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讓本鍋王來!這種屠戮生靈之罪,就交給本鍋王吧,反正這種事本鍋王又不是第一次幹了。”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心經過一番的猶豫與掙紮之後,暫時選擇了放開腳邊的那名陳家弟子。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腦子不太正常的“鍋王”到底想幹什麽,但他們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先湊合著死馬當活馬醫。


    “你……你要幹什麽?”那名陳家弟子想往後縮,但渾身的傷痕卻讓他隻是抖了一抖,“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叔叔的祖母的孫子的叔叔的……就是陳家家主!”


    “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趙劍翔走近他身邊,俯下身小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畢竟我可是你家的那位陳家家主有著不淺的淵源,我可是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嘿!這麽看,我們兩個還算是親戚呢!”


    神特麽的親戚關係!


    所有人無語的看著他們兩個,他們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是來講相聲的嗎?


    “所以,”陳家弟子戰戰兢兢地問道,“所以你要幹什麽?”


    “別緊張,”趙劍翔拍了拍就會輩分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的‘親戚’的肩膀,“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陳家弟子感覺趙劍翔剛說完話,好像變得有那麽一點虛幻。


    “記住,”這一次趙劍翔的聲音通過元神傳音在他腦中響起,“千萬要記住,殺你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鍋王!鍋王!鍋王!!!”


    話音剛落,趙劍翔的身影破碎,如同泡泡一般,化成一個個細小的碎片,轉瞬就不見了。


    “哢嚓!”緊跟其後的是一聲熟悉的破裂聲,陳家弟子下意識的抬起頭,一塊巨石隻在瞬息之間占據了她瞳孔的全部!


    這次甚至不用趙劍翔去封鎖他的靈氣,因為他早就被揍到隻剩一口氣了。


    “砰!”石落頭裂,腦漿混著血漿崩裂,甚是淒慘。


    但他也不是第一個了。


    追命術這玩意兒趙劍翔當然有過了解,它隻能標記親手殺生的人,哪怕是箭矢之類的,也可以通過箭意進行標記,但如果隻是一塊巨石遠程砸來,那就沒有任何卵用了。


    “哦!”終於有旁人醒悟過來,“原來還可以這樣壁開追命術!”


    於是乎,在趙劍翔的啟發下,眾人紛紛撬動頭頂的巨石,每一聲砰響,都代表著一名世家弟子的離世。


    不過這裏還沒有人會同情他們。


    ……


    “轟隆!”第五道雷霆穿過亙古的夜空之時,吳金星終於靠近了一座峽穀的入口,隱約可以窺見每一道雷霆所劈之地正是這座峽穀的中央。


    走近入口處,吳金星忽然瞥見旁側不知是誰用刀刻下三個大字,——碎月穀。


    “碎月穀?”吳金星皺起眉,獨自喃喃道,“這名字究竟有何用意?總不可能是隨便起的吧。”


    吳金星走近,仔細端詳這三個大字。上一世是打遊戲的經驗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果然,當他走近之後才發現了端倪。


    碎月穀三個字,像是用一柄超乎想象的巨刀刻下的,筆畫粗獷而猙獰。但走近之後,卻發現就在這些筆畫之中,還刻有極小的字。


    這特麽誰看得見啊!


    就好比上一世發的廣告宣傳單,花裏胡哨一大堆,最後一行小字,請以實物為準。


    你要是沒看到,蕪湖,恭喜你,掉坑裏去了。而刻在筆畫中的小字就跟這差不多。


    要不是吳金星的直覺和經驗,可能還真就忽略了。


    吳金星湊近,眯起眼睛,這才把字給認了出來:


    三分星宿一零八,月印直飛星橋連,升迎月域二重天,迷知迷途終迷返,意破洞悟三重天,北有月巔雲中藥,南藏功寶月中閣,東立高崖沫月瀑,西隱千秋鏡花月。


    讀罷,吳金星眼睛頓時亮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發現了重要線索了!


    雖然有些句子他不是很懂,但倘若全部都是真的,他獲得的情報也相當可觀了。


    “嗚嗚……”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雖然細微,但真切,把吳金星從喜悅中拉了迴來。


    “哦對,我也要趕緊進峽穀了。這裏麵多多少少有些好東西,再不進去,可就全沒了。”


    他猛地一掌拍在石壁上,想將這些字毀掉,卻赫然發現整麵石壁毫發未損。


    “嗯?這麵石壁,這上麵的字毀不掉?好吧,那就不毀了。”


    他匆匆在原地留下一口鍋充當眾鍋眼的視野,然後縱身進了峽穀。


    其實如果剛才吳金星能再細心一點,除了石壁之外,再多觀察一下周圍的話,就會發現許多人想毀滅這麵石壁的痕跡。


    但卻都無功而返。


    甚至還有人想在上麵添字,自然也沒有任何結果。


    向峽穀之中走去,笛音由遠及近,愈發清晰,但吳金星也迅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口幹舌燥,心緒紊亂,甚至連唿吸都有些困難。


    “我這是中毒了?”吳金星大驚,“我什麽時候中的毒?為何我絲毫沒有察覺?難道說……”


    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很荒唐的想法:“其實笛音使我中毒?但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有如此詭異的下毒手段……等等,還真有一個人!”


