姑娘,表姑娘會不會已經迴家了?”


    韋儷初皺著眉,她還真是希望易瀾心已經迴家了。


    “你迴去看看,別讓夫人發現了。”易瀾心吩咐著自己的丫環,她則繼續在周圍找了起來。


    她已經顧不上那位假冒表 姐的女子了。


    一直到金烏西墜,韋儷初都沒有等到易瀾心迴來。


    韋夫人差人來將她帶迴家。


    “娘親,一定是王妃抓走表姐,你想辦法救表姐。”韋儷初想起棋舍的‘易瀾心’,直覺一切都是沈歲安的奸計。


    “你要我怎麽去救?”韋夫人沉聲問,“帶人闖進攝政王府,威脅王妃將易瀾心交出來嗎?”


    韋儷初張了張嘴,她本來想說難道不可以嗎?王妃又如何,王妃就能無緣無故抓人嗎?


    可看到娘親的眼神,她知道這是做不到的。


    韋家不敢在明麵上得罪攝政王。


    “那怎麽辦,娘親,我們就任由攝政王妃抓走表姐嗎?他們會殺了表姐的。”韋儷初說。


    表姐說過,她要是落入攝政王手中,必死無疑。


    韋夫人頭疼滴揉了揉眉心,“我不是叮囑過,不要帶易瀾心出去嗎?你為何不聽話?”


    “我們有事要去做,路上看到許多夫人在琳琅閣,我們就去看看了……”


    聽著女兒說了琳琅閣和棋舍的易瀾心,韋夫人隻覺得額角一陣一陣抽痛著。


    要說突然出現的‘易瀾心’在棋舍跟沈歲安沒有關係,她怎麽都不肯相信。


    可她不明白,沈歲安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件事等你父親和哥哥迴來再商量。”韋夫人說。


    “你不許再出去了,我會讓人繼續去找瀾心的。”


    夜色漸深,韋史東父子才從外麵歸來。


    韋儷初早就等在垂花門,一見到他們,急忙迎上去。


    “爹爹!”韋儷初紅了眼眶,眸中飽含希望看著韋史東。


    韋史東愣住,“初兒,你怎麽了?”


    “表姐不見了。”韋儷初哽咽說。


    韋史東臉色微微一變,“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我讓人去找了,至今還不曾有消息,爹爹,一定是攝政王妃將她抓走了,你快去救她吧。”韋儷初拉著韋史東的袖子。


    “你們在說什麽?瀾心何時來了肅州,攝政王妃為何要抓她,瀾心是女官,就算是王妃,也不能對她如何的。”韋懷章疑惑問。


    韋史東這才想起兒子還不知易瀾心的事。


    他沉聲說,“先迴去再說。”


    易瀾心在鹽湖城的事,隻有他和夫人清楚,連女兒都是一知半解不甚清楚,所以並不能理解易瀾心出門的兇險。


    韋懷章察覺到家裏的人似乎有事瞞著他,他抿緊了唇。


    “你們今天出門是打算去做什麽?”韋史東問。


    韋儷初低聲說,“表姐說要去把鷹嘴灣那片荒田買下來,不能讓攝政王妃在鷹嘴灣獨大。”


    “幸好你們沒有去!”韋懷章冷聲說,“那片荒田也不屬於韋家,是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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