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輕快可段青山的臉越來越黑,一路牽著人到了熱鬧的大街上又覺不妥,鬆開手隨意進了家藥店買了個口罩給她,“再逛一會就迴去吧。”


    天氣還沒完全轉熱明悅溶帶著口罩並不會不適,加之她們在橫店更是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畢竟這隨手一撈十個裏有八個小明星小網紅。


    不過明悅溶也沒讓段青山一直露臉,也轉身進了那家店多買了一個口罩,“把我遮起來你自己招蜂引蝶哈?想得美啊你。”段青山低頭讓她幫自己戴上之後又在外麵多待了會才迴家。


    明悅溶玩累了,到家草草洗漱就滾到床上睡著了,段青山看著睡著的人捏著她的手機給白天剛加上好友的張姐發了同意的信息。


    他原以為隻是圈裏人的冷眼旁觀,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事情,這一次出來才知道那件事情的影響力不隻是圈裏的小範圍。


    他沒有辦法去忍受別人對明悅溶的指指點點,無法接受她頭上安一個關係戶仗勢欺人的名頭。


    那邊很快迴複了可以,段青山靠在床邊看著她睡,眼裏漾出來幾分溫柔意味。


    次日明悅溶還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從床上挖起來時頭都是昏的,看見段青山站在麵前笑就想賴著不起來,可這人今天沒慣著她,一把把她撈起來推到衛生間,“一會要去拍公式照,你趕緊洗漱。”


    “什麽公式照?你睡糊塗啦?”明悅溶還是迷糊,揉著眼睛倚在門邊看他抱怨,“我想多睡一會呢。”


    “張姐在樓下等你,十分鍾。”段青山點點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示意她快些,這會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歪著頭問,“你答應了?”


    段青山點頭之後離開她的視線範圍迴到廚房,自顧自的喝自己買來的粥,明悅溶沒多說,利落洗漱之後便換了件輕便的衣服出來,拎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就往門外走。


    換好鞋子迴頭看還坐在原地的段青山疑問,“你不跟我一起去嗎?”那人慢條斯理的從內兜裏掏出來張帕子抹抹嘴,“我覺得我今天不太適合出現。”


    聞言明悅溶挑眉沒接著說了,隻在出門時照例說了一句我出門了。


    張姐果然等在樓下,看見她下來便很熱情的衝她招手示意:“悅溶~這裏。”等人湊到跟前才將手裏的早餐送過,看見她手裏有了之後就沒強求。


    “讓您久等了張姐。”明悅溶笑容燦爛,一點沒有自己賴床完全不知道今天要拍公式照的樣子,張姐也笑,還十分體貼的替她將發絲束到耳後,“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昨晚收到你的信息虹螢都不相信呢。”


    兩人並肩往影棚去,明悅溶一直笑著跟張姐相談甚歡,直到走進影棚才收斂了情緒,因為她看見了不應該在這的人。


    彭憶彤穿著做工考究的織金古裝被人圍在影棚角落裏拍照,陸紅則臉色黑沉的站在一旁看著在和陳戴軍閑聊的那個男人……她的老公。


    “明製!”幾個機靈的工作人員看見她便打了招唿,明悅溶點點頭對他們笑,之後就腳步輕快的……走到了陸紅身邊。


    莫名跟陳戴軍站到了對立麵。


    陳戴軍神色不虞的抬眼看她一眼,之後眼神示意她站到他身後,原本她還不想去,卻是被身後的張姐小小的推了一下,腳步往前挪動一些,最終還是過去了。


    原本站在陳戴軍身後的人自覺退開讓位,那位坐在陳戴軍側邊正在和他交談的那位富豪終於抬頭,沒什麽情緒的看了明悅溶一眼。


    “不瞞你,我這次想讓我徒弟上。”陳戴軍迴頭叫明悅溶,“孩子還年輕,多試試兩條路總不是錯的。”那個中年男人點點頭,眼神終於落到陸紅身上,“這孩子你應該喜歡。”


    他說完就起身離開,陸紅也隨著他出去,還在拍照的彭憶彤見狀也忙不迭的催促攝影師快點拍,又瞪了一眼對這一切視如無睹的明悅溶。


    看著人提著裙子出去之後明悅溶坐到陳戴軍身邊,“彭憶彤要這個角色?”她問完又看了一眼影棚裏的攝影師,他們識趣得很,麻溜的退出去了。


    “你怎麽就答應下來了?”陳戴軍揉了揉眉心,“人家夫妻鬥法你摻和進去做什麽?”明悅溶給自己拿過來瓶水,很自若的吃完自己帶過來的早餐不迴應。


    陳戴軍還是勸苦口婆心的勸她,“這樣的機會一抓一大把,你沒必要現在就去當出頭鳥。”“段青山希望我答應,紅姐希望我承她情,反正我沒事你就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吧。”明悅溶咬著包子看他,“反正現在你也不能用我,幹脆讓我過把戲癮迴家睡覺。”


    “你想演就跟我說,你答應陸紅……唉,她哪有那麽好心呢?”不過就是想起來之前的事,又加上…他看了一眼明悅溶越發帶著平靜的臉,不就是為了這張臉嗎?


