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迴山,紀曉芙失蹤


    殷梨亭逃出金剛門,施施然迴到之前停留過的小鎮,迴到了自己預訂的客棧裏。


    今晚一番廝殺,他也累得不輕,拔出自己的長劍準備擦拭一番呢,卻發現原本精光閃閃的精鋼長劍,現在竟然多了不少指印和缺口。


    顯然是剛剛和那金剛門門主交戰的結果。


    他心裏頓時一凜,知道自己到底還是占了兵器的便宜,若是空手對空手,那老家夥的大力金剛指估計能給自己一個好看。


    想想吧,以血肉之軀與精鋼長劍碰撞,就能在劍上留下指印和缺口,這是什麽樣的指力?


    恐怖如斯!


    不過殷梨亭轉念一想,也就是自己懶得浪費功德點去升級拳腳功夫,要是自己再花功德點把《降龍十八掌》學會並點到一品境界,肯定也能打得那老家夥滿地找牙。


    這麽一想,他就鬆弛了下來,洗洗手臉,躺到床上睡著了。


    次日,殷梨亭去鎮上鐵匠鋪又買了一把精鐵長劍,這才趕著馬車往東而去,這一出來幾個月,現在事情辦完了,屬實有點歸心似箭了。


    順著來的路往迴走,有了經驗,速度快了許多,這次隻花了一個多月,就到了陽關。


    和以往一樣,進了城池就找客棧休息,殷梨亭來到了陽關城裏唯一一家客棧。


    把馬車交給小二安頓,他自己走進客棧大堂,頓時驚喜萬分。


    無他,他遇到宋遠橋給他派的援兵了。


    隻見這客棧裏,靠窗一張桌子旁,兩人對坐著吃飯喝酒。


    這兩人都是三十歲模樣,滿臉精悍,穿著一身藍衫,桌邊放著寶劍。


    卻不是武當派俞蓮舟和張鬆溪又是誰?


    殷梨亭連忙走過去往桌邊一坐,驚喜地道:


    “你們喝酒,也不帶我一個!”


    兩人抬頭一瞧,頓時驚喜萬分:


    “六弟,你迴來了?”


    ……


    大堂裏說話不方便,三人稍一寒暄,就上樓進了俞蓮舟二人訂的客房。


    “六弟,你找到金剛門了嗎?聽大師兄說那金剛門有藥能治三弟?”


    一進房間,俞蓮舟就急不可耐的問殷梨亭。


    “二哥,伱好歹讓我先喝口水啊。”


    殷梨亭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水,一邊道。


    喝完水,他從懷裏掏出那五六個盒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二哥四哥,這就是黑玉斷續膏,專門治療斷骨。”


    俞蓮舟和張鬆溪連忙一人拿起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隻見裏麵是黑漆漆的泥狀物,聞起來一股子藥味,頓時驚喜萬分。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什麽黑玉斷續膏啊,不過是無條件信任殷梨亭罷了。


    武當七俠裏,張鬆溪思維最縝密,連忙問:


    “六弟,你弄了這麽多黑玉斷續膏,金剛門沒發現?”


    “怎麽可能?說起來那金剛門也夠賊的……”


    殷梨亭把自己盜取黑玉斷續膏的經過為他們講述了一番,兩人也都佩服殷梨亭這廝運氣還真不錯,要是換他們去,能不能找到黑玉斷續膏都兩說。


    張鬆溪略一沉思,就對殷梨亭道:


    “目前看來,傷了三弟的,是金剛門門人的可能性極大了。你不是說這一派中,人人都練外家指力麽?我跟二哥去少林寺打聽,少林寺固然也有不少僧人練習大力金剛指,但卻並無一人能做到隨手在精鋼長劍上捏出指印。”


    “多半就是了,我這次搶了黑玉斷續膏就跑,沒抓個金剛門的人拷問一番,否則定然能讓此事水落石出。”


    殷梨亭真想直接對他們說: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穿越者,傷了俞岱岩的就是金剛門的人。


    不過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畢竟就算他說了,眼前這兩人也許隻會以為他是練功練得腦子出問題了吧!


    “六弟,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黑玉斷續膏,那你就立刻迴武當山,給三弟治療。至於我們倆,既然都到了這陽關,幹脆繼續去往金剛門,非要把此事弄清楚不可。”


    俞蓮舟一拍板。


    “好,這樣也行,不過金剛門高手眾多,你們一定要小心。”


    殷梨亭可不想和他們倆一起迴武當山,那樣自己會百般不自在,當即讚同道。


    “那六弟,你把那金剛門的位置,給我們畫張圖,免得我們找不到。此去數千裏,要是迷路了,可就麻煩了。”


    張鬆溪想的最為周全,當即交待。


    ……


    當天晚上,俞蓮舟就邀請殷梨亭就跟他們住一間房間算了,嚇得殷梨亭連連擺手說自己一身風塵,要好好洗個熱水澡,這才擺脫了他們倆的魔爪,自己住了一間房。


    次日一早,殷梨亭甩給張鬆溪一張他畫的地圖,就借口要趕著迴去給俞岱岩治療,趕緊溜了。


    他生怕他們動不動就要搞個三兄弟同塌而眠,太可怕了。


    簡直是強人鎖男啊!


