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裕說,程璟是個‘呆子’。


    三年級的時候,班裏的同學搞小團體,孤立她,還造黃謠,說她很喜歡班裏的某個男生,經常死皮賴臉的纏著某個男生,不僅如此,班裏的那些同學,帶手機偷拍她,並將她的照片p成了表情包。


    她一直都沒有跟家裏人說過,甚至,連程璟都沒有告訴。


    生日那天。


    小程裕:“我希望……有人跟我交朋友。”


    她聲音嗚嗚咽咽,帶著委屈和難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說完這句話,小程裕就緊緊地抱住程璟,趴在她懷裏哭泣,眼淚浸濕了程璟胸前的衣服,連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都忘記吹滅了。


    程璟:“……能跟我說說嗎?”


    她有些無措,輕輕拍打著小程裕的後背,試圖安慰小程裕,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在她的印象裏,小程裕一直都是個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傷心的小程裕。


    小程裕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講述起她在學校的經曆。


    程璟去家長群裏,翻了翻老師發在群裏的合照,然後讓小程裕認了一遍,她把那些人的名字在嘴裏重複了不下五遍,想讓自己牢牢記住。


    小程裕以為程璟會去找老師理論這件事情,沒想到,程璟沒這樣做,而是直接去了學校。


    她記得很清楚。


    那天,程璟沒有去上學,而是牽著自己的手一起去了的學校。


    程璟:“你在外麵等我。”


    到了班級門口,她沒有讓小程裕進去,而是選擇了自己進去,進去之後,反手就把門鎖上了。


    剛進門沒多久,班裏就傳來了各種聲音,由於門是鎖上的,所以小程裕進不去,這時,不斷有同學從窗戶那邊跳了出來。


    原來是程璟打人了。


    等窗戶那邊不再有人出來的時候,她心懷忐忑的走了過去,從窗戶往裏麵看,就看見了程璟掐著一個男生的脖子,並按在了桌子上。


    而那個男生,正是造黃謠的始作俑者。


    因為,這次打人事件,小程裕之後便轉學了,那些‘霸淩’者的家長本來想用錢息事寧人的,但程璟已經讓蘇忠義參與這件事了,之後,這件事情就被加大了曝光力度,學校隻好對這些同學公開進行教育批評。


    後來,小程裕在遇到類似的事情,反倒覺得自己並不可憐了。


    小程裕:“你可不可以……跟他們講道理,不要打他們。”


    因為,她一緊張,就說不清楚話,她也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程璟:“拳頭,才能讓他們閉嘴的更快。”


    她搖了搖頭。


    小程裕:“呆子一個,學不會變通。”


    她所說的‘呆’,並不完全是指性格方麵,絕大部分是指處理方式。


    因此,程璟做的‘事’,程裕都知道,隻是她不問而已。


    ……


    ……


    ……


    “嫂子~”


    一聲甜膩膩的唿喊傳來。


    程裕看著宋旭,滿臉笑容地向她跑去。


    哪知,半路就被人截胡了。


    程璟:“你有事嗎?”


    她迅速就揪住了程裕的衣領,把程裕拉到了一邊。


    程裕:“好久沒見了,想嫂子不行嗎?”


    她硬著頭皮說。


    程璟:“嗬,說實話。”


    她冷笑一聲。


    程裕:“我給你發消息,你都不迴我,我隻能來找嫂子要了。”


    她假裝無奈地歎了口氣,老實交代。


    宋旭:“要什麽?”


    她好奇地問道。


    程裕:“我姐不給我零花錢,窮的我都要吃泡麵了……”


    她在醞釀情緒,馬上就要準備擠眼淚了。


    程璟:“多大個人了,你還不自己找工作嗎?”


    她彈了一下程裕的腦門。


    程裕:“嫂子~你看她,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犯賤、做作是她在程璟麵前的常態。


    宋旭:“我記得小裕也快生日了吧,可能到時候因為工作,不能去參加你的生日會,這張銀行卡,就當做送你的生日禮物吧,密碼是你姐的生日。”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那張卡裏的錢,是她近三年來所掙的工資,本來是打算送給程璟的。


    程裕:“嫂子真好,不像某人……”


    她伸手打算去拿那張銀行卡,結果,又被程璟一用力,拽了迴去,那觸手可及的銀行卡,又拿不到了。


    程璟:“沒事你就趕緊走,錢我一會轉給你的。”


    她覺得程裕現在已經被自己慣的無法無天了,一點邊界感都沒有了。


    宋旭:“讓小裕拿著吧,女孩子在外麵,手裏總要有些錢。”


    她把銀行卡塞進了程裕的口袋裏。


    程裕:“謝謝嫂子~”


    她拿著那張銀行卡,盡情在程璟麵前炫耀。


    程裕:“喲,怎麽皺著眉頭啊?是嫉妒還是吃醋啊?”