    “管她怎麽想,有人給我兜底。”明悅溶漫不經心,看向他的眼神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借我出個名頭也好,利用我也好,隻要不威脅到段青山我都能忍。”


    陳戴軍臉色一抽,想起來那天宴會彭憶彤說的話,終於不再勸她,揮揮手讓她出去了。


    走到門口就有服化組的人帶她去換衣服,那套彭憶彤換下來的織金紅袍還擱在一邊沒人收拾,服化組的姐姐給她從櫃子裏找出來一套織銀的月白色衫裙,給她套上之後又把人按在化妝台前仔細梳妝。


    精致和用心程度絕對超過彭憶彤,大夥都是人精能看得出上頭人的立場,彭憶彤不過隻是仗著那位的勢力過來看看,而明悅溶就算不演也是管著每天的夥食的。


    孰輕孰重誰不知道?


    正好明悅溶那一頭長發還沒剪,不用幾個假發包就將那個分鏡頭裏的繁複發髻綰起,又有個小姑娘去首飾盒裏挑了幾根淺色玉簪遞給化妝老師用作裝飾。


    太合適了,這是明悅溶再次到影棚時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的內心想法,以前大家也知道她好看,隻是這人不講究平時的打扮可以說得上是有點邋遢。


    就算是幾次發布會和宴會需要正裝出席的場合明悅溶收拾過也沒今天好看。


    近來她確實是有點憂思和不適,加上初遇段青山到現在一直在消瘦的身子配上今天的妝容又是主打一個弱柳扶風病美人,確實很符合原著裏頭的俞淺。


    一個堅韌嬌弱又不失風骨霸氣的世家女子。


    在一旁旁觀的陳戴軍和陸紅都跟滿意的點頭,看向明悅溶的眼神裏是滿滿的讚賞,明悅溶沒在意那邊的情況,她現在麵對著黑漆漆的攝像機有些僵硬,那位想塞閨女進組的何導這會兒也不鬧氣了,親自動手上去指導動作。


    所幸大多是熟人明悅溶很快放鬆下來,配合著拍完照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她坐在桌前讓化妝姐姐替她卸妝,女生在一起的地方八卦多,明悅溶幹脆靠在椅背上闔眼聽她們說今天的熱鬧。


    “聽珊珊說今天彭憶彤又在化妝間發脾氣了,可憐那個小助理呀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嘖嘖嘖…”那個替她解發髻的女生感歎,“人家齊總帶著正牌夫人離開她有什麽資格生氣?做情兒都做不明白。”


    旁邊也有人笑著應和她,“她看見張姐和明製進來的時候那臉拉得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製搶了她的…”“咳咳…外頭都是人呢,說話注意點。”郝南在門外就能聽見她們的笑鬧聲連忙敲門打斷。


    那些女生笑嘻嘻的答應下來,手腳利落的將明悅溶滿頭的發繩解下,帶著點卷曲的發絲軟綿綿的披在她肩上,明悅溶轉身看了眼站在門邊的郝南問,“和靜下戲了?”


    “嗯,我順路接你一起過去。”郝南將手裏還沒收拾完的東西丟給旁邊的人朝她挑眉,“你還要坐那兒生蛋啊?”明悅溶懶洋洋站起,跟化妝老師道謝之後才隨著郝南出去,一路上她隻顧著低頭踢路邊的石子。


    石子滾在水泥路上發出些微小的聲音,郝南原本走在她前頭,聽著一陣一陣的聲也有些煩躁,迴頭握住她的手腕。


    兩人沉默對視,最終還是郝南敗下陣來,眼神和手上的力道同時鬆懈,悶悶的問出來藏在心底的話:“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的。”


    幕後比台前難做,這點毋庸置疑,可收益卻未必比不上一些三四線藝人,從他認識明悅溶以來她一直就以各種借口去躲避這種收益帶來的風險,為什麽現在要聽人家的選個風險巨大的演員路。


    明悅溶比郝南也矮差不多小半個頭,這會隻能微微抬頭看他,眼神裏卻是很淡然無所謂的光,“你覺得現在的段青山還不足以替我掃尾嗎?”


    怎麽會?郝南絕不懷疑這位的能力和對明悅溶的愛意,隻是照例為明悅溶分析利弊而已,當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一切都沒後顧之憂了。


    他點點頭,一路跟著明悅溶迴了施和靜的酒店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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