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鈺眼中一下子泛出了光彩:“什麽命數?!”


    花涼城也懵了,怎麽的,這花問柳還會算卦,並且還是在為自己算卦?命這種東西她是全然不信的,有什麽不能是自己爭取的,任何人都是根據自己的野心和付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單單一個“命”字想把所有努力全部抹殺?


    不過看風玉鈺這樣心急的樣子應該證明花問柳算卦還是有一手的,不然就聽聽罷了。


    花問柳頓了頓,聲音已然帶了凝重:“非己身偏己行,她若在日月輝;風來有天亂,百花有故人。”


    花涼城眨眨眼,什麽意思?


    風玉鈺也半懵半懂,但無論怎樣問花問柳都再不發一言,便隻能作罷了。二人又默默的喝了幾盞冷酒,風玉鈺才安排人把花問柳送迴去了。


    花涼城心裏卻始終記掛著這幾句話。


    於是便一直不近不遠的跟在他們身後。


    其中有好幾次那些侍衛都差點發現了她,隻是花問柳覺得他們太多疑,製止了他們想要去仔細搜查的行為。


    花涼城捂著胸口一路上躲的心有餘悸。


    這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侍衛居然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她隱藏的如此之好居然還是差點被發現!


    也不知這花問柳是當真不諳世事還是故意想護著她……


    侍衛把花問柳送迴了花府,沒有驚動任何人,隨之離開,腳步輕的連院子裏最敏銳的狼狗都沒有驚到。


    院子裏並沒有燃燈,也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顯得清冷的緊,也沒有下人守夜。花問柳走進屋裏,燃了一盞燈。


    夜風吹的溫軟,帶了脂粉香。花問柳坐在桌子旁,倒了兩盞涼茶。


    “門外的人,都跟到這兒了,不準備進來嗎?”


    花涼城無比失敗的一拍腦袋,果然還是被花問柳發現了,倒是沒想到花問柳不僅這個人這麽聰明,就連武功造詣也如此登峰造極。


    算了,這種情況下不進去也不行了。


    於是花涼城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衣服,輕輕推門而入。


    屋內也是極其冷清的,木桌木椅木床,連盛茶水的杯子也是用木頭所做。青燈燃的明明暗暗,花問柳的臉色辨不出悲喜善怒。


    “花涼城,是你嗎?”花問柳放下茶盞淺淺一笑,聲音是完全的篤定,沒有一絲質疑。


    待花問柳抬眼看她時花涼城才看到花問柳的臉,的確是如嫡仙在世,清朗絕色。唇色如霞,眉目如畫,說什麽她是勾人魂魄的妖怪,而眼前的這個人,他的臉就有勾人魂魄的本領了。


    隻是那雙沉澱了悲喜的眼卻是了無生機。


    ……瞎子?


    花涼城忍不住皺了皺眉,怪不得花富貴不承認花問柳是花府的大少爺,這百花城以瞎為不幸為恥辱。原來也不是生了什麽大病,無非是他瞎了。


    多好看的一個人,可惜了。


    “是我。”花涼城落落大方的承認,也不等花問柳說話便直接尋位子坐了。


    花問柳搖動著手中的茶盞,花涼城這才看到原來他衣服的袖口上繡了大片大片的湧金蓮。


    湧金蓮是禁花。


    眼前這個人比這個花還危險。


    花問柳放下茶盞,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你是來問我卦象的吧。”


    “嗯。”


    花問柳便道:“世人道天機有鎖,堪不破是折心沐火。若是勘破,便不過一句是我。”


    花涼城美眸微蹙:“什麽意思?”


    花問柳默了默,不答反問:“這花府裏花水曼排行第二,你喚她二姐,我排行老大你卻喊我二哥,你知道為什麽嗎?”


    “這有什麽直接關係麽?”花涼城倒是懵了。


    花問柳去摸茶盞,然後放到唇邊抿了一口,高深道:“如果我沒有染病,我會是花府的大少爺。你應當喚我大哥,是吧?”


    “是啊。”花涼城更懵了。


    “我本是不該染病的,若不是那樁意外,這花府就不會出現兩個老二。”


    那樁意外……應該是指他發高燒的時候沒人發現,導致他救治的晚了。


    花問柳什麽都看不見,眼前依舊是一貫的黑暗,無論他怎樣掙脫始終都是無休無止,纏著他不死不休。


    “你也說了是意外,意外這件事情誰能料到呢?”花涼城長歎一口氣。


    “我能料到。”花問柳突然接過話來,聲音坦然,“我能料到所有人的吉兇禍福,可是我料不到我的。”


    花涼城挑眉:“那麽就是說你當真是會算命了?”


    “嗯,”花問柳指著自己的眼睛,道,“從我的眼睛瞎了的時候,我看不見了這個世界,卻能看到前世和未來。”


    花涼城眉心重重一跳。


    未來?!那麽是不是也就是說……


    “二哥!”花涼城突然道,語氣帶了些許的顫抖,“那你……能看到我的前世嗎?”


    花涼城清楚的意識到,如果對麵的這個人真的說出了什麽不能說出來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這些愚昧無知的人們真的當成妖怪怪物!


    若是能迴去……她自然是想著迴21世紀悠哉遊哉的做她的特工,做她的殺手!


    但若是迴不去還被安了髒帽子,這就太得不償失了!


    花問柳卻突然笑了,這一笑就像天邊無數落英重迴枝頭綻放,就像萬裏冰封突然之間遍地溫暖建木迴春,有無數的花開放。


    但是他卻是個瞎子。


    上天是公平的,收了他塵世的眼便給了他一雙新的眼。


    “你不是花涼城,卻注定要做花涼城的事。這是那句‘非己身偏己行’的意思。你在這大陸活的風生水起,這天下便能安樂太平。這是那句‘她若在日月輝’的意思。”


    花涼城手心出了汗。


    從前她從不信這些,她覺得全都是子虛烏有。所謂的算命無非是按照人的心理暗自揣摩的罷了,猜對了也無非是碰運氣。


    可是眼前這個人……


    他在笑,可是花涼城卻覺得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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