    她一臉壞笑地看著程璟,調侃道。


    程璟:“……我才沒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反駁。


    程裕:“哎呀,多大點事兒啊,讓你老婆抱抱不就好了嘛。”


    她嘴角微揚,說著,就將程璟推到了宋旭的懷裏。


    程璟和宋旭兩個人突然撞到一起,盡管她們已經結婚多年,但這種親密的舉動,仍然讓她們感到害羞,臉上還會泛起紅暈。


    程裕:“我有事兒,就先走了,你們兩個慢慢親熱吧。”


    她看到程璟和宋旭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恩愛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說完,程裕揮了揮手,轉身離去,留下程璟和宋旭兩人尷尬又甜蜜地站在一起。


    宋旭:“我……”


    程璟:“我……”


    正當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手不自覺地就伸到了口袋裏。


    竟然摸出了一張銀行卡。


    晚上。


    宋旭和程璟準備享受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原本應該溫馨而甜蜜的氛圍,卻被宋旭一直喝酒的行為打破了。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仿佛要將自己沉浸在酒精的世界裏。


    程璟看著宋旭這樣酗酒,不禁心生擔憂。


    於是,她決定不再勸阻,而是陪宋旭一起喝酒,隻不過她喝的是果汁。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旭漸漸醉意朦朧,她們兩人靠在沙發的座架前,坐在地板上繼續聊天,開始談論起過去的初相識。


    宋旭:“第一次見麵就敢帶陌生人迴家,小璟當時不怕我是壞人嗎?”


    她喝了一口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程璟:“不怕。”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迴答,且沒有任何的遲疑。


    因為,沒有比她更壞的人了。


    程璟:“那阿旭什麽時候可以不工作?陪在我身邊。”


    她的聲音中帶著渴望,仿佛在向宋旭訴說著自己的心聲。


    宋旭總是忙於工作,這讓她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一定的距離感。


    宋旭:“我這個人……很無聊,我怕小璟跟我待久了,就不喜歡我了,所以,我在想著工作,想著和小璟保持一定的距離,我不想把我無趣的一麵,暴露給小璟……”


    程璟:“阿旭就這麽不信任我嗎?”


    她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宋旭:“……我沒有,我……”


    她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不安。


    程璟:“阿旭這麽想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她看著宋旭,眼中閃過心疼,語氣中帶著不滿和委屈。


    宋旭:“我……”


    她緊握手中的酒瓶,目光與程璟相對,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程璟:“我怕阿旭覺得我小氣,所以,阿旭在工作上,和任何人合作的時候,我都要裝作一副很大度、理解的樣子,實際上,我就是很嫉妒、很生氣,憑什麽他們能夠天天接觸阿旭,而我一個和阿旭結過婚的人,都不能天天見麵,我甚至想發一個脾氣,我都要跑到國外去。”


    說完這些話,她的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順著臉頰,劃過下巴。


    宋旭:“對不起……”


    她看著程璟的眼睛,聲音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


    宋旭將手中的酒瓶放在地上,然後轉過身來,把程璟擁入懷中,她的手臂緊緊環繞著程璟的身體,程璟也微微側過身子,讓自己更貼近宋旭。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彼此的唿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寧靜的氛圍,她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親密。


    片刻後。


    程璟:“說到底,我們還是不夠了解對方。”


    她繼續說。


    程璟:“不如趁現在……深入了解。”


    她的眼神中那一絲淡淡的悲傷,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愛意和欲望。


    就在這時,程璟突然傾身,主動親吻了宋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宋旭有些驚訝。


    兩個人嘴唇觸碰著,品嚐著對方的甜蜜。


    ……


    終於,她們的唇分離開來,但兩人的目光依然交匯在一起,充滿了深情與渴望。


    宋旭:“……”


    她微微喘著氣,聲音中帶著羞澀。


    程璟:“阿旭,現在,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彼此了。”


    她微笑著,輕輕撫摸著宋旭的臉頰,低聲說,眼中的狡黠,不再藏匿,這讓宋旭不禁心跳加速。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們的身體靠近。


    程璟的一隻手抬起宋旭的腿,搭在自己的腰上,宋旭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程璟的背部,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今晚的‘坦誠’,像是溫存,又像是懲罰。


    兩個人在沙發上纏綿至後半夜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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