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為人謹慎,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特別嚴重的事,他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沈婉心髒驟然一緊。


    她並沒有追問,隻是用力點點頭。


    見她點頭,謝慕白隻覺得鼻子一酸,羽扇般的睫毛上赫然沾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是他不好。


    他曾許諾過她,他要給她最隆重的婚禮,讓她做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可現在他要失言了。


    “你就不問一聲為什麽嗎?”謝慕白下意識的把懷裏的小女人抱緊,聲音沙啞的厲害。


    沈婉嫣然一笑:“為什麽要問?”


    “反正我早就想嫁了。”


    聽了這話,謝慕白心裏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這小女人對自己如此信任,可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自己竟然還要瞞著她!


    相比之下,自己未免也太差勁了。


    “婉兒,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沈一舟執意不肯說你生父的消息?”謝慕白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問。


    或許他應該告訴她的,畢竟每個人都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


    沈婉身體一僵。


    這一點,他們早就想過千百遍了。


    以沈一舟和王姒的熟悉程度,他沒理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男人的身份非常特殊。


    如今大反派突然問這件事,想必是那個男人的身份成了他們在一起的最大障礙。


    “我早就不去想那件事了。”沈婉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笑著說,“其實那個人是誰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你也知道的,我就是我。”


    “我不是襄陽侯府的那個暴戾二小姐,我僅僅是沈婉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那個人和我其實並無半分關係,在我心裏你可比他重要多了。”


    沒錯,她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是原主的生父而已,他和自己這個戰地軍醫又有什麽關係。


    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男人而放棄大反派,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呢。


    謝慕白聞言,隻覺得心中一暖。


    “好!”他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小女人,啞著嗓子說,“等殺了那狗皇帝父子後,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的!”


    是自己想多了。


    原以為拓跋煜的存在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現在想想這壓根就不算事兒。


    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反對,他也不會因此放棄沈婉的。


    他承諾給她的,他都會給!


    為了不相幹的外人而放棄他們的婚禮,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沈婉聽了,不由地抬起頭。


    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詫異地問:“不是現在成婚?”


    “不是。”謝慕白微微一笑,眼底湧動著異樣的溫柔,“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你別介意。”


    “我什麽都沒預備,突然成婚未免有些太倉促了。”


    沈婉自然不會介意。


    反正他們已經認定了彼此,早一天晚一天成婚也沒多大區別。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底竟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或許,這就叫恨嫁吧。


    就這樣,成婚一事暫且擱置了下來。


    成婚一事可以暫且擱置,可外麵的戰爭卻打的如火如荼。


    拓跋煜本就用兵如神,再加上三皇子的刻意迴避,番邦的鐵騎很快便又攻下了幾座城池,直接霸占了大魏的半壁江山。


    無奈之下,狗皇帝便以三皇子需要養病為由收迴兵權,改由太子掛帥。


    已經進了肚子的肉還可能吐出來嗎?


    三皇子表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時就算狗皇帝再傻,也看出了三皇子的狼子野心。


    果然,老太傅沒有說錯。


    這三皇子就是匹喂不飽的餓狼,隨時都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此時狗皇帝的腸子都快悔青了,無奈之下他隻能召集殘部命太子掛帥迎敵。


    而太子也沒讓他失望,短短半個月內,他竟率兵收複了一座城池!


    一時間,太子的口碑扶搖直上,大有隱隱超越三皇子之勢。


    深秋遠去,冬天來臨,漫天的雪花如斷魂的蝴蝶般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外麵冰天雪地,可大營內卻依舊暖融融的。


    “王爺,太子都領兵出征了,你還有心思坐在這兒喝茶?”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坐在火盆前,冷眼向三皇子看去。


    短短數月,原本病成了藥渣的三皇子卻麵色紅潤,看起來異常的精神。


    再配上一襲寶藍色的長袍,越發顯得唇紅齒白,風流倜儻。


    三皇子不以為然,隻是淡淡一笑:“花姨,你當真以為那城池是太子打下來的嗎?”


    沒錯,坐在火盆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乳母花姨。


    在得知三皇子被病魔纏身後,花姨便不顧危險,千裏迢迢地趕了過來。


    苗疆人酷愛製毒製盅是真,但都多多少少懂些醫術。


    可在麵對三皇子的病情時,她真的慌了神。


    無奈之下,花姨隻能用藥吊著他的精氣神兒。


    “不是他打下來的,還能是拓跋煜送的?”花姨冷冷一笑。


    拓跋煜又不是他親爹,他憑什麽送座城池給太子?


    三皇子喝了口茶,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如果我說真的是他送的,你信嗎?”


    花姨不信。


    其實三皇子並沒有猜錯,那座城池的確是拓跋煜送的。


    那隻老狐狸看他最近風頭太盛,便想借太子來打壓三皇子。


    隻要讓狗皇帝誤以為太子足夠能與番邦抗衡之時,定會舍棄三皇子這個已有了異心的兒子。


    到時候鷸蚌相爭,而他就等著坐收漁人之利便是了。


    “花姨,本王這病還有得治嗎?”三皇子並沒有再解釋什麽,隻是冷冷地問。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沒了這本錢,即便打下這萬裏江山又有何用!


    花姨聽了,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病有些麻煩。”


    “如果真的想治好,或許隻能找老苗王了。”


    找老苗王?


    一聽這話,三皇子氣的眼睛都紅了。


    他敢對天發誓,自己這一身病絕對少不了老苗王的功勞。


    “行,那本王就帶著這十萬大軍找他去!”他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齒地說,“我就不信了,有這十萬大軍在,他還敢不把淩筱筱嫁給本王!”


    所有人都知道,淩筱筱是老苗王的心頭肉。


    隻要娶了她,那就等於擁有了整個苗疆。


    他就不信了,若真娶了淩筱筱,老苗王還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生女兒守寡!


    “不行,你不能娶她!”花姨一聽,急的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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