    ……


    從陽關往東,路上的行人漸多,一路的補給、住宿也方便了不少,殷梨亭又花了十幾天功夫,終於迴到了長安城。


    看著長安城和自己離開時沒什麽變化,殷梨亭作為一個念舊的人,又來到了當初他刺了清河劍派崔明方一劍的客棧。


    客棧裏人來人往,依然還有不少江湖客在大堂喝酒。


    說來也巧,他一進客棧,就有人把他認了出來,當即小聲跟同伴嘀咕:


    “啊,那不是武當小劍神殷六俠嗎?他怎麽又來長安了?”


    殷梨亭內力深厚,自然聽到了,詫異地走過去問:


    “你認識我?”


    他眼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黑臉漢子,看他雙手粗糙,手邊還放了一把大刀,就知道這人應該是個使刀的好手。


    這人沒想到自己小聲嘀咕一句都能被殷梨亭聽到,嚇得連忙站起身來,唯唯諾諾地道:


    “小人是龍門鏢局的鏢師,幾個月前,殷六俠我們鏢局大戰天鷹教妖女殷素素,是以見過。”


    “原來如此。”


    殷梨亭點了點頭,就到旁邊桌子上坐下,點了酒肉慢慢吃起來。


    他心道:看來這龍門鏢局確實是度過危機了,要不然鏢師也不能出現在這長安城。


    在長安城休息一晚,次日殷梨亭繼續趕路。


    這大幾個月沒吃肉,他著實有點想紀曉芙了。


    (作者:呸,塑料兄弟情啊!難道不是想早點治好俞岱岩嗎?)


    又走了十多天,殷梨亭總算望見了武當山。


    此時,他早已不複當初下山時的那個翩翩少年,而是衣衫邋遢的江湖旅人,倘若被紀曉芙看見,估計該心疼了。


    趕著早已破爛不堪的馬車,來到武當山門,守山弟子都驚呆了。


    他們依稀覺得眼前這人似乎是他們六師叔,可又不敢確認。


    在他們的記憶裏,六師叔可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啊,何曾有過這麽邋遢的樣子?


    他們哪裏知道,殷梨亭這是歸心似箭,從長安到武當山,一路都沒顧得上找客棧好好洗個澡。


    “把我的馬車拿去修一修,說不準我什麽時候下山還得用。”


    殷梨亭一張嘴,白牙森森,交待這些守山弟子。


    “是,六師叔。”


    這些守山弟子聽他說話,才確認眼前這邋遢的劍客確實就是他們的六師叔,連忙答應下來。


    等殷梨亭往山上走了,這幾個守山弟子一邊去處理他那破破爛爛、髒兮兮的馬車,一邊議論:


    “這六師叔下山半年多,怎麽髒兮兮的迴山了?”


    “誰知道呢,師叔們下山又不會向咱們這些三代弟子通報消息。”


    “你們說會不會是六師叔被敵人追殺,才弄得這麽狼狽?”


    “追殺?哼,我告訴你,咱們師叔伯裏,據說六師叔是武功最高的,誰能追殺他?”


    “你瞎說什麽呢?還武功最高?明明是二師伯武功最高!”


    “我這可不是瞎說,我是聽大師伯的徒弟說的,聽說是祖師親口說的,六師叔劍法比祖師都厲害!”


    “啊,真的嗎?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求六師叔指點我們一下,豈不是能武功大進?”


    “嘿,你想得美,你看六師叔沒事就下山,哪有功夫指點你!還是好好守山吧!”


    “唉,說得也是,我還是得空了去找七師叔吧,七師叔從沒下過山。”


    (莫聲穀:我特麽也想下山啊,奈何師傅和大師兄都不讓啊!武功低,好沒尊嚴!)


    ……


    走過長長的山道,殷梨亭到了紫霄宮,跟門口童子打聽了一番,知道張三豐正在自己的院子裏,當即進去拜見。


    “師傅,徒兒迴來了。”


    張三豐還是如往常一樣,在院子裏打坐,聽到殷梨亭的動靜,才睜開眼。


    看著眼前殷梨亭灰頭土臉的樣子,張三豐眼睛裏露出心疼的神態:


    “好,好,辛苦你了,安全迴來就好。”


    他頓了頓,又道:


    “你先迴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看你這一身的土。”


    “沒事,師傅,我帶了黑玉斷續膏迴來,快去給三師兄治療吧。”


    殷梨亭把懷裏的黑玉斷續膏都掏了出來。


    這時候,宋遠橋也聽說殷梨亭迴來了,連忙趕過來,一見殷梨亭風塵仆仆的樣子,連忙上前抱住他:


    “六弟,你迴來了,辛苦你了!黑玉斷續膏拿到了嗎?”


