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他們好歹也是幹部,說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這才幹了幾天呀?就稱病不起了?書記,你應該提醒他們書記,可別讓人騙了。”


    錢來蔫壞蔫壞的,要不是那個姓張的,大明用得著那麽賣力嗎?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活,早上呲牙咧嘴的,當他沒看到?


    宋書記得到啟發,那是兩眼放光啊,抬腳就跑了,嘿嘿,好容易能惡心他們幾句,機會難得。


    第二天,周明他們都幹了一會,正在休息時,看到了臉色鐵青的幾個人,歪歪斜斜的都來了,


    “喲,日上三竿了,你們終於醒了?”


    張恆話音剛落,引起了社員地哄笑,


    這幾個大話說了不少,可第二天就想當逃兵,隊長受了隔壁書記的氣,原本想去叫人,沒想到那幾個正在殺雞,正滿院子攆呢,個個生龍活虎的,當下就炸了。


    休息時聽社員議論,他們隊長說了,再敢耍滑頭,就要上報公社。


    這天一直幹到燃起火把,因為天氣預報有雨,雖然還沒下來,隔壁隊第二天也要開鐮了,所有人都得過去幫忙,所以,當天必須收完。


    “大明,我的腰已經沒知覺了,你有膏藥沒?”


    老林雖然輕功了得,可身上也有不少傷,尤其是腰部,看他的臉色,的確堅持不了了。


    “你休息吧,我去跟隊長說,晚上幫你針灸一下,會舒服一些。”


    “啊,你還有這手藝?”


    在老林的驚唿中,他去找了書記,這幾天的表現人家都看在眼裏,立刻就讓老林迴去。


    “周同誌,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這幾天跟社員一起,都是在拚命的幹,林同誌的情況大家都看見了,不是偷懶。”


    周明就等這句話呢,趕忙讓他先迴去,腰傷可大可小,萬一嚴重了,臥床都有可能。


    晚上迴到隊部,桌上放著三碗飯,老林連翻身都很困難,


    “這是張嫂子送來的,你們快吃吧。”


    吃了飯,簡單的洗了洗,周明才拿出了針包,


    “你真的會針灸?”


    “當然,誰跟你開玩笑?”


    他拿出了酒精棉球,將金針一根根消了毒,這盒針是係統商店的,花了他五萬積分,已經好久沒用了。


    “別緊張,雖然不能針到病除,卻能緩解你的痛苦,起碼能實現廁所自由。”


    老林一邊笑,一邊呲著牙,這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蹲一次坑半天起不來。


    周明一邊跟他說話,一邊下針,老林都沒察覺,後背就成了刺蝟,張恆好奇的看著他們,眼睛都不帶眨的,


    “周哥,你還有這一手呢?真是看走眼了,第一次見你,還以為是武林高人呢,高處對你的戰功可是讚不絕口的。”


    “我也以此為傲,那些功勞都是拿命換的。”


    軍功方麵,他是不會謙虛的,走到哪裏都是最給自己長臉的。


    “你紮了嗎?我的腰怎麽酸酸的,哎,還有點脹。”


    老林剛想動,被周明一掌給按住了,張恆拿來了桌上的鏡子,


    “看到沒,你現在比刺蝟的刺還多呢。”


    “嗯,我現在要撚針了,會有些不舒服,你忍著點。”


    不一會,嗡嗡的針鳴響起,再也沒人說話,都被這一手給震住了。


    “行了,你可以活動活動,明天休息一天吧,書記也同意了。”拔了針,周明又幫他按摩了一下,


    “哎,真是太神奇了,我可以翻身了,好像也沒那麽疼了,明天還是去吧,總不能給別人幹了不給自己隊幹。”


    “你這是老傷,等三搶結束,我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起碼比現在好一些。”


    “兄弟,哥哥不跟你見外,這傷要是能好,你讓我幹啥都行。”


    “徹底治好不敢說,肯定比現在好。”


    他去包裏摸出了一個小瓷瓶,裏麵是虎骨酒,不是他小氣,關鍵是沒多少了,新泡的時間太短,還不能喝,


    “這個給你,一天一小口,三天的量。”


    老林立刻抿了一小口,烈酒下肚,暖流打脊柱升起,這也太神奇了,真是全身通泰呀。


    第二天,沒有一個掉隊,齊刷刷到了地頭,書記關切的看了過來,老林衝他點了點頭,


    “你自己抻著點,可別太拚命了。”


    這次衛東大隊走了狗屎運,分來了最好的幹部。


    他們隊的莊稼地比起隔壁少了很多,山腳下種的都是雜糧,割麥隻用了一天,當大雨落下時,所有麥子都搶了迴來。


    “公糧總算保住了,哎,聽說好些地方都減了產,咱們隊收成本來就不多,要是再被雨淋了,這最後一名又是咱了。”


    宋書記抽著煙袋鍋子,跟周明絮叨,幾天下來,他很喜歡這個年輕幹部,不像別的幹部高高在上、誇誇其談。


    “書記,咱們村地不肥,自然條件就這樣,你沒想過搞點別的,比如藥材啥的。”


    前兩天去那邊,同是一片土地上的人,可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個隊的,人家衣服上雖然也有補丁,可比他們隊的少多了。


    “藥材?這個上級沒布置啊,咱們隊自古都窮,以前有采藥人,也有獵戶,就是因為土地少,不光糧食產量低,萬一遇到洪水,還會顆粒無收,我爺爺就是那會餓死的。”


    他聲音低沉,顯然陷入了迴憶,


    “你那會多大?\"


    \"十來歲了,那年山洪下來,我們拚命爬上了樹,當時保住了命,可沒了糧食,又逢戰亂,要飯都要不來,我爺爺一口都舍不得吃,很快就不行了。”


    周明等他緩了一會,才繼續問道,


    “這後山上應該也有些經濟作物吧,比如核桃、栗子樹啥的,”


    書記聽了這話,眼睛閃了閃,卻沒接話,


    “這些都是好東西,所謂靠山吃山嘛,城裏的收購站都要的,你沒想過人工種一些。”


    “哎,周同誌啊,我真沒眼色,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看著倉皇而去的隊長,周明笑了,他還真是膽小。


    “我借了自行車,明天去縣城,誰跟我去。”


    張恆這幾天交了好幾個朋友,幾乎都是民兵隊的年輕人,他原本就很開朗,愛說愛笑的,沒一點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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