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明悅溶已經可以單獨約著朝陽出門玩了,簫宙看著她出門欲言又止,最後放棄掙紮什麽也沒說。


    女孩之間總是很容易熟起來,明悅溶見招拆招的跟朝陽聊著八卦,說起‘前男友’段青山時也並不忌諱:“你知道這些肯定關注國內娛樂新聞了?怎麽認識的我就不說啦。”


    “他受傷之後出了國,我在國內療養了很久才恢複,等我出國找人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地方了。”


    “說不上是真如外人所言死了還是不願意再見我,唯一慶幸的是國內公司留給我了,也不虧……”明悅溶半真半假的落寞恰到好處,朝陽久久的注視著她,最後與她碰杯:“還好你現在依舊有人陪。”


    簫宙的出現時間也非常恰當,二人碰杯之後伸手接過明悅溶的酒杯:“明天有事,酒就不喝了吧。”


    他對朝陽禮貌的點頭,牽起明悅溶的手往外走,走出幾步後又折迴吧台買單,揚了揚手跟朝陽示意後才離開那個小小的清吧。


    “你眼神有點明顯了。”簫宙牽著人往酒店去,半是閑話般說了一句,又想起來之前明悅溶塞進他手裏的戒指。


    耳墜子和戒指上嵌的玉形是一樣的,若不是做工不一樣他都會認為是一對的東西。


    “喝了點,頭腦不清醒了。”明悅溶隻是笑著解釋一句,牽著簫宙的手卸了力氣:“我的東西,不想讓人家用。”


    段青山將耳飾的一半送給她當定情之物,送她的時候說另一隻典當出去了,怎麽會在朝陽耳邊墜著呢?


    無論如何先拿到手再說,餌放下去那麽久也該收網了。


    第二天兩人一起出現在之前的沉船遺骸旁邊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見了朝陽,她在人群外邊遠遠的看著意味不明,明悅溶在樹蔭下心安理得的接受蕭宙遞過來的椰子水對她揚手。


    “你怎麽過來啦?”明悅溶笑得眉眼彎彎,看著她經過示意被放進來後很隨意的拉過她的手:“天也太熱了。”


    朝陽有些僵硬的點點頭,目光落在明悅溶漸漸白迴來的臉龐上:“你這是?”


    “這不方便說話,咱倆去車上吧。”對著蕭宙打了招唿後明悅溶拉著人往外圍停車的地方去,一直在監工的蕭宙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遠離人群眯了眯眼,順手撥通了徐淵的電話。


    兩人到了蕭宙組的車上,明悅溶還特地放了點輕音樂來調節氣氛,朝陽在副駕坐下,麵色有些難看的問起:“我還以為你們就是單純來度假的。”


    聞言明悅溶笑了一聲,從門側邊掏出包煙抽出一根點上卻沒吸,半開車窗手伸出去一點一點:“原本是打算來玩的,畢竟這幾年我已經賺了按照我生活水平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加上現在……”


    她吸了口煙又吐出來,麵目也在煙霧裏模糊起來:“我倆也算棄子了,陪著他尋根,也是好巧不巧,段青山來過這。”


    話沒說完,朝陽伸手過來拍拍她的手安撫她:“我知道,之前他來這邊,附近的人都以為沉船裏有寶藏,裏裏外外的圍了好幾圈呢。”


    明悅溶又笑了聲:“之前他就有挺多事愛瞞著我的,來這我知道,隻是我也很好奇他在找什麽。”


    明悅溶裝了很久萬事不知情,在朝陽心裏隻是個慘遭蒙蔽的可憐女孩,加上各種身心俱疲的見鬼受傷和苦等不得,哪怕現在財富愛情雙豐收也是落寞,現在又來這,不過是怨恨未清而已。


    當然是怨恨,情竇初開遇見的是的人驟然分開怎麽可能不恨?


    “換誰不好奇啊,年輕有錢還是國外迴來的,分手後國內公司就這麽給我了,憑什麽拋下我了無音訊。”


    說話間煙燃到尾端,明悅溶捏了張紙巾按滅火光:“一點點查吧,既然這靠近就挖挖看,反正花不了幾個錢。”


    朝陽的笑容淡下去幾分看向明悅溶的眼神帶著點怨恨和不甘,在明悅溶將頭轉迴來前又極快的收斂下去。


    明悅溶看著她瞬間變換的神色也扯出一抹笑,“我就是看看還有沒有東西,萬一真的有寶藏呢?”


    兩人沒說多久的話簫宙也折返過來,打了聲招唿後要帶著她們去吃飯,朝陽沉默了兩秒後開口拒絕:“最近玩得太瘋我得迴家了,過幾天再來找你們玩。”


    明悅溶點頭沒多留她,下車跟簫宙互換了位置就靠在椅背上發呆。


    “過幾天估計我們要迴家一趟了。”她歎氣,目光一直落在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野草上。


    簫宙隻以為她是在這待久了有些想念國內並不多想,答應下來後帶著她去吃飯,隨後幾天依舊帶著人裝模作樣的翻挖那塊遺跡。


    直到某一天簫宙沒敲動明悅溶的門,聽著裏頭人並不清醒的:“我今天要睡懶覺”後自行開車出門,半個小時後明悅溶起床,淺淺的收拾了一個小背包的行李後就坐在客廳的窗邊發呆。


    擱在桌邊的手機在一個小時後響起,看著來電顯示的‘阮貢’明悅溶也並不意外,接起後那邊嘈雜的聲響稍稍小了些:“明小姐,簫宙出事了!”