    被宋遠橋這壯漢抱住,殷梨亭渾身不自在,連忙掙脫開:


    “大師兄,我這一身土,把你的衣服弄髒了。你看,這就是黑玉斷續膏。”


    宋遠橋放開他,拿起黑玉斷續膏,打開一看,隻見濃鬱的藥味撲麵而來。


    “這就是黑玉斷續膏?”


    “是的。”


    殷梨亭點頭。


    這時候張三豐也拿了一盒黑玉斷續膏在看,問殷梨亭:


    “這黑玉斷續膏該如何使用?”


    殷梨亭頓時有點懵,不假思索地道:


    “不是外敷就行嗎?”


    宋遠橋和張三豐頓時麵麵相覷,片刻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道:


    “我看,咱們還是去山下請個郎中來吧。”


    殷梨亭也知道自己想當然了,頓時訕訕地道:


    “好吧,那我先迴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郎中來了,我再去看三哥。”


    ……


    從張三豐的院子出來,殷梨亭迴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院子他就大喊:


    “曉芙,曉芙,我迴來了。”


    他想著,最好能跟漂亮夫人一起洗個澡,那就舒坦了。


    半年多的壓力,急需釋放!


    然而,他預料的紀曉芙會驚喜萬分的迎接出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院子裏空無一人。


    他推開房間的門,也沒有一個人。


    隻有房間桌子上,留著一封信。


    殷梨亭打開一看,發現是紀曉芙給他留的。


    信裏她愧疚不已地說自己收到師傅滅絕師太的來信,讓她務必迴峨眉一趟,因此三天前,她就下了武當山,迴峨眉去了。


    迴峨眉了?


    殷梨亭一腔熱血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直奔大腦。


    這滅絕師太,搞什麽鬼?


    紀曉芙一個俗家弟子,峨眉有什麽重要的大事非要她迴去?


    他想到電視劇裏紀曉芙被滅絕一掌打死的場景,心裏就焦躁不安。


    怒火騰騰騰地升起,他忍不住怒罵:


    “滅絕老尼,曉芙要是有什麽不測,我要滅你峨眉派!”


    渾身上下都是火的殷梨亭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峨眉,把紀曉芙搶迴來。


    不過片刻後,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心知紀曉芙如今是武當的媳婦,按理說滅絕師太不敢把他怎麽樣,畢竟要考慮張三豐這個武林第一人的態度。


    殷梨亭不相信滅絕師太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傷害紀曉芙。


    這麽盤算了一下,殷梨亭就決定還是先治好了俞岱岩,然後再去峨眉山要人。


    而且這一次,他決心要給滅絕師太一個深刻的教訓。


    讓她知道知道,他殷梨亭的人,不能惹!


    ……


    獨自一人、倍感無聊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殷梨亭又恢複成了那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殷六俠。


    拿著黑玉斷續膏,殷梨亭往俞岱岩所住的院子走去。


    剛到院子門口,就見宋遠橋和一個背著藥箱的郎中在等著他了。


    “六弟,我剛準備派人去叫你呢。孫郎中已經來了,往日裏咱們山上弟子練武受傷,都是孫郎中幫忙看的。”


    “好,辛苦孫郎中了。”


    “大師兄,咱們這就進去吧。”


    一行三人進了俞岱岩的房間,張三豐已經在裏麵了,剛剛給俞岱岩輸完內力。


    “三哥,我給你帶了黑玉斷續膏迴來了,你的傷有救了。”


    殷梨亭見俞岱岩雙目微閉,氣息低沉,當即開口道。


    他這話一出,俞岱岩當即睜開了眼,神情激動地張嘴道:


    “多……多謝六弟。”


    “孫郎中,麻煩你幫我三師兄看一下,他的四肢骨骼被人捏斷,現在我帶了療傷聖藥來給他治療。”


    “好說好說,我這就給俞三俠政治。”


    孫郎中心裏無數mmp,臉上卻還得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當初俞岱岩剛受傷的時候,他就來治過,當時就覺得不可能恢複了。


    沒想到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宋遠橋又讓人花大價錢把他找來,他也隻能勉為其難了。


    畢竟他也是靠著這武當派庇護才能討生活的,得罪不起啊!


    不過醫者仁心,孫郎中還是仔細的給俞岱岩檢查了一番,最後還是搖搖頭道:


    “請恕老夫才疏學淺,俞三俠的骨骼傷成這個樣子,是不可能恢複的。”


    “孫郎中,我們現在有最好的生骨靈藥,你看看這藥。”


    殷梨亭拿過一盒黑玉斷續膏,遞給他。


    孫郎中心道:我一輩子看病救人,還沒聽說過有什麽靈藥能有這神效呢。


    他打開一瞧,仔細地聞了聞,最後滿臉迷惑地道:


    “這藥好生古怪,感覺有幾十種草藥的味道,老夫實在分不出這藥是如何配伍的。不過以老夫看來,你們想要徹底治好俞三俠,隻是癡心妄想,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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