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別來無恙,近來可好啊?”


    “相夷,真的是你嗎?”僅此一言,淚水已如決堤之洪,掛滿了她的雙頰。那一顆顆淚珠,恰似珍珠般,順著她的麵龐滑落,墜至地麵。


    “你尚在人世,為何不歸?整整兩年七個月零二十九日。每日每夜,我都在思念著你。”


    “每迴滿心歡喜地奔向你,卻都撲了個空。待我醒來,方知那不過是一場夢境。我原隻是怨你,不理會我,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知曉你那時心中悲痛,欲與你剖析其中的蹊蹺,豈料你竟如此決然地轉身離去。我所能望見的,唯有你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真的好累,好累……”


    “我原以為待你大戰歸來,會如往昔般哄我,至多稍費些功夫,豈料你這一去竟是如此之久。”


    “相夷,我甚為思念你。”


    “你切莫責怪於我好不好?我不過是一時氣惱,耍些小性子,盼你能抽出些許時間陪我。”


    “我懊悔至極,愧疚萬分,悔不該寫那封信,悔不該當時聽了你的話,未上前阻攔你。”


    “繼而哭得難以自持,哭著哭著竟致舊疾發作,唿吸艱難,麵色蒼白。”


    “阿娩。”


    “自始至終,我從未怪過你。這兩年來,我仔細思量,彼時確是年少輕狂,過於張揚。”


    “我早已想好,東海次大戰歸來後如何逗你開心。”


    “阿娩,你無需愧疚。你瞧,我如今不是安然無恙嗎?”


    話畢,李蓮花沉穩地取下阿娩腰間的荷包,從中取出治阿娩舊疾的藥物,送至阿娩嘴邊。


    喬婉娩張開蒼白的嘴唇,將藥物吞下。


    “這放藥的荷包竟還未換,與往昔無異。”


    “相夷,你的嗓音為何變了?可是受傷所致?所中之毒可解了?身子可安好?”


    情緒過於激動,喬婉娩抱緊李蓮花,哭泣間竟昏厥了過去。


    李蓮花一驚,急忙握住喬婉娩的手腕探查一番,發覺是因情緒過激所致,這才安心。


    他輕柔地抱起這位令他魂牽夢縈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蓮花樓的床上。


    阿娩麵色蒼白如紙,靜靜躺在床上,那柔弱的模樣令人心疼不已。


    李蓮花凝視著她,心中滿是憐惜,隨即緩緩為阿娩渡入一些內力。


    揚州慢功法溫和至極,中柔綿長,在此刻對於虛弱的阿娩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


    李蓮花的內力如潺潺溪流,平穩地流入阿娩體內,為她帶去溫暖與生機。他神色專注,目光中滿是關切,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女子。


    度功完畢,李蓮花並未立刻起身,而是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阿娩。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李蓮花的思緒漸漸飄遠。


    他迴想起過往的種種,那些年少時的迴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個曾讓他在年少時心動不已的姑娘,曆經歲月的洗禮與命運的波折,如今再次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反應過來,他與阿娩已經相認了。


    曾經的他們,在江湖的風雲變幻中漸行漸遠,如今卻又在命運的安排下重逢。


    李蓮花深知,這一次的相遇來之不易,他定要好好珍惜。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未來的路有多麽艱難,他都要守護好阿娩,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在這寧靜的時刻,李蓮花的心中充滿了感慨與堅定。


    李蓮花的思緒正在翻飛時,玄夜從養魂墓裏麵飄了出來。


    “你個蠢貨,竟讓自己心儀的姑娘等了你兩年多,弱小的人類真是不堪一擊。”


    “不像本尊,轉息千百迴,也要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哪怕是用騙的,也要想法騙她一輩子。”


    “這位前輩!與你攜手一生之人,豈能相欺?你看你欺瞞於她,如今落得這般境地!”


    “蠢貨,本尊與染青之事,豈容你隨意揣度?”


    “這說的好好的,你怎麽還急了呢?這可有失君子風度啊!”


    邊說邊拿出阿娩喜歡吃的點心,準備好了阿娩喜歡喝的茶水。


    “真是個蠢貨,你如今已非凡胎肉體,豈會不知僅需一道法術即可解決這些瑣事。你需將近日所學之術應用於日常生活,以增其熟練度,切不可如往昔般慵懶度日。”


    “以你之能,如何擔得起守護此界生靈之重任?倘若那費盡心力救治你的女人,見你如今這般模樣,不知是否會懊悔在你身上耗費諸多心思。”


    “哦,你所提及的是淨心姑娘吧?此女,外表清冷,實則心地善良,性情溫婉。不知,你找她所為何事?”


    “本尊之事,豈容你插手。速將諸般瑣事處理妥當。事成之後,本尊自會教你強大的術法與禦劍飛行之術。”


    話說至此,玄夜那張原本就陰沉的臉上此刻更是烏雲密布,仿佛能滴出水來,那表情簡直比鍋底還黑。


    他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但眼神中的憤怒和不滿卻如刀子般鋒利,直直地刺向對方。


    他沒有開口罵人,但那副表情卻將人罵得淋漓盡致,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怒氣而變得凝重起來,仿佛隨時會爆發一場激烈的衝突。


    “你別在我這蓮花樓裏放冷氣啊!是你記憶不全,有求於淨心姑娘。怎的,如今倒怪起我沒有處理好瑣事了。”


    “真是愚蠢至極。”說完這句,一甩袖子又進入到了養魂木中。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露出一臉無奈之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今日,當目光初次落在阿娩身上,李蓮花的心中猛地一震。


    仿佛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照亮了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阿娩今日的裝扮,竟與當年他們初見時一模一樣。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如同從迴憶中走出的仙子。發絲輕舞,似在訴說著初見時的心動;眼眸明亮,猶如當年那般清澈動人,輕易地就將李蓮花的目光牢牢吸引。


    那身服飾,帶著歲月的痕跡,卻又如此鮮活地勾起了他們初見時的畫麵。


    李蓮花知道,自己在這一瞬間徹底認栽了。初見時的驚豔與悸動,在這一刻重新湧上心頭,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明白,無論時光如何變遷,阿娩始終是那個能讓他心動不已的人。


    看著阿娩,那些原本在腦海中不斷盤旋的疑問,在這一刻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看到阿娩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時,李蓮花的心猛地一緊。


    那一刻,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李蓮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阿娩那滿是淚水的麵龐。


    李蓮花心中滿是心疼與憐惜。緩緩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唐突了她。


    李蓮花默默地感受著她的悲傷,自己也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地為阿娩把脈。


    在這個過程中,心情無比沉重。李蓮花多麽希望阿娩隻是一些小毛病,很快就能恢複健康。


    然而阿娩體內寒氣過重,氣血不暢,時常會感到寒冷和疲憊,心髒也受到了影響,有時會出現心慌、氣短等症狀。


    這讓李蓮花的心疼愈發強烈,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辦法治好阿娩,讓她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那時從說書人的口中得知,阿娩在他大戰後去了東海邊上殉情,跳入了海中。是肖紫衿跳到海裏把阿娩救上來的,想必寒症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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