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不能坐以待斃


    秦淮的這番猜測,基本上與事實八.九不離十。


    慕容熙發現了梁毅恆這個身份暴露之後,便第一時間派人來給秦淮傳了信。


    梁毅恆被發現了,最危險的人,自然就是假冒梁毅恆的秦淮。


    但是,他們的信息卻沒能順利送到。


    秦淮在興陵城中,他們沒法見到秦淮,便隻能通過信鴿傳遞訊息。


    可這件事關涉重大,興陵城中有那麽多人都不是自己人,他們也沒法精準地判斷自己送出去的信究竟會先落到了誰的手裏。


    若是他們送的信沒有落在自己人的手裏,反而是落在了其他潯龍國將領的手裏,那秦淮就更加危險了。


    好在,慕容熙與他們曾經約定過通信的方法,這個方法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所以他們送出去的信都是特製的,信鴿腿上綁的信是空白的,隻有塗上特定的東西上麵的字跡才會顯現。


    如果是別人截了信,直接打開了,也不會看得到上麵的內容。


    若是普通士兵收到了,定然也不會貿然打開,而是會主動交到將領的手中,那這信自然也就送到了秦淮的手裏,他們的目的就達成了。


    但是,他們送出去了一個又一個信鴿,但卻沒有收到任何迴應。


    如果秦淮收到了信,不需要寫什麽迴應,隻需要把信鴿重新放迴來便是了,那他們也就知道他是收到了消息。


    但是,最後卻連他們放出去的信鴿都沒迴來。


    難道是被其他將領存心截留了?


    若是被對方讀取了信鴿上的內容,那秦淮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但好在,事情卻並非這般糟糕。


    他們放出來的信鴿既沒有到秦淮的手裏,也沒有被興陵城的其他將領截留。


    那那些信鴿究竟去了哪裏?


    是被南疆軍截下了。


    南疆軍將興陵城圍得水泄不通,不僅不能讓他們有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也不會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


    信鴿這種目標明確的存在,自然是一出現就會被南疆軍截殺。


    不僅慕容熙的手下送出去的秘信被截下了,便是明惠帝派來的人傳的信也同樣被截下了。


    所以,在梁懷平等人到達之前,秦淮的身份存疑這件事,依舊沒有傳到興陵城的眾將耳中,這也讓秦淮不至於早早就被人盯上了。


    慕容熙的手下沒有收到秦淮的迴信,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收到自己的消息,他們不敢輕易離開,直到遇上了突然趕來的潯龍軍。


    他們原本是想要找機會截殺幾個潯龍軍,換上他們的衣服一起混進去。


    但還沒來得及動手,潯龍軍就被南疆軍伏擊了。


    他們找機會換上了潯龍軍的衣裳,便是要趁機混進興陵城,親自給秦淮報信。


    但是,南疆軍的攻勢迅猛,他們不少人都根本沒有機會混進城,就先丟了性命。


    這個人倒是混進來了,但是,他卻受了重傷,最後隻來得及留下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秦淮重新將這人的衣裳整理好,對旁邊的士兵吩咐,“將他單獨好好安葬。”


    人已經沒了,秦淮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秦淮離開了傷兵營,蔡苑廷三人也下意識跟著。


    秦淮轉頭對他們道:“你們也去休息吧,方才的事,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對其他任何人提起。”


    秦淮的神色鄭重,三人也都不敢大意,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他們雖然對具體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基本的敏銳度卻還是有的。


    梁將軍這顯然是遇到了一些難事。


    他們別的幫不上什麽忙,那就隻能老老實實地聽他的吩咐,不要給梁將軍添麻煩。


    秦淮大步流星地離開,他現在必須要提前做好防範,他要確保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他也不至於隻能束手就擒。


    同時,他也要第一時間提醒蕭闖和蘭清笳這件事,讓他們也做好防範。


    郢都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並不知情。


    正因為不知情,他們才顯得格外被動。


    這個危險,究竟是隻針對他一個人,還是針對他和蘭清笳,以及蕭闖三個人?


    他不知道,既然如此,那他就隻能率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那個戴麵具的人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他是來卸磨殺驢,奪兵奪權的,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就這麽老老實實地任人宰割。


    秦淮先是找到了蕭闖,他還在指揮著大家進行戰後的安置工作。


    秦淮徑直找到他,將他叫走了。


    蕭闖見秦淮的神色凝重,看起來像是有什麽大事似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疑惑。


    他沒有多問,而是跟著秦淮一道走到了無人處,這才開口,“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秦淮沒有立刻告訴他那件事,反倒是先問起了梁懷平極力阻攔他出兵援救之事。


    “我方才聽到有士兵議論,是否確有此事?”


    蕭闖聞言,便以為他是聽到了此事心裏不舒服,這才臉色難看。


    蕭闖還在遲疑著要不要避重就輕一些,免得壞了他們的父子情分,蕭闖看出了他的意圖,立馬道:“此事十分要緊,你必須如實道來,不要怕影響了我們的父子關係就故意粉飾太平,我要聽實話。


    若是你說了假話,便有可能會對我的判斷產生誤導,最後很可能會釀成十分嚴重的惡果。”


    秦淮的神色語氣都十分鄭重,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蕭闖原本還想避重就輕的想法一下就打消了。


    他當即便如實道:“確有其事。”


    秦淮追問,“你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尤其是我父親當時的表現,我想要原原本本地了解清楚。”


    蕭闖雖然對秦淮的提議覺得有些奇怪,但卻是沒有多問什麽,而是依照他的要求,將當時的情形一一複述了一遍。


    因為秦淮的態度堅定,他也認識到,此事或許十分要緊,他便沒有再為梁懷平做什麽粉飾。


    “他的態度很堅決,也十分不客氣,在他的眼神中,我沒有看到半分痛苦和掙紮,好似……好似對於你的生死並不在意。”


    蕭闖說完這話,便看著秦淮。


    這樣的話落在他的耳中,必然會讓他十分難受吧。


    畢竟是親父子。


    但他要聽實話,這也的確是蕭闖要說的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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