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謝濂,赫連長君直接翻了個白眼。


    裝什麽裝啊!


    明明不喜歡,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難道這老家夥不知道,隻需要露珠般一點的關愛,就足以讓赫連璧君那死水般的心湖再度泛起波瀾?


    見赫連長君不語,沈婉衝他胳膊用力擰了一把。


    可惡!


    鎮國公都問話了,他竟在這兒裝聾作啞!


    “你別動手動腳行不行?”赫連長君吃了一痛,沒好氣地說,“再摸的話,當心讓你對我負責!”


    他連忙掙脫,下意識的用手撣了撣那並不存在的灰塵。


    這個動作,徹底把沈婉給激怒了。


    撣什麽灰?


    這貨是在嫌棄自己?


    “負責你個大頭鬼!”她抬起腿,惡狠狠的向赫連長君踹去,“染秋,把他給趕出去!”


    染秋聽了,立刻走上前。


    “公子,請吧!”她沉著臉,聲音聽起來卻依舊溫柔如故。


    一聽這溫柔似水的聲音,赫連長君立刻衝沈婉做了個鬼臉:“看到了沒有,這才叫女人,你以後多跟著學著點!”


    “就你這狗脾氣,當心世子爺不要你!”


    沈婉一聽,氣的直接衝了過去。


    赫連長君嚇了一跳。


    不等染秋開門,他轉身就跑。


    他可不傻。


    不管是原主還是自己那個嬌俏可愛的小師妹,若動起手來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謝慕白目光一冷,順手從桌上的碟子裏拿起一顆花生。


    輕輕一彈,那顆花生便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某人的腿部。


    赫連長君剛打開門,卻覺得腿一軟,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果然是臥龍鳳雛!”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沒好氣地罵道,“你們倆幹脆鎖死吧,必須鎖死!”


    難怪這對狗男女會走到一起,原來都特麽的不是什麽好鳥兒。


    自己隻是來好心獻計炸山,這小兩口不領情也罷,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


    嗬嗬,絕交吧!


    赫連長君暗罵幾句。


    他剛想從地上爬起,怎知一隻大腳踏著他的後背飛奔而去。


    赫連長君痛的眼前一黑,幾乎不曾哭出聲來。


    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門時沒看黃曆,所以才會一再受傷。


    踏著他後背飛奔而過的不是別人,正是馮三。


    “馮三哥,怎麽了?”見他臉色不好,沈婉連忙問。


    因為三娘子的事,他們之間的確有些嫌隙。


    可馮三並不是個糊塗之人。


    尤其在休妻之後,他想明白了許多事。


    他清楚地知道,沈婉不欠他們的。


    相反,倒是自己欠了她不少。


    馮三皺著眉頭,有些不安地說:“‘褚大人’已經發出告示,若有孤兒或無子女贍養的老人可以去育嬰堂或養老院。”


    “可告示都貼出去了,城裏卻無一人報名。”


    “‘褚大人’怕百姓們不認得字,便讓我帶人四處通知。”


    “我特意去了幾戶孤寡老人家,結果他們一聽便斷拒絕!”


    謝慕白微微皺眉。


    “這也正常。”沈婉也有些失落,但還是勉強笑道,“他們在家住習慣了,不想搬走也是正常的。”


    或許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別說那些老人了,就連年輕人突然換個地方居住也未必會習慣的。


    “可我在他們的眼底看到了驚恐!”馮三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看到我時,他們嚇的臉都白了,雙手也在不停地顫抖著。”


    驚恐?


    去養老院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著,他們為什麽會驚恐?


    沈婉和謝慕白對視一眼,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不用說就知道,一定是高老大搞的鬼!


    因為帶走一眾女犯的事高老大心生怨恨,所以便在暗中威脅百姓。


    如此一來,就足以解釋那些老人們為什麽會害怕了。


    “靠,是誰在破壞小婉兒的好事?”赫連長君一聽,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快告訴大哥,大哥我替你出氣去!”


    由於戴了麵具,馮三並沒認出這人是誰。


    他詫異地看了赫連長君一眼,卻沒說話。


    沈婉想了想,抬眼向謝慕白看去。


    雖說自己也在部隊裏混過,但對付這種兵痞她還是沒多少經驗。


    或許,大反派會有辦法的。


    謝慕白心裏自然是有主意的。


    隻不過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冷眼向謝濂看去。


    身為堂堂鎮國公,即便失去記憶,對付這種小嘍嘍還是不在話下的。


    謝濂也沉默不語,目光反而落在了赫連長君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赫連長君連忙抱住胸口,故意抬高了聲音,“我不喜歡男人的!”


    這話一出,就連一向好脾氣的謝濂手都癢癢了。


    他不明白,當初在番邦時自己怎麽就沒把這貨給直接掐死呢?


    他更不明白,赫連璧君那麽高冷的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個不著調的弟弟?


    見謝濂臉色不好,染秋連忙走到赫連長君麵前,催促道:“公子,您還是快走吧。”


    赫連長君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可一聽這溫柔的聲音,他這才作罷。


    走就走吧,反正他也不想這麽快離開蘭陽。


    番邦雖好,可小師妹還在這兒呢。


    能在這種地方遇到一個老相識,這讓他覺得分外親切。


    “行了,我們知道了。”謝慕白想了想,抬眼向馮三看去,“你先迴去吧,如果有什麽事再說。”


    馮三看了沈婉一眼,這才離去。


    馮三走後,沈婉等三人便匆匆迴到了屋裏。


    謝慕白剛關上門,沈婉便拉著兩人進了空間。


    雖說驛站大都是自己人,但這種事還是慎重點比較好。


    “你想假冒高老大?”謝慕白也沒客氣,直接問。


    謝濂沉黑著,目光極為凝重:“沒錯。既然王七能假冒褚衛,我為什麽就不能假冒高老大?”


    “隻要控製住了兵營,那整個蘭陽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


    ”有了蘭陽我們就等於有了大本營,這對我們將來起事很有用的。


    他征戰沙場多年,做個區區參軍的確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如今情況特殊,由他來頂替高老大無疑是最佳人選。


    隻不過高老大不是褚衛,他這人一向深居簡出,武功也不弱,想要偷梁換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有辦法。”沈婉眼睛一轉,突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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