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沈婉便匆匆找謝慕容去了。


    雨下的實在太大了,院裏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腳踝。


    於是,謝慕容便吃力的將水桶提到了長廊,然後蹲在那兒洗碗。


    活了十六年,這大小姐還是第一次洗碗。


    “洗碗有什麽難的!“謝慕容往盆裏加了點堿,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用水衝幹淨嗎,估計三歲的孩子都會。“


    她隨手拿起一隻,怎知手一滑,那隻瓷碗便掉到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這時,沈婉提著個茶壺走了過來。


    謝慕容嚇了一跳,帶著哭腔解釋道:“五嫂,我……不是故意的……”


    獨行的這段日子裏她吃了很多苦,好幾次都差點被人占了便宜。


    萬一這小醜女嫌棄她笨手笨腳不要她,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手沒事兒吧?”沈婉並沒有看那隻碗一眼,隻是關切地問。


    一聽這話,謝慕容連忙搖頭。


    “沒事就好。”沈婉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對了,如果孫氏找你,你一定不要理她。”


    一聽這話,謝慕容鬆了口氣。


    “五嫂放心,我早就不理她了呢。”她連忙笑著說,“我又不傻,為什麽要和一個毒婦來往!“


    自從群狼事件後,她和孫氏就已經徹底絕交。


    即便沈婉不說,她也不會再和那女人有任何瓜葛。


    聽了這話,沈婉這才放心。


    其實懂事的謝慕容還是非常可愛的,笑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那大反派的神韻。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當然,如果她的手能再靈巧一點就更好了,否則空間裏的碗碟也不知道夠不夠她摔的。


    “這就好。”沈婉點點頭,“你先洗碗吧,我去後麵廚房給你五哥打點水泡茶。“


    謝慕容聞言,不由地打趣道:“你對五哥可真好!“


    “對了,我什麽時候能抱小侄子呢?“


    “等小侄子出生了,我給你們帶孩子好不好?“


    沈婉臉一紅。


    “討厭,不理你了!“她一跺腳,提著茶壺便匆匆往後院走。


    別說她和大反派是不可能的,就算真能開花結果,她也不敢把孩子交給謝慕容帶。


    那大小姐摔個碗也罷了,萬一把孩子也摔了怎麽辦?


    胡思亂想中,廚房已經到了。


    見這醜女來打熱水,廚子明顯有些不大耐煩。


    “你自己燒吧!”他磕著瓜子,沒好氣地說,“我年紀大了,伺候不過來這麽多人!“


    沈婉也沒生氣,坐在灶前的小凳上便開始燒火。


    她能說,她巴不得自己動手嗎?


    若讓這廚子燒,她還擔心裏麵加了東西呢。


    突然,隔壁柴房的破門被人踹開了。


    緊接著“撲通”一聲,似乎有重物落地。


    “這是什麽聲音?“沈婉一臉疑惑。


    廚子不耐煩地說:“我們運柴還得向你匯報啊!“


    他沒好氣的將手裏瓜子皮一扔,便起身走了出去。


    運柴?


    不,這絕對不是扔柴火的聲音。


    這聲音有點耳熟,仿佛在哪裏聽過。


    沈婉想了想,立刻起身走出廚房。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隻見孫氏匆匆往前院奔去。


    “糟糕!”一看到那女人的背影,沈婉心髒驟然一緊。


    她連想都沒想,一把將那推開破舊的木門推開。


    柴房裏一片漆黑,光線極差。


    沈婉立刻從空間取出一隻小手電筒,頓時,一道慘白的光線如同尖刀般硬生生將駭人的黑暗劈成兩半。


    雜草中,隻見一年輕女子倒在地上。


    上前一看,竟然是謝慕容。


    她臉色蒼白,人事不省,後腦勺處明顯有被重物打過的痕跡。


    “沒腦子的死丫頭!”沈婉罵了一聲。


    這時,獵戶正心急如焚的往柴房趕。


    聽到腳步聲,沈婉目光一緊。


    她手指微微一勾,昏迷中的謝慕容便進了空間。


    孫氏既然喜歡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那幹脆成全她好了。


    想到這兒,沈婉立刻使用瞬間位移。


    孫氏還沒走到房間,隻覺得一股甜香襲來,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沈婉拽住她的胳膊迅速迴到柴房,直接將她扔在地上。