    吳金星終於想起了什麽,麵色卻前所未有的凝重。


    自他遊曆江湖以來,見過唯一一個能在下毒上令他手忙腳亂的人。恰好在不久前,他也剛得到了她在這裏的消息。


    月影毒師,一定是她錯不了!


    除非是什麽濟世門大師兄之類的人物,否則根本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做到!


    他從小芥子鍋中取出一些藥材,飛速給自己對症下藥,又準備了一些解藥後,才飛速向前趕去。於月光下陰影裏飛奔。


    笛音越來越響,而且逐漸有一些呻吟哀嚎聲響起。


    吳金星心頭沉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尋常人根本攔不住此毒,這與其他的毒不一樣。


    那些毒是順著血肉侵入來損毀身體機能,但笛音之中的毒卻不一樣。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解藥足以抑製,但卻無法徹底根除。


    而且他甚至連毒源是何都沒看出來。


    好比現在,假設真的是笛音傳毒,那麽毒源到底是什麽?


    終於,他眼前的景象一變,如衝破迷惘,前方除了猙獰怪石之外,又多了一些東西。


    是一地死屍,黑血從他們的五官中流出,血流成河,浸透了他們的衣服。


    笛聲戛止,這裏沒有一絲生機,寂靜的可怕,他抬頭向上看去,隻見一個麵帶墨綠色麵具的女子,將笛子從嘴邊移開。


    她整個人沐浴於月光之下,涼風卷動他的衣襟獵獵,更添幾分清冷蕭索。


    像是心有所感,她微微扭頭朝下方一處陰影中看去,赫然看見一抹銀光照亮,銀光迴旋一圈,刹那勾勒出月輪之影,緊跟著猛然暴起衝向天空!


    真若第二輪明月高掛!


    這時她終於看清了來者。


    一名麵孔背鬥笠遮住的人,高躍而起,渾身黑甲鋥亮,手舉著那一輪月盤。


    如此穿著,幾乎在瞬間令她迴想起來那個特殊的男人。


    但不等她開口,那輪月盤已然唿嘯切割而來!


    “雷譴鍋!”


    月輪輕薄,不再有鍋的厚度,邊緣鋒銳,多出了任何兵器都不曾有的犀利!


    靈光飛旋,紫光驟亮,如群蛇亂舞,若雷霆天降,撕裂夜空,向下方那個女人砸去!


    鍋化月輪,這便是法器銀月鍋之妙。可舍棄鍋中原本的遲鈍,換來靈動和鋒利。


    月影毒師迅速壓下眼底的驚異,腳步靈動,身形忽瞬隱入月華之中,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鍋終於落到此地。


    “轟!”整座峽穀仿佛都在顫抖,無數亂石橫飛,煙塵高陽,方圓數裏皆可見。


    原地徒留下一個數尺深的深坑,甚至塌了半邊穀峰,但卻未曾見人影。


    “嗚嗚嗚!”伴著笛音,月影毒師淩空而現,目光清冷。


    幾乎條件反射,吳金星踏著步步生鍋,縱身一躍脫離原地。


    下一瞬,一張毒絲編織而成的大網忽現,將此地束縛!


    可以想象,假如吳金星剛才沒能躲開,再想掙脫可就難了。


    兩人淩空而立,相互對峙著。


    月影毒師率先開口了:“鍋王閣下,真當好久不見,沒想到今一見你,就送給我一個‘驚喜’,真當令人意外。”


    “哦,或許你更希望我直唿你名——吳金星?”


    吳金星驚愕,下意識的微微抬頭,卻看到月影毒師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她一看到吳金星就感到熟悉。兩份熟悉,一份源自於記憶中的鍋王,令一份則源自於不久前見過的吳金星。


    兩者一對比,她才發現原來如此相近。單純隻是同門師兄弟絕不可能到如此程度。


    但並不排除其他情況,所以她剛才也隻是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直接就試探出來了。


    “你大可放心,”她將嘴角收斂,“這附近的人早就被我殺幹淨了,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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