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也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一腳被踹成赫連公公後,貴公子赫連長君頂不住周圍人的流言蜚語,便選擇了假死。


    赫連家的男人,寧死也丟不起這個臉!


    如果說這都不叫慘,那還有誰配喊慘?


    可這能怪她嗎?


    誰讓這赫連長君太過囂張跋扈了。


    這一點,她必須得給原主點個讚!


    “你想讓我怎麽負責?”沈婉眼睛滴溜溜一轉,故意問。


    赫連璧君紅唇微勾,絕美的臉龐上泛起一抹陰森邪惡的笑容:“是你把我弟弟給害成這樣的,所以你必須嫁給他,照顧他一輩子!”


    可惡,竟敢破壞她和謝濂的姻緣!


    如果不能讓這死丫頭遭到報應,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一聽這話,眾人們實在憋不住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大姐,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呢?”胡大海差點沒笑岔了氣,問,“把個天仙似的大美人娶迴家,你弟弟隻能看不能用,你說這是不是更紮他的心呢?”


    沈婉也笑出了眼淚。


    她雙手捂著肚子,不停地“哎喲”著。


    不行,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就赫連璧君這狗腦子,還敢肖想鎮國公?


    鎮國公那麽聰明,她也不怕他恢複記憶後把整個赫連家族給賣了!


    謝慕白一手扶著她,一手替她揉肚子:“她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而是沒長腦子。”


    “你說誰沒長腦子?”一聽這男人如此詆毀自己的姐姐,赫連長君氣立刻不打一處來。


    在他眼裏,姐姐是最聰明最完美的。


    若非如此,姐姐又怎麽能憑一己之力支撐起整個家族?


    謝慕白勾了勾唇,絲毫沒有掩飾眼底的不屑。


    “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處境?”他陰惻惻地冷笑著,字裏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冰花,“如今你們不過是階下囚,還哪裏配和我們談條件!”


    聽了這話,眾人的笑聲越發高了幾個度。


    難怪近年來赫連家一直走下坡路,卑微到都得給右賢王送禮獻媚了。


    就衝這姐弟倆的狗腦子,有多少家底不夠他們敗的啊。


    “階下囚就階下囚!”赫連長君目光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衝褚衛做了個手勢,“老子還能怕了你們不成!”


    “有本事就殺了我們,看看番邦會不會為我們姐弟兩複仇,把蘭陽城夷為平地!”


    一看那個手勢,褚衛嚇的臉都白了。


    怎麽會這樣?


    陳九不是說和自己做生意的不過是番邦最普通的商戶嗎,怎麽突然變成了赫連家的人?


    完了,這次真的徹底完了!


    不處置赫連姐弟倆,沈婉和謝慕白這裏沒法交代。


    可處置他們,那自己怎麽辦?


    隻要他們姐弟倆少上一根汗毛,那麽第二天一早,自己和番邦偷偷做生意的事便會傳揚開來。


    到那時,即便三皇子有心也未必能護得住自己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和赫連長君的小的動作,早已經絲毫不差的落在了謝慕白和沈婉眼底。


    “世子爺,郡主,你們說這事該怎麽處置?”褚衛想了想,便決定把這燙手的山芋先給踢出去再說,“要不要先給他也喂上藥,再關進大牢?”


    “至於以後的事,我們再慢慢說。”


    沈婉和謝慕白不是傻子,又豈會看不出他想做什麽,不過他們也不想拆穿。


    時間已經不早了,也是時候收網了。


    “關是必須的。”沈婉用眼角餘光瞟了赫連長君一眼,嫣然一笑,“不關的話,難道還要把他八抬大橋送迴番邦不成。”


    一聽這話,赫連長君眼底掠過一抹得意的光芒。


    “隻不過不能關在這裏!”看到那抹光亮,沈婉故意說。


    顯然,這個結果是赫連長君沒料到的。


    他猛的一抬頭,一臉憤怒的向她看去:“賤人,你又要耍什麽花招?”


    “我不管,我不去別的地方,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是的,他不能離開。


    在來大牢之前,赫連長君已經做了兩手準備。


    劫牢成功也罷,如果不成功,那他就混進大牢先給大家解毒。


    什麽狗屁化功散,在他眼裏還不如把老鼠藥的殺傷力大。


    隻要解了毒,憑他們這一群人還殺不出這小小的地牢?


    “郡主,幹脆就關這兒得了。”褚衛一聽,也連忙勸道,“不怕您笑話,整個蘭陽城就這一個牢房,也沒其他地方可以關押了。”


    不待沈婉說話,謝慕白便冷冷地說:“這倒不難。”


    “如果沒記錯,縣衙後院還有眼枯井嗎,你給他灌藥後關那兒就成了。”


    “不過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如有任何差池,我和郡主不僅不會幫你,還會給老太傅修書一封讓人嚴懲你的。”


    這褚衛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人嗎?


    他倒想看看,如今把所有路都給堵了,這家夥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招來。


    果然,一聽這話,褚衛臉色陡然一變。


    放有危險,不放也有危險,倒頭來受罪的都是自己。


    天啊,他這到底是得罪了誰啊。


    自從這郡人到了蘭陽後,他可是連一天安生日子都沒過。


    “一切全憑世子爺、郡主作主!”雖然各種不滿意,但褚衛還是硬著頭皮施了一禮。


    不讓他們作主怎麽辦?


    他不同意,沈婉和謝慕白當真會聽他的意見?


    答案顯而易見。


    沈婉沒有說話,隻是抬眼向謝慕白看去。


    “那就麻煩褚大人了。”謝慕白淡淡一笑,“婉兒,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迴去休息吧。”


    沈婉點點頭。


    她真的累了。


    自從誤以為和大反派是親兄妹後,她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她是如此,謝慕白亦是如此。


    謝慕白不是什麽好人。


    既然赫連長君不讓他們睡個安穩覺,那他今晚也甭想睡,好好體驗一把野外求生的感覺吧。


    縣衙後院的枯井已經有了年頭,洞壁早已布滿了苔蘚。


    想要一個服用了化功散的人爬出這裏,其難度估計和上天差不了多少。


    不管褚衛和赫連長君是否願意,可在胡大海的監督下,那位“徹底完蛋”的貴公子還是被扔了進來。


    這裏沒有水,沒有食物,唯有那散發著惡臭味的枯葉,還有那瑟瑟北風。


    不都說穿越者有金手指嗎?


    一開始赫連長君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自從那場擂台之後,他就不再會再信這句鬼話。


    “沈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想到那個女人,赫連長君便恨的咬牙切齒。


    “是嗎?”突然,井口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他猛一抬頭,隻見一披著大紅氅衣的年輕女子站在那裏。


    細細一看,竟然又是沈婉!


    她不是和那病秧子走了嗎?


    “你來看笑話的?”赫連長君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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