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鵬指著不遠處雪地上的屍體,“五爺,這些屍體怎麽處理?”


    “把他們的頭顱割下來,這些就當作是我們給朱將軍的節禮了。”


    這不年不節的,哪裏需要什麽節禮。


    原鵬難得開了一次玩笑,“這份禮,朱將軍肯定會喜歡。”


    “他喜不喜歡的,我不知道,兄長若是知曉了肯定高興。”


    榮王、原鵬帶著護衛並幾十顆人\/頭直奔軍營,此處離軍營不過五十裏。


    這種地方出現北戎人,說到底就是朱琦峰失職。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軍營外來了一大群人,為首之人語氣特別差。”


    “他自報家門沒?”


    “……沒,他隻說要您親自去迎他。”士兵越說越小聲,生怕自己被將軍遷怒。


    “哦,讓我去迎,本將軍倒是要去瞧瞧來的是哪路神佛。”


    說來諷刺東水縣被北戎人突襲,源柔府的張通判親自帶護衛將那些北戎人一網打盡後,他才知曉了此事。


    聽聞此事後,他就一直在等陛下對他的責罰,然而,此事都過去了大半個月,依舊沒等來陛下的責罰。


    這並沒有讓他高興,反而讓他越發躁動不安。


    懸在頭頂的劍一刻不落地,他並無法安心做事。


    朱琦峰腦中思緒萬千,腳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大步流星往軍營外走去。


    他眼力好,遠遠就瞧見了一行人中最前麵的人。


    這人他認識,不是旁人,正是陛下的親弟弟——榮王。


    越往前走,他覺得步子越發沉重。


    “朱將軍,許久不見,可否還記得我這個朋友?我們許久不見,可否請我進去喝口茶水?”


    不等朱琦峰行禮問安,榮王先一步開口,臉上帶著久別重逢的笑容。


    看得剛才向朱琦峰稟報的士兵一愣一愣的,“這人是將軍的友人?怎麽看怎麽不像啊……”


    當然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裏嘀咕,完全不敢說出來。


    朱琦峰摸不準榮王這是唱得哪一出,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大老粗,榮王的話,他還是聽懂了。


    忙拱手道:“……哪裏的話,快往裏麵請——”


    原鵬不放心榮王一人入內,不用榮王吩咐,自覺跟在了榮王身後。


    朱琦峰揮退了所有人,“你們都去忙吧,這裏暫時用不著你們。”


    “下官朱琦峰見過榮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本王此次秘密出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


    朱琦峰不敢多言,乖乖立在一旁,等待榮王接下來的話。


    “朱琦峰,你身為主帥,統領朱家軍鎮守源柔這一塊,卻讓北戎人輕易鑽了空子,險些釀成大禍,此事,你可認?”


    朱琦峰不帶一絲猶豫,幹脆認錯,“此事確為下官失職,請王爺責罰。”


    “嗬,你認錯倒是快,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竟一無所知?你這個主帥是怎麽當的?


    朱家軍鎮守在此處多年,北戎人是什麽秉性,本王不信你不清楚。”


    “王爺教訓的是,此事是下官的錯,沒能及時發現北戎人的狼子野心……”


    朱琦峰全程任由榮王訓斥,伏低做小,不敢有絲毫的僭越、逾矩之處。


    足足一盞茶的工夫,罵得榮王都口渴了。


    “罷了,剛和你說的,你務必記在心上,切記不可再犯,不然……”


    “原鵬,你去把我們給朱將軍準備的禮物拿來。”


    朱琦峰這口氣還沒鬆,又憋了迴去。


    不消片刻,原鵬提溜著一串人\/頭進來,饒是朱琦峰常年見識血腥的場麵,也被原鵬的動作嚇了一咯噔。


    “這……”


    頗有些焦急地轉頭詢問,“王爺,您沒事吧,北戎人真是狼子野心!”


    榮王冷笑一聲,“若本王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此時恐怕早就成了北戎人的刀下亡魂。”


    “是下官失職,求王爺恕罪。”


    “還在我大周地界,這群該死的北戎人就敢大張旗鼓地闖進來,若不是正巧被本王遇上,這些北戎人隻怕就要去霍霍源柔府的百姓了!”


    朱琦峰著實沒想到,就這麽巧讓榮王碰上了北戎人。


    “本王言盡於此,日後如何行事,朱將軍,你應當不用本王詳說了吧?”


    朱琦峰垂著頭,“不,不用了,此事是下官失職,縱容了北戎人。


    讓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竟敢如此明目張膽闖進源柔府。”


    “本王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另外,本王今日見了你的事,直接爛在肚子裏。”


    說罷,榮王就帶著原鵬離開了。


    朱琦峰坐著一直沒動,不知過了多久,他艱難做出了一個決定。


    張澤一個毛頭小子帶著些護衛都能將北戎人解決了,他手底下有這麽多兵卒卻一味隻知退讓。


    這樣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越發縱得北戎人膽大起來。


    打就要打疼了,必須讓北戎人好好長長教訓。


    這麽想著,他即刻召集了心腹,略去了見了榮王,又被陛下斥責的事,直入正題。


    “北戎人膽子越來越大,竟能肆無忌憚地跑到大周的地界上撒野,我們必須讓他們長長教訓。”


    “將軍,這會不會不太好啊?北戎和大周這些年都這麽平和的過著,要是我們打破了這種平衡,陛下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啊。”


    朱琦峰毫不客氣迴懟道:“不好交代?北戎人鑽空子突襲了東水縣的事,你覺得就好交代?”


    “將軍,你是不是得了陛下的密信?”


    “嗯。陛下聽聞知曉此事,震怒不已,大朝會上,當著朝臣的麵,狠狠斥責了本官……”


    “將軍,此事哪裏怨得了將軍,分明是北戎人太過狡猾且貪婪。”


    “行了,場麵話就不必再說了。此次,本將軍召集你們來,有事吩咐。


    加強軍營周圍的巡視,派人去打聽北戎人的消息,找一個恰當的時機,狠狠地打出去,替東水縣的百姓狠狠出一口氣。


    如此,我們方能向陛下交差。若再隱而不發,隻顧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後果絕不是我們願意承受的。”


    “將軍,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


    “屬下聽從將軍吩咐。”


    其餘人見狀,立馬表態,“一切都聽從將軍吩咐。”


    朱琦峰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座眾人,“那此事就這樣定下來,現在各自迴去安排各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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