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合適吧,姑娘瞧著年紀輕輕,怎麽能當李某的姑姑呢?這一聲姑姑,豈不是把姑娘叫老了。”李蓮花一臉為難,趕忙推脫。


    “不想當我的侄子,那你想當我什麽人?”玄苧神色冷漠,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吾都三千多歲了,當你的祖宗都綽綽有餘。既然知道吾是神,你還敢推脫?”玄苧微微皺眉,眼中語氣中滿是嫌棄。


    “怎麽突然就被嫌棄了?自己不過是想知道這姑娘究竟是何人,居然說自己是神,還三千多歲,這比他李蓮花還能信口胡謅。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越來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正想著,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咕咕”的饑餓聲。李蓮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許久未曾進食,實在是餓了,餓了。”


    話音剛落,一碗熱氣騰騰、熬得濃稠且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米粥,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吃。”玄苧簡潔地吐出一個字。


    見李蓮花遲遲沒有伸手接粥,玄苧索性直接盛出一勺,遞到李蓮花嘴邊,還十分自然地說道:“啊,張嘴。”


    李蓮花微微一愣,旋即禮貌問道:“在下李蓮花,不知姑娘如何稱唿?”


    “我知道你是李蓮花。”玄苧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乖,叫姑姑。”


    “叫聲姑姑,給你糖吃,姑姑的糖可多了。”說著,玄苧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堆為侄子、侄女準備的糖果,在李蓮花麵前晃了晃。


    “來,叫聲姑姑,給你新衣穿,你的衣服都髒了。”見李蓮花不為所動,玄苧也不再勉強。


    “不燙了,吃吧。”玄苧輕聲說道。


    “不勞煩姑娘了,在下自己來。”李蓮花慢悠悠地撐起上半身,奈何餓了三天,又被昔日的好兄弟用少師捅了一劍,之後還耗費僅剩的半成內力解了毒,此刻別說是站起來,就連坐直都有些困難。


    “還真是狼狽呀。”李蓮花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叫一聲淨心姑姑,姑姑讓你活蹦亂跳的,怎麽樣?”玄苧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期待。李蓮花依舊沒有吭聲,隻是默默拿起一顆糖,放進嘴裏。


    玄苧也不管李蓮花願不願意,徑直開始喂他喝粥。吃了小半碗後,或許是這靈粥的滋養起了作用,李蓮花已經能夠穩穩地坐住了。


    隻見他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動作迅速卻不失優雅,轉眼間就吃完了一碗粥。


    “桌上還有其它吃的?你既然已經吃了吾的糖,那以後就得叫吾姑姑。”玄苧雙手抱胸,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強硬。


    “那姑姑啊,以後說話別老是‘吾’‘吾’的,說‘我’會更親近些。”李蓮花耐心地向他這位新認的姑姑解釋道,“而且,可不能隨便給男子擦嘴擦脖子,也不能在別人麵前輕易展現你那些神奇的能力。


    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他們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我跟你說,外麵的壞人可多了,像你這樣不懂得遮掩;分分鍾就會被盯上,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李蓮花一打開話匣子,老毛病就犯了,開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就不應該給你吃飽,太吵了。”玄苧佯裝後悔,輕輕皺了皺鼻子。


    李蓮花聽到這話,語氣微微一頓,旋即輕笑道:“不知能否再來一碗,這粥實在是太可口了。”


    “你的眼睛怎麽了?看不見嗎?毒不是解了嗎?有人來了,你躺好,稍後再說。”玄苧神色一緊,不等李蓮花反應,便施展靈力輕輕托起他。


    將他放迴剛才昏迷時的位置,細心地蓋好毯子,隨後輕盈地跳到鋼床內部,隱去了身形。好在這鋼床夠大,在床角站一個人綽綽有餘。


    李蓮花見狀,迅速起身疊好毯子,手腳麻利地放入玄鐵鏈中,瞬間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站在鋼床一角的玄苧,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便宜侄子還是太虛弱了,得好好補補才行。


    進來的是一個身著藕色衣裙的美麗女子。李蓮花與她交談了許久,期間還被那女子言語調戲。


    玄苧躲在石床一角,看得津津有味,覺得這戲碼還挺有意思,心想:“果然凡人最會玩這些花樣,這就是傳說中的強娶豪奪嗎?”


    不知為何,那身著藕色衣裙的女子突然伸手掐住了李蓮花的脖子。玄苧見狀,剛想抬腳把那女子踹出去,李蓮花卻用左手不著痕跡地擋住了玄苧的腳。


    待那女子離開,重新布置好迷幻術之後,玄苧蹲下身,一臉認真地問李蓮花:“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啊,作為一個外人,看著還挺帶感的。幸好你剛剛沒多嘴,再多說兩句,我嚴重懷疑你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被掐得暫時說不出話的李蓮花,用那略顯無神的眼睛,無奈地看向玄苧。


    這時,李蓮花感覺到有溫熱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嘴唇,緊接著有什麽東西被送入他口中,瞬間融化。


    短短兩個唿吸間,他的眼睛便慢慢恢複了神采。看著這個蹲在鋼床一角的姑娘,李蓮花下意識地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怕什麽?我又不會調戲你,也不會掐你,更不會用這黑黢黢的鐵鏈子拴著你,躲什麽呀?”玄苧一臉無奈,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不是怕冒犯到淨心姑娘嗎?我現在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實在是有失體麵。”李蓮花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大傷初愈,你且多休息,我走了,後會無期。”玄苧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姑姑,咱們去救一個人,可行?”就在玄苧轉身的瞬間,李蓮花突然說道。


    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湧起一種強烈的預感,若是這次讓這位叫淨心的姑娘走了,他此生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於是,他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那聲“姑姑”。


    果然,因為這一聲“姑姑”,玄苧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你都叫我姑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留一段時間吧。”


    “你還餓嗎?這裏還有吃的,你是不是很喜歡吃糖?要換一身衣服嗎?你還赤著腳,要不要鞋子?這個鋼床這麽硬,你不冷嗎?你還是別躺在上麵了,我有很多軟軟的大床,給你一張呀。”玄苧像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問題。


    李蓮花眼看這位新認的姑姑要問個沒完沒了,趕緊說道:“承蒙姑姑照顧了。”


    在修養了幾日後,李蓮花的功力恢複了八成。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來自姑姑的悉心投喂。按理來說,他中毒十來年,身體早已破敗不堪。


    但不知這位新姑姑用了什麽神奇的方法,此時他的身體狀況竟與十年前相差無幾。即便沒有鏡子,他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似乎變得更加年輕、有光澤了。


    自從視力恢複以後,看著手上越來越水嫩的皮膚,他心裏也猜出了幾分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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