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老將軍的次子秦訴大步走進:“南城門外十裏路處,發現了嚴家出府的其中一隊人馬,本來我們以為是嚴渠帶著嚴梁的兩個孩子,結果攔住一看,被他們騙了!


    “嚴渠倒是在裏麵,那兩個孩子卻並非我們所見過的嚴梁的孩子!”


    當然其實對嚴家來說,這個時候就開始想著留後還有些早,但事出異常就不得不謹慎。


    嚴家的少爺小姐,自然不是外頭人輕易能夠得見。所以沈輕舟特意請秦家出馬,以防讓他們鑽了空子。


    果然他們還是有詐!


    “其餘三麵呢?”沈輕舟放了劍。


    同時出去了幾輛馬車,那總歸會有一路藏著鬼。


    “黃小將軍來了!”


    秦訴還沒來得及迴話,護衛又把秦訴姑母的長子黃淵引了進來。


    黃淵進來話還沒說出來,先把一個竹筒送上來了:“我守的是南麵,假裝是官府的人出來緝盜,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這麽一個小竹筒!”


    沈輕舟接在手上,隻見是一節三寸來長的竹子,兩邊都有竹節,看起來就是截普通的竹子。


    這時候門外又來了兩個人:“輕舟!我們是不是讓嚴梁那小子給耍了?我們守著的東西門什麽也沒撈著,就從嚴家夥計身上發現了這麽個東西!”


    這時候秦訴的哥哥秦謙和黃淵的弟弟黃潛同步走了進來。黃潛的臉上布滿了晦氣,一見麵也是遞過來一物,卻也是一節竹子!


    “別看了,我的也是!”秦謙也掏出了一截竹子給他。


    秦訴看到這裏,立刻想到:“先前我們在查看那兩個小孩時,好像也從他們身上發現了這麽一截竹子!”


    在場人俱都一震:“竹子呢?”


    秦訴已經拔腿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舉著截竹子迴來了:“就是它!”


    四節竹子擺在一處,還是普通的緊。


    沈輕舟拿起其中一個仔細看了看,隨後用力一捏,那兩端都有竹節的竹子竟然從中裂成兩半,露出藏在當中的一張紙來!


    幾個人十幾隻眼睛全都看過來!


    卻是一張打油詩!


    “他真的在耍我們。”陸珈抬頭。


    “這幾個裏麵都是!”


    在看到竹筒裏麵另有蹊蹺之後,幾個人同時捏碎了餘下的幾個竹節。


    又不約而同的都從中掏出了一首打油詩。


    “看來這是場徹頭徹尾的煙霧。”陸珈道,“今夜讓他放出城去的另有其人!”


    “陸姐姐!”


    沈追的粗嗓子一路傳進來,眼看到他哥也站在這裏,喊的卻是“陸姐姐”,“父親身邊的餘叔迴來了!”


    “餘叔”是沈太尉身邊又一忠心近隨,自日前他已派迴來一位,此時將這一位又派迴來,實在讓人驚訝。


    陸珈問:“可是父親迴來了?”


    緊隨其後的餘叔迴道:“少夫人,太尉大人已趕往西北與眾人會合,不日就將抵京。


    “屬下是從杭州直接迴來的。剛至城外驛站,卻遇到了兩個人,身手極為高強,駕著蒙古馬趕路。


    “起先以為是正常的信使,後來再走了一段發現是嚴家的車馬被秦將軍的人擋住,而那兩個人似乎正是從斜刺裏小道上拐出去的,我們就追了上去。


    “半路截到他們之後,從他們身上拿到了這個!”


    他拎出來一個蠟封的紙包放在了眾人之間的石桌之上,遠處的拂曉立刻招唿人掌著燈籠走過來。


    紙包算是個略厚的信封,裏麵有一張折起來的極薄的輿圖,還有一張路引。


    “這路引上的名字,跟梁宓給我的名單之上的其中一個名字一樣!看來的確是嚴家人!”


    陸珈說完一眼又去看那輿圖:“這是宮城四麵的輿圖!早前我們發現嚴梁的人身上揣著京畿地圖,怎麽如今又有一份宮城圖要送出去?”


    “這姓嚴的想幹什麽?”黃淵往前一步,“他這是要傳給誰?”


    沈輕舟抬頭:“那人呢?”


    “抓到他之後,他就服毒死了!”


    “這麽絕?看來一定有大貓膩!”黃潛道。“所以嚴梁整那麽多幺蛾子的真正目的是要把這份輿圖送出去!”


    “不會是送去給胡玉成吧?”秦訴琢磨,“你看這圖雖說也談不上什麽秘密,但是宮城幾大門口標注得格外清晰,甚至連防衛助手的哨點都標上了,還有五城兵馬司和城門的位置,這要不是用於作戰,用得著標注這些東西嗎?


    “有著這樣的心思,他該不會是要勾結胡玉成造反吧?”


    “可胡玉成出海了,太尉大人親自守到他登船對陣才走,這絕對出不了差錯!”秦謙篤定地說。


    顯然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一時反而無解。


    “造反?”聽到這裏的陸珈靈光一現,“如果嚴家當真有謀逆之心,我看倒不一定非要胡玉成!


    “你們忘了湖北還有個寧王嗎?”


    這句話像把大家都敲了一記。


    沈輕舟點頭:“皇上隻得太子與寧王兩個皇子在世,因為太子為長,所以當年朝中按長幼順序扶持他為儲君,但皇上當時有意與眾臣對著幹,要求過立寧王,可以說寧王差一步也曾入住東宮。


    “這恐怕也已經成為寧王心中一根刺!


    “若有機會上位,他怎麽可能不願意?”


    “此言甚是!”黃淵道,“嚴頌如今還是內閣首輔,不管他如今在皇上心中地位如何,他依然掌著大權。


    “倘若此時嚴梁加以撩撥,寧王很有可能會動搖!”


    話不點不明,此時大家都反應過來了。


    黃潛也把話接上:“皇上對太子又諸多戒心,嚴家如今手上仍然尚存不少黨羽,此時若讓龍位易主,他們繼續以內閣首輔的身份堂而皇之輔佐新君,的確是個雖險但極其有利的絕招!


    “那嚴家竟然如此膽大,原來他們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人在走投無路之時,總難免狗急跳牆!”沈輕舟看了他一眼,“不管怎麽說,雙方若真有勾結,那這份輿圖寧王是用得上的!”


    沈追不解:“寧王府並沒有多少兵馬,憑他們幾個文人,難道還能成事?”


    “文人雖然沒有兵馬,但有主意。”沈輕舟道,“如果這個皇位非寧王來做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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