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7月14號星期四


    我和春江,齊學君上閘頭玩了一會兒。迴來後,我收拾一下,去奶奶家幫著撈沙子。


    一進門兒,奶和老嬸正包餃子。


    奶奶說:“小二沒福,包餃子他走了。你有福,正趕上包餃子。”


    中午一邊吃餃子一邊看《上海灘》。


    下午和爺爺,老叔去挖沙子。


    在道口挖沙子,爺爺還墊墊路。


    一個在村裏工作的婦女路過,大聲說:“三叔啊!修橋補路,多活十年哪。”


    老叔覺得這裏的沙子粗,領我們到河溝遠處去挖。


    這裏的沙子細,但是爺爺挖了一會兒挖不動了,就迴家了。


    我和老叔繼續挖。


    秀芹姐下班看見我,讓我去她家玩兒。


    快七點時,迴到奶奶家。


    我飯也沒吃就去給威叔送書,可惜他和亮叔都不在。


    我又步行去桃園,路逢孫波同去。


    見到威叔和亮叔,在山頂談的很開心。


    迴來時,我和亮叔上到孫波家坐坐,吃點飯。


    到威叔家時天已黑了,他躲在路邊嚇我們一跳。


    到屋後,又暢談許久才躺下。因為太悶,有蚊子,沒睡好覺。


    1988年7月15號星期五


    一清早的,我便不聲不響地走了。


    不禁想起上海灘中的對白


    丁力:文哥,你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走了。


    許文強:我第一次來你們家也這樣。”


    丁力:那時我們不是兄弟!


    許文強:我一向不喜歡和人告別。


    我和老嬸在南關地起了不足兩擔的土豆,卻用了半天的時間。


    中午接著看《上海灘》。


    之後,我與威叔、亮叔、雲科叔、作剛到水塘,他們洗了澡。


    我和威叔,亮叔在桃園樹蔭坐著。閑了一會兒,我給他們講《倚天屠龍記》。


    剛講了一會兒,二奶來讓威叔幹活,我也就迴奶奶家,用水澆澆身子便和老叔去撈沙子。


    看到洪慶二哥,他也叫我有空去玩兒。


    夜裏,蚊子多的嚇人。又打藥又拍打的,後來堵了一個門上的破洞,才漸漸安穩下來。


    1988年7月16號星期六


    晌午撈沙子迴來,電視劇變了《血疑》。


    我看了一會兒,去給孫波送書,再借一本《關東文學》和他來到奶奶家閑坐著吃杏兒。


    晚上迴來時,我到老奶家摘杏。我很少進老奶家的門,這裏的東屋是爺爺原來的家,也是我從小住過的地方。


    下周繼續播放《射雕英雄傳》。


    1988年7月17號星期日


    上午,我和老叔給蘋果樹、山楂樹、李子樹打農藥。


    金珠兒和她的女同學來玩。


    我給孫波送書,向亮叔借了關於針灸的五本書,要了一張掛曆留著抄穴位圖。


    撈沙子時,見到媽媽、三姨、豔紅姐去二姨家。


    撈沙後,約威叔來看電視,他和他的表弟如約而至,看《射雕英雄傳》。


    1988年7月18號星期一


    媽媽來了,讓我迴家幫爸蓋倉子。


    我到家後,先去韓輝春家借要迴《鹿鼎記》、《世界末日》,再去景波家要迴《笑傲江湖》。


    挑了兩擔磚後,我迴屋接著給《關東文學》雜誌社寫《血衫少年》。


    晚上繼續看《射雕英雄傳》。


    1988年7月19號星期二


    上午和小二下地割池梗上的草。


    天氣熱,瞎蒙子不時來搗亂。


    傍晚割完草,便急急迴家。


    東南方向陰的很。飯前吃了一個香瓜,菜是黃瓜炒雞蛋,一鹹一淡,可謂各有春秋,均擅勝場。


    世上多的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而是有好處的壞人,有壞處的好人,也就是普通人。


    1988年7月20號星期三


    割完池梗上的草,迴家寫《血衫少年》。


    看完《上海灘》後,接著寫到五點,終於寫完了第一集《初踏江湖》,投入信封。


    我感覺寫的不錯,但知這封信一大半會去之若無,不禁有些憐惜。唉,有什麽法子呢?


    有時我不得不想,我太不自量力了。


    但這麽想就有自卑的趨勢,一個自卑的人,連武大郎都有所不如,他還能幹什麽呢?


    我給景波送去幾本《天龍八部》,之前輝春,京春借去了《飛狐外傳》。


    景波對我的《世界末日》評價說:“很開胃。”


    他勸我接著往下寫,我表示沒有能力寫下去了。


    係一大堆亂扣子容易,解一大堆亂扣子可就難了。


    我給二姑家送幾條小二釣的鯰魚。


    薛麗向我要鋼筆。


    迴家後,我把這件事列入明天要辦的五件事之中。


    1988年7月21號星期四


    我和春波、孫潭蹬車上路了。


    先到虎莊二姑家給薛麗送鋼筆,再向郵局送兩封信,然後到蟠龍編輯部。


    齊迎春說我走錯了路,是白費勁。


    我想白費勁總比不費勁強吧,慢慢磨吧。


    來到官屯印刷廠裏,我問老廠長:“你們這兒盡印什麽?”


    他倒獅子子大張口:“什麽都印。”


    我問:“印不印書?”


    老頭急忙搖頭:“不印。嗯,不過要有出版社的批準……。”


    在奶家,吃了杏兒、西瓜。


    午飯後,我和春波到威叔家,他和亮叔都在。


    架子山頂,我和春波、小亮、劉冬、二柱迎著唿唿的山風。


    傍晚,我和春波走了。


    《奇門遁甲》和《九陰風誌錄》留給威叔他們看了。


    春波對威叔的印象是憨厚,老實、堅韌、好客。


    而我和威叔相處這麽久,卻說不出來有什麽印象。


    到家後不久,下雨了。


    1988年7月22號星期五


    早晨,雨還下著,時大時小。


    我寫了些《我的思想》,又寫了《山鄉季節四部曲》準備給蟠龍編輯部。


    晚上,我寫了些《火神爺》,如果它有出頭之日,我會給它起一個名符其實的名字《浪跡江湖》。


    1988年7月23號星期六


    天氣轉晴,下地去堵漏水的地方。


    路上,我給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講了一個故事《白狐》。


    我寫了些《火神爺》和《我的思想》。


    遼寧電視台,中央電視台同時轉播在大連舉行的相聲大賽,馮鞏獲捧哏一等獎。


    1988年7月24號星期日


    寫了點《火神爺》。


    中午時,我想去姥姥家。


    帶了給蟠龍編輯部的詩,小說、散文,還有《世界末日》,以及借太威的《鹿鼎記》。


    編輯部沒人。


    我是閑人,也是忙人一個,休學以後就再也沒有星期日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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