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黑鷹心微微一動。


    “不怪你!”他想了想,笨拙地安慰道,“少夫人駕車技術是一流的,你追不上也不奇怪。”


    一聽這話,淩筱筱哭的更加厲害了。


    “我是不是好笨啊?”她撲到黑鷹懷裏,哭著問,“姐姐她受了這麽大的打擊,如果想不開怎麽辦?”


    “我早就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可姐姐卻偏偏不信!”


    “現在倒好,人家孩子都快出生了!”


    黑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隻覺得身體一僵,就連唿吸似乎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不敢動,隻是這樣僵硬地站著,任懷裏那個小女人又捶又打。


    染秋並沒有哭,她堅信沈婉不會想不開的。


    本想勸慰幾句,可一看那丫頭鑽到黑鷹懷裏,她便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


    見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染秋淒然一笑。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便悵然離去。


    對於黑鷹,她的感情很非常複雜。


    她喜歡他的沉穩冷酷,喜歡他那不凡的身手還有他的包容大度。


    可自己一個鄉野丫頭,哪裏又配得上他呢?


    染秋並沒有難過,她隻是笑了笑,踏著皚皚積雪繼續往前走。


    她要找到沈婉,一定要找到!


    此時的沈婉正在謝家西小院看熱鬧。


    小小的院子裏,赫然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屋裏,不時傳來一陣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沒錯,繪冬要生了。


    謝慕白並沒有去,他依舊留在屋子裏,漫不經心地品著茶。


    這是今年新下來的祁門紅茶,他並不喜歡,但也沒有讓人換掉。


    “都這麽久了,她恐怕是難產了。”沈婉看了會兒熱鬧,便匆匆迴來找大反派。


    繪冬身子本就單薄,如今又懷了雙生子,想順產怕是有些困難。


    “必須難產。”謝慕白冷冷一笑,眼底皆是濃濃的嘲諷,“我倒想看看,孩子都保不住了,那人會不會著急!”


    聽了這話,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麽:“是你安排的?”


    謝慕白沒有否認。


    雖不曾在謝家莊住過,但這裏大多數人還是以他為尊的。


    想要一個女人難產,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他想了想,說:“我在等那個人來。”


    “他會來嗎?”沈婉有些不確定地問。


    對於繪冬的難產,她並不同情。


    路是自己選的,既然她決定要誣陷大反派,自然也得承擔其中的風險。


    隻是那兩個孩子未免有些可憐了,竟不得不成為父母陰謀中的犧牲品。


    謝慕白品了口茶,笑的雲淡風輕:“一定會的!”


    “過一會兒我發出告示,重金懸賞名醫。”


    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大反派做冤大頭不容易,所以那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即便他不通醫術,也一定會親自前來的。


    “怪不得老太傅說你是隻小狐狸呢。”沈婉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現在看來,世人皆在你算計之中了。”


    謝慕白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將她的小手包裹其中。


    天實在是冷了,即便屋裏放著火盆,她的小手依舊涼涼的。


    他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把那小手塞進懷裏。


    “別,太涼了!”沈婉臉一紅。


    謝慕白卻不介意。


    他啞著嗓子,低沉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明顯的曖昧:“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不會做些什幺。”


    沈婉聞言,臉立刻漲成了醬紅色。


    “婉兒,我沒算計過你,我發誓!”他靜靜地看著那雙清亮的眸子,鄭重地說,“我也知道,對產婦下手不好。”


    “可如果這兩個孩子平安降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沈婉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不就是他們想搶你的爵位嗎?”


    “不僅如此。”謝慕白搖搖頭,目光陰冷的可怕,“既然你確定那孩子的生父是謝家人,那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我名下若有了兒子,一旦我死了,那爵位自然就落到兒子身上。”


    一聽這話,沈婉心髒立刻懸到了嗓子眼兒。


    怎麽會這樣?


    都是至親,那人為什麽要對大反派下此毒手?


    “我想,一開始他隻是想要爵位的。”謝慕白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可後來國公府出了事,他便又生了複仇的念頭。”


    “一舉成功也罷,可我並不認為他能如願。”


    “如今沈一舟發現端倪,顯然這人辦事能力不行。”


    “所以我必須製止他,否則所有和謝家有瓜葛的人都會被滿門抄斬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婉對那人的身份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可她卻不敢說。


    她怕。


    她怕一說出口,大反派情緒就會崩潰。


    可即便不說,隻要那告示一貼,真相就會浮出水麵了。


    她真的不明白,那個爵位當真就那麽重要嗎?


    為了它,那人怎麽可以連良心都不要了呢?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婉聽了,立刻鑽進了空間。


    “不好啦,世子爺,繪冬姑娘難產了!”老家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聲喊道,“您快去看看吧。”


    謝慕白並沒有動,繼續漫不經心地看著手裏的那杯茶。


    “我又不是郎中,去看也未必有用。”他淡淡地說,“再說了,何老大不是在那兒嗎?”


    “如果他也不行,你就再找幾個產婆。”


    “我不懂醫術,即便去了也幫不上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家丁也不敢多言。


    無奈之下,他隻能悵然轉身。


    “不好了,繪冬姑娘剛才暈死過去了!”一丫頭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大聲喊道,“那些產婆都慌了。”


    老家丁一聽,立刻急了。


    可眼看著屋裏那個不打算出來,他更是心急如焚。


    屋裏那個不是郎中,他更不是啊!


    可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衝了過去。


    “怎麽樣?”他一把拽住何老大胳膊,緊張地問。


    何老大搖搖頭:“我不方便進去,消息都是出來的丫頭們說的。”


    “繪冬姑娘的情況不大好,胎兒頭大,直接出不來了。”


    對於繪冬一個初產婦來說,胎兒頭大無疑是一個噩夢,更何況她肚子裏還揣著兩個呢。


    “那怎麽辦?”老家丁拽著何老大胳膊,急切地問,“繪冬姑娘不能有事兒的!”


    何老大何嚐不想繪冬有事,問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一個小廝過來傳話:“世子爺說了,讓貼出告示,懸賞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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