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將睡夢中的沈歲安猛地驚醒。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定了定神後,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窗外。


    隻見外麵一片漆黑如墨,那濃重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一顆顆豆大的雨點正猛烈地敲打著窗欞,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守夜的凝霜聽到屋內的動靜,急忙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她快步走到窗前,手腳麻利地將窗戶一扇扇緊緊關閉起來。


    沈歲安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心頭像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這種不安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她的心,令她唿吸都有些困難。


    她緩緩低下頭,視線移到身旁正甜甜睡著的兒子身上。小家夥安靜地躺在那裏,小嘴微微張著,還時不時地一努一努的,模樣可愛極了。


    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麵容,沈歲安心頭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一些,但那種壓抑的感覺卻依舊縈繞不去。


    沉默片刻後,沈歲安輕輕開口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凝霜趕忙走到榻邊,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迴答道:“王妃,現在已經是醜時了。”


    說完,她擔憂地看了一眼沈歲安,似乎察覺到了主子內心的不平靜。


    沈歲安揉了揉眉心。


    三天了。


    王府外麵的禁衛軍沒有撤退,今日反而來了更多人,要不是她強勢反對,還有禁衛軍想進後院。


    明顯是覺得符今淵入獄,有些人想趁機渾水摸魚。


    “王妃,時間還早,您繼續睡吧。”凝霜輕聲說。


    這幾天王妃明顯疲憊,外麵的消息一時送不進來,就怕王妃休息不好病倒了。


    “嗯。”沈歲安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時候有任何差錯。


    她輕輕摟著朝哥兒,迴想著符今翊最後一次出門前說的話。


    “接下來會有些動亂,你什麽都不必聽不必管,安心等我們迴來。”


    當時她才被他摟著抵死胡鬧一場,累得連睜開眼睛都費勁,自是沒細問他詳情。


    真是……狗男人!就不能在事前先說清楚嗎?


    越想越氣。


    要是符今淵在這裏,她非得咬他兩口泄氣。


    沈歲安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睡了,直到朝哥兒咿咿呀呀的哭聲把她吵醒。


    朝哥兒雙手不停揮動,嘴巴囁嚅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濕潤潤的。


    “你最快樂了。”每天吃飽睡覺,睡醒了就吃。


    沈歲安將兒子抱在懷裏稀罕了一會兒。


    朝哥兒卻不領情,哇哇哭了出來。


    他是真的餓了。


    沈歲安隻好讓乳娘進來把朝哥兒抱下去喂奶。


    半見伺候著沈歲安洗漱。


    “那些禁衛軍今日可還老實?”沈歲安微微眯起雙眸,語氣平靜地問道。


    隻見半見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趕忙上前一步迴答道:“迴王妃,奴婢正要跟您稟報此事呢。今日一大清早啊,就來了好些鎮撫司的緹騎,那些平日裏囂張跋扈的禁衛軍,今天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變得老老實實的。”


    沈歲安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追問道:“那這些緹騎可是關進或者鄭無青帶隊前來的?”


    半見連忙搖了搖頭,應聲道:“都不是呢,主子。這次帶頭的有兩個人,一個名叫陶峰,另一個則喚作高梓俊。”


    聽到這兩個名字,沈歲安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居然是他們……”


    這陶峰和高梓俊皆是符今淵從十三寨帶迴來的,給二人重新做了戶籍,讓他們從此擺脫了土匪的身份,成為了堂堂正正的緹騎。


    沉思片刻之後,沈歲安抬起頭來,對半見輕聲吩咐道:“去準備一些上好的茶點給他們送過去吧。”


    沈歲安用過早膳之後,就開始忙碌起來,雖然是被禁足在府裏,但許多事情還是得做的。


    對完賬本,管事婆子們來聽派吩咐,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芙蕖神色沉重地走進來。


    “王妃,餘白迴來了。”


    沈歲安眸色微微一動,餘白一直在外院為符今淵做事,王府被禁衛軍包圍之後,沈歲安就一直在等著他的消息。


    “讓他去偏廳。”沈歲安低聲說。


    餘白能進來宸王府,證明符今淵和皇後的勢力還沒有完全被破除。


    沈歲安收斂心神,起身來到偏廳。


    餘白看到她進來,立刻行禮。


    “起來吧,快說說外麵的情況。”沈歲安著急說道。


    “是,迴王妃,江北知府涉及私鑄兵器,他被捉拿歸案之後,拱出乃是皇後母後指使,且還指證皇後娘娘將兵器賣給西域。”餘白低聲說。


    “皇上命恆王成為主審官,今日恆王到大理寺審訊王爺,具體如何,還未可知。”


    “王妃請莫要擔心,王爺一切自有安排。”餘白又輕聲道。


    沈歲安若有所思地沉聲。


    怎麽突然冒出一個私鑄兵器的罪名了?


    而且,江北似乎並不是阮家的勢力地盤啊。


    “你能見到王爺嗎?王爺最近如何,大理寺可有對他用刑?”沈歲安問。


    餘白不敢說符今翊受了鞭刑。


    “王妃放心,如今所發生的事情,都在王爺預料之中。”


    沈歲安輕輕挑眉。


    都在預料之中,那就是所謂賣官鬻爵和妄圖謀逆的罪行都是符今翊故意引導出來?


    可她想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麽呢?


    “我知道了,你若是能與王爺聯係,便告訴他,我和朝哥兒一切安好。”沈歲安心中有疑惑,卻相信符今翊。


    餘白:“接下來恆王或許還會找王妃問話。”


    沈歲安:“我自是會好好迴答的。”


    “王妃,那小的先下去了。”餘白告退。


    沈歲安迴想著餘白的話。


    她似乎還不曾見過這位恆王爺,之前的宴席也沒出現。


    隻知道這是一位喜歡王都城之外地方的王爺。


    能夠當這次的主審官,可見不是真的閑散之流。


    “青素呢?”沈歲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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