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定。”薑妘己利索道。


    薑妘己爨龍妹的神情有些喜色,哪有聽聞別人婚期未定欣喜的?她這般毫不避諱的笑容,暗自高興地模樣讓薑妘己捉摸不透。


    “公主尚未及笄,此事也可緩一緩。”爨龍妹安撫薑妘己道。


    可是她雖如此說,爨龍妹的麵上卻掛了一絲竊喜的笑容,薑妘己看在眼裏更加迷惑,她這般意味不明的笑容是為那般?


    “我倒是不急,我還要養兩年傷呢。”薑妘己轉了話題。


    爨龍妹這才止了笑道“聽聞公主前些日子替王上擋下一箭,還未大好麽?”


    薑妘己笑道“未好呢,我這傷隻怕是難好了,唉,也不知北靖王等不等得起。”這句話她歎了一口氣。


    她如此說,是因為趙夜白風流成性的名聲曉欲天下,言外之意就是趙夜白不是一個專情之人,這門婚事很有可能告吹。


    她是想試探爨龍妹是何意,既然剛才她主動問起婚事,現在薑妘己這麽說,是告訴她這門婚事並不把穩。


    “公主過慮了,不過我聽說這北靖王喜愛沾花惹草,就怕公主嫁過去受委屈。”


    爨龍妹是那日見了趙夜白,特意打聽到他喜歡到處風流之事的,她反而覺得趙夜白是真性情,隻有他如此灑脫不羈的人才能處處留情。


    自那一日她見了趙夜白,已經被他迷得七葷八素,趙夜白的品行不管如何惡劣,她都覺得是出眾的表現。


    “是啊。妘己也是有所耳聞的,奈何父王給我定下了這門婚約,妘己不敢違抗,隻得遵命。也不知為何北靖王會突然求娶我。”薑妘己苦惱道。言語間透著無奈和迷茫。


    爨龍妹的心思轉動,莫非薑妘己不喜歡趙夜白?


    可是那日瞧著他們二人儼然是歡喜的,她記得很清楚,薑妘己笑得很開心,趙夜白亦笑得熱切,難道他們兩人都是迫不得已。


    這也許有可能,王室聯姻哪裏會顧及他們是不是真心誠意的喜歡。


    她不就如此麽?哥哥希望她進宮,她便參加了選秀,王上便做了順水人情要了她進宮,這一切更像是安排好的。


    無非是各有打算罷了。


    她進了王宮才知道,原來這裏這麽壓抑,這麽殘酷,天天都有事情發生,天天都有人被算計。


    她不是一個攻於算計之人,她討厭宮裏的爾虞我詐,她討厭一群女人整日算計來,算計去。


    她快要被這宮裏憋得窒息了,她迫切地想要逃離。可是,她知道她逃不了,她哪裏也去不了。


    自她見了趙夜白,心底有了一個念想,總忍不住去關注他,去探聽他的所有事情,為此,她才來到千秋殿。


    她隻想從薑妘己這裏知道趙夜白的隻言片語的消息。這是她在這宮裏唯一感興趣的事情,也是唯一能當做消遣的事情。


    她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種下情思,她隻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而這王宮裏,她猜想,能得到趙夜白消息的隻有薑妘己。確切的說,薑妘己是她容易結交上的人。


    “北靖王求娶公主自然是看中了公主的美貌。”爨龍妹心底酸澀,不經意說了出來。


    爨龍妹這句話聽起來是恭維的話。實際上,大有深意,配著她剛才說的趙夜白是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又是沾花惹草的風流王爺,言下之意是趙夜白看中的不過是你的姿色,圖的是一時高興。


    這時她自覺失言,補了一句道“公主氣質絕俗,深得王上寵愛,北靖王的眼光不俗。”


    薑妘己這才有些明白爨龍妹的那句看中了美貌的話,這句話在她聽來有些吃醋的意味,難道爨龍妹看上了趙夜白?


    論美貌,薑妘己算不得最美,薑姒好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她是遠遠比不上薑姒好的。


    “唉,妘己嫁不嫁得成還是未知之數呢。北靖王是一個風流王爺,妘己真不想嫁啊。”薑妘己說得很是無奈心酸。


    “公主憂慮了,憑公主的美貌智慧,還怕北靖王有二心麽?”爨龍妹心底自是高興。


    若是薑妘己不嫁他多好,若是嫁趙夜白的那個人是她該多多好?她在心底歎口氣,這輩子是沒有這個緣分了,若是她早些結識趙夜白,哪怕做他的一個小妾,她亦是歡喜的。


    薑妘己聽得爨龍妹這一套一套的寬慰她的說辭,自然覺得她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不過第一次來拜會她,就與她說她未婚夫的不是,真的好麽?


    “爨娘娘謬讚了。妘己無才無德,更無美貌,北靖王又怎會鍾情與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罷。”薑妘己自憐自哀道,神情落寞,有些愁苦之態。


    爨龍妹看在眼裏有些同情起她來,照薑妘己如此說,她與趙夜白竟不是彼此鍾情,她那些豔慕之情隨即煙消雲散。


    “今日是我失言了,公主不要放在心上。”爨龍妹忙道。


    “爨娘娘何處失言,妘己知道爨娘娘是替妘己考量,妘己感激才是,我與他雖有婚約,並無深處,他也未與父王定下婚期,妘己怕到頭來一場空。”


    “公主萬勿這樣想,都怪我無端提起這些來,惹得公主憂思,請公主見諒,不要再想此事,公主身子未愈,好好將養著,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瞧公主。”


    爨龍妹聽薑妘己的口裏對趙夜白並無了解,有些失落,她又惹得薑妘己不高興,隻想逃之夭夭。


    薑妘己道“好,春穗替我送送爨娘娘。”


    春穗迴來之後道“公主,這爨娘娘是什麽意思?莫名提起北靖王幹她何事?”


    “誰知道呢?我也覺得奇怪呢。”


    隨後薑妘己在春秋殿散步,賞花,瞧著那堵宮牆,那頭是旻天,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他,怔愣了半刻,折返千秋殿。


    過了兩個月,爨龍妹往千秋殿越走越勤,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趙夜白,她渾然不覺,薑妘己卻已經明白她對趙夜白的心思。隻當是不知道,還與她一起聊得熱絡,也說些趙夜白的荒唐事給她聽。


    薑妘己摸準了爨龍妹的心思,也就不奇怪她為何經常來找她了,兩個人都是沒什麽朋友的,聊得也還算投機。


    今日,薑妘己才起床,若豆卻急匆匆地來了。


    薑妘己還未走出寢殿,若豆就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薑妘己正在梳洗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出大事了!”若豆走近薑妘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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