    就在獵戶進門的一刹那,沈婉迅速消失。


    柴房內光線極暗,他並沒有留意到任何異樣。


    隻見雜草中躺著一個女人,獵戶連看都沒仔細看便如餓狼般直接撲了上去。


    很快,柴房裏便傳來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胡大哥你快過去看看,廚房裏有蛇!”沈婉先將謝慕容送迴房間,又故意找到胡大海,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湊巧,胡大海正在和老管家聊天。


    看著她這副驚恐的模樣,他不禁笑了起來。


    這丫頭平時張牙舞爪的,連狼都能殺,想不到被條蛇都能嚇成這樣!


    “別怕,我這就過去看看!“他笑著說。


    聽了這話,老管家也跟了過去。


    剛走到廚房門口,卻聽到柴房裏傳出一陣異樣的聲音。


    胡大海聽了,臉色陡然一變。


    一個刀疤臉已經夠他糟心的了,如果再出現第二個,他一定會瘋的!


    他一咬牙,一腳將木門踢開。


    屋內光線雖然昏暗,但還是清楚地看到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糾纏在一起。


    “天啊,這是做什麽孽啊!”沈婉故意尖叫著,連忙捂住眼睛,“三嫂你也真是的,鎮國公府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很快便引來了不少流犯圍觀。


    三嫂?


    一聽這話,正赤著膀子埋頭苦幹的獵戶愣住了。


    他連忙低頭,湊巧孫氏也幽幽地醒了過來。


    一看那個如黑張飛般的獵戶正趴在自己身上,嚇的她失聲尖叫起來。


    怎麽會這樣?


    倒在柴房的不是謝慕容嗎,怎麽突然變成了自己?


    看著孫氏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沈婉冷冷一笑。


    很快,孫氏和獵戶那點見不得人的醜事便傳遍了客棧的每一個角落。


    在得知孫氏對自己所做種種後,謝慕容氣的抄起一根木棍,非得找那女人拚命去。


    如果不是沈婉攔著,估計孫氏的頭都會被這丫頭給敲碎。


    “五嫂,我真沒跟她走的!”謝慕容哭成了淚人,哽咽地說,“是她偷偷從後麵打我的!”


    沈婉聽了,連忙安慰道:“我知道你最乖了。”


    “聽我的,你什麽都不用做,我和你五哥自會教訓她的。”


    謝慕白雖未說話,可眼底那抹殺意卻濃烈的可怕。


    他想,一定是自己太過仁慈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一再挑戰他的底線!


    生米已煮成熟飯,即便謝慕白再生氣也沒用。


    老管家假惺惺地抽了兒子幾個耳光後,便讓他們明日完婚,並在客棧大擺宴席,宴請一眾流犯。


    胡大海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便私自把孫氏在畫名冊上的名字鉤掉,就當報答那對母子的救命之恩。


    反正狗皇帝忌憚的是謝慕白,孫氏是死是活,根本不影響此次流放。


    “我覺得這事不大對勁。“在得知要大擺宴席後,謝慕白微微蹙眉,“就算是那獵戶想對孫氏負責,他也不必如此大張旗鼓的。”


    “娶個寡婦,而且還是流犯,如此高調有些不大正常。”


    沈婉聽了,也不禁滿腹狐疑。


    按理說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這麽多人知道,難免有個嘴不嚴實的走露風聲。


    難不成,這不過是場鴻門宴?


    想到這兒,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對,一定是這樣的!


    顯然,林大善人是個疑心極重之人。


    隻要將流放隊伍所有人除掉,即便周氏婆媳走漏了什麽風聲,那他遺失財物一事將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原以為他們的目標僅僅是周氏的幾個兒媳,頂多再牽到謝慕白,可如今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事情怕是有些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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