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貴重的令牌,自己怎麽可能把它當做普通的禮物啊?!


    雲初念頭皮發麻,想放聲尖叫。


    蕭雲祁的眼光炙熱的雲初念有些無法直視,她耳根爆紅,支支吾吾的還想拒絕,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慌亂的樣子,和平日裏伶牙俐齒巧言善辯的模樣判若兩人。


    蕭雲祁看著她慌了神失了分寸拚命想拒絕的模樣,不僅沒有半點不悅,臉上的笑容反倒越發深邃。


    雲初念越是想要拒絕,臉就越紅,到最後她幾乎有些泄氣的小聲嘟囔:“有些東西,因為太貴重了,背後代表的含義是不一樣的,是不能隨隨便便亂給的,你知不知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雲初念現在心亂如麻。


    她既高興,又害怕。


    雲初念的雙頰緋紅,既嬌且怯,眼神飄忽,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不安。


    蕭雲祁看到,心髒柔軟成一片。


    心底那個一直壓抑著的念頭此刻無比的強烈。qqxδnew


    “雲初念!”


    蕭雲祁破天荒的這麽正式的叫出她的名字。


    他壓下狂亂跳動的心,目光無比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深唿吸一口,欲將自己心底那些幾乎噴薄而出的情感一一向她傾訴:“我……”


    “姑娘!”


    外麵突然響起一道高亢的聲音,將蕭雲祁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全部堵了迴去。


    蕭雲祁一口氣憋在喉間,差點沒憋死過去。


    南枝不知道自己打斷了什麽,跌跌撞撞的從外麵飛奔進來,親自確認雲初念一切平安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哽咽著說:“您沒事就好。”


    玄逸也跟著從外麵走進來,向蕭雲祁匯報:“世子,幸不辱命,在半道上將他們截了下來。那兩個捕快已經被我五花大綁一並帶迴來了,閑人閣的老閣主也在外麵等候,一切還請您定奪。”


    蕭雲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的屬下,咬牙切齒的說:“你迴來的真是時候。”


    “……”玄逸茫然不解。


    經他們這一打岔,雲初念已經從剛才的曖昧氣氛中迴過神來,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住那塊冰涼的玄武令,目光下意識飄向旁邊的蕭雲祁。


    見他麵沉如墨,壓抑著怒火,她的心情突然明快輕鬆起來。


    多了兩個攪局的人,蕭雲祁後麵的話也說不下去了,憋著氣說:“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平安迴來了,那就早些歇息,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雲初念先前就讓人安排好了房間,聞言立即讓南枝將他們帶去安頓。


    等眾人離開後,她又拿出那塊玄武令。


    指腹細細摩挲著令牌,感受著它的紋理,看了許久之後,她的眼底漾滿了溫柔的笑意,將其貼在心口,用心跳去感受著屬於它的溫度。


    其實,那些話就算蕭雲祁沒有說出口,她又何嚐不知他想說什麽?


    第二天醒來,大雪還在繼續,雲初念明顯感覺到溫度比之前更低了一些。


    “姑娘怎麽不多睡會兒?”南枝打水進來,看到雲初念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了,睡多了迷糊。”


    外麵凜冽的寒風唿唿作響,雲初念接過南枝遞來的帕子,洗了臉後告訴她:“蕭雲祁他們剛從泉州迴來,想來沒有帶厚實的禦寒衣物,他還會在這裏逗留幾日,等會兒你讓寧十三去鎮上買幾套成衣。玄逸和聞老閣主的也一並采買了,至於那兩個衙門捕快就不用搭理了,凍不死就行。”


    “我記下了。不過我瞧著世子爺應該是一點不怕冷的樣子。”


    “他已經起了?”


    南枝點頭:“世子爺起得早,已經在院裏打了套拳,剛才六少爺起來後撞見了,非要鬧著讓世子爺教他。”


    “蕭雲祁教了?”


    南枝憋著笑:“可不是嗎?世子爺看著不太好說話的樣子,偏偏六少爺一開口他就答應了。我偷偷瞧了一會兒才發現少爺讀書雖好,可那四肢實在是不協調,也虧得世子爺有耐心,竟一點沒惱。”


    南枝是從青州來的,她見慣了裴家的男丁自幼習武的英姿颯爽模樣,今日突然見到雲初陽同手同腳的窘迫樣子,隻覺得有幾分滑稽。


    雲初念卻不意外。


    她歎息一聲:“雲家曆來重文輕武,細數這兩代人,除了大房兩個哥哥不喜讀書,不得不走了武將的路子,其他幾個男丁那都是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全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尤其是雲初陽。


    之前一直是陸嫿掌管三房庶務,想也知道她是見不得雲初陽好的,永遠也不可能主動提起為他請個武師教他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如今的情況,這雅悅書院是不能繼續讀了,迴去後我另外給他尋一個離家近的私塾,到時候每天住在家裏,就可以給他尋一個武師,教他一些自保的功夫,就算隻是強身健體那也是好的。”


    “可是三爺他們會同意少爺從書院退學嗎?”


    雲初念眼神淩厲,冷冷笑道:“可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況且,若真相揭露,楊學禮真的和宣王有所勾結,到時候她那個最是自私涼薄的父親隻會比任何人都快的和雅悅書院撇清關係。


    一夜大雪,外麵已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


    雲初念一襲紅衣,站在廊下,看著院裏在寒風中孤傲綻放的寒梅許久,她才長長的吐出一口熱氣,憂心忡忡:“這還隻是初冬就已經這麽冷了,到了三九寒天,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


    南枝沒有她這麽操心,驚喜的說:“姑娘,簷下這個青石缸裏的水竟一夜之間全部凍實了。”


    雲初念看了一眼。


    原先缸裏的水清澈見底毫無壓雜質,這會兒被凍成了冰也晶瑩剔透,煞是漂亮。


    “若這雪能繼續這樣再下個一兩日,讓那清水河的河麵也能凍的這般厚實,到時候就能在上麵用特製的那種冰上小車玩耍了,京都之人冬日最是喜歡玩這種遊戲,甚至還有專門的冰上球賽,可比那打馬球刺激多了。”


    南枝從沒見過,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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