    當明悅溶帶著人坐在迴程的頭等艙裏後才有心思迴想在遺跡邊發生的事。


    那天她跟朝陽聊天前就收到了那個泰國師父送來的資料,幾張薄薄的紙印了簫宙在這的親屬關係,看過前頭兩張簡述的文字後翻頁,看見了張略微熟悉的臉。


    那個‘帶領’他們去沉船遺跡後討要一大把帶路費現在依舊在挖掘團隊裏的氓金就是簫宙的親生父親林金。


    甚至上一次段青山過來也是林金,一個成日喝酒拋妻棄子的老流氓還能有威嚴帶隊?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太多太多。


    事件進行下來太多的巧合,明悅溶並不認為這一切是什麽上天的緣分,加上心裏那股子強烈的預感……


    這件事不能告訴簫宙,總有後手的。


    這幾乎是從心底響起來的聲音。


    日子過了幾天後林金也終於是按耐不住,在幾次三番的打聽明悅溶跟那個過來考察的段先生有什麽關係無果後,氣急敗壞,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老子強不過兒子”後突然暴怒起來。


    平時對上他們的諂媚和討好全然不見,跟毫無防備的簫宙推搡起來,阮貢到地方的時候二人都掛了彩,簫宙也在隻言片語裏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最後還是地頭蛇看在錢的份上一人一針鎮定劑把簫宙送迴來了。


    朝陽和阮貢幫著把簫宙送到機場,明悅溶簡單對他們道謝後看著人離開,捏著手機撥給了陳家人。


    四個半小時的航班落地,明悅溶推著簫宙從vip通道出來後陳家的保鏢順理成章的接手,葉姝坐在車裏默默流著眼淚對她招手,把人抱在懷裏後才道:“咱們先迴家。”


    保鏢帶著蕭宙在另一輛車上,明悅溶也沒心思多說隻說了句等蕭哥醒了再說後也窩在葉姝懷裏閉目養神,一個多小時後一行人迴到陳家,都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吃過了飯後蕭宙鎮定劑藥效也退去一些,坐在輪椅上由覃姨喂他喝些粥。


    “氓金在之前接待過段青山之後拿到一筆錢,到手之後立馬收拾東西去了泰國,前幾天才迴來的,我不認為他有什麽麵子能讓一大群等著賺錢的人接納他分一杯羹。”


    明悅溶吃完飯後一抹嘴,將背包裏的資料拿出遞給陳戴軍:“我們這次在過去是阮貢幫忙牽線找的地頭蛇,阮貢甚至一直住在村裏都不知道氓金在隔壁村,誰又能神出鬼沒的提醒他注意蕭宙的樣子呢?”


    蕭宙本來就長得高大,加上這些人對於老板和地頭蛇的威嚴壓根不敢跟他對視,不要說碎嘴和起哄這樣明顯鬧事的行為。


    陳戴軍翻看薄薄的資料眉頭越擰越深,葉姝見狀也湊過去一起看,一時間也沒了吃飯的胃口,憂心忡忡的望了眼蕭宙後試探性的問:“那你們這次迴來之後怎麽打算?我跟你師父出手查?”


    “不用,再住幾天我自己迴去,拿到東西後我再跟你們解釋。”現在就是說了陳家人也未必會相信,省的多費口舌了。


    陳家人早就在明悅溶出國的時候知道了她的決心,現在更加不會再去插手她的事,夫婦倆點點頭後讓阿姨上了水果,倒是依舊四肢無力的蕭宙喊了一聲:“你不能自己去。”


    餐廳的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幾秒之後玄關處門響,陳鈞掛起書包後習慣性的往客廳跑,看見坐在餐桌前的人時還沒反應過來先撒嬌:“媽媽你們怎麽不等我迴來一起吃啊?”


    覃姨笑了一聲:“你哥哥姐姐迴來裝看不見啊?”陳鈞聞言再一掃餐桌前的人。


    “姐!!!”忽視了坐在輪椅上的蕭宙陳鈞撲到明悅溶懷裏,被明悅溶揉了揉頭發才將直起身去看蕭宙:“哥,你又怎麽了?受傷了?”


    蕭宙努力的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的額角:“沒事,不小心摔的。”


    得了敷衍的陳鈞沒生氣也沒再跟蕭宙寒暄,拉過椅子坐在明悅溶旁邊後追著問她最近的生活,又仔細看了人沒多大變化精神狀態也很好後就開開心心的吃起飯,一家人被陳鈞這麽一打岔後也沒接著前頭的話題,明悅溶如她所言在京都多住了幾天,直到阮貢打來電話才跟陳家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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