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郊,一座被歲月浸染得環境古樸的道觀靜靜矗立。晨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蜿蜒的石板路上。一位身著深色中山裝的老人穩步走來,他腰背挺直,身姿硬朗,每一步都邁得穩健而有力,腳下的石板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迴響,仿佛在訴說著他往昔的堅毅。


    “信陽道長,我到了。”老人聲如洪鍾,雄渾的聲音打破了道觀的寧靜,在靜謐的空氣中傳得很遠,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枝頭的雀鳥。


    “進來吧,門沒關。”信陽道長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那聲音渾厚低沉,帶著幾分出塵的淡然,仿佛裹挾著這道觀的悠悠歲月。


    “嗯,我進來了。”老人說著,抬手推開那扇有些陳舊卻不失莊重的門,緩緩步入屋內。


    信陽道長身著一襲道袍,正站在窗前的桌案旁,手中還握著一支剛剛放下的毛筆。他目光平和地看向進來的老人,然而,僅僅一瞬,那平靜的眼眸中便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嗯,”信陽道長微微皺眉,輕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老胡,你這是……怎麽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啊?”話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疑惑。


    老人正是胡家老爺子胡玉恆,他的臉上此刻滿是疲憊與滄桑,曾經那股子精氣神像是被一夜的風雨吹打得七零八落。聽到信陽道長的話,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苦澀。


    “是啊,家裏的事……也是剛剛辦完了。”胡玉恆微微仰頭,像是在極力抑製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我這才來找你,想請你為我解解惑啊。”


    信陽道長輕輕歎了口氣,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搖頭道:“唉,這世事無常啊。一夜喪子之痛,換做是誰都難以承受。而且,今天或許又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從魯省傳來,老胡,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啊。”說著,信陽道長向前走了兩步,神色凝重地朝著胡玉恆深深作揖,隨後抬手示意:“坐吧,你我確實許久未曾促膝長談了。”


    胡玉恆的身子猛地一僵,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信陽道長,聲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等等,你這話的意思是……” 說著,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搖晃,向後踉蹌了一步。


    信陽道長見狀,急忙快走幾步,伸出雙手扶住胡玉恆,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忍:“老胡,你這是幹什麽?先穩住心神。”


    “信陽道長,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是不是胡震堅也出什麽事了?”胡玉恆的雙手緊緊抓住信陽道長的胳膊,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聲音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信陽道長拍了拍胡玉恆的手背,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哈哈,你這個老夥計,總是想得這麽悲觀。放心吧,此事有貴人相助,胡震堅並無生命危險。不過,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你得提前知曉,做戲也要做全套,莫要給這位貴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胡玉恆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動聽的話語,緊繃的身體瞬間鬆弛下來,長舒一口氣,臉上的恐懼漸漸被一絲欣慰所取代:“那就好,那就好啊。我這顆心……實在是禁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說著,他挺直了脊背,在信陽道長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屋內的炕邊,慢慢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仿佛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信陽道長也跟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輕輕捋著胡須,眼神中透著一絲責備與惋惜:“老胡啊,你們家裏的這些事兒,我雖有心,但畢竟出家人不便過多插手。其實,關於你家的事情,我之前也勸過你,可當時的你,被執念蒙蔽了雙眼,根本聽不進去啊。”


    胡玉恆的眼神黯淡下來,微微低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像是為曾經的固執而感到羞愧:“我知道錯了,當時……我也是心裏憋著一股勁兒,怎麽都順不過來。”說著,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悔恨。


    “你這脾氣啊,就是這麽倔。你我相識幾十年,我還能不了解你?隻是這富貴榮華,皆有定數,哪能強求呢?當時的形勢,你確實有些盲目行事了。我與你相交,向來都是直言不諱,可你卻……”信陽道長微微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


    “我明白,正因為咱們這幾十年的交情,我才放心地來找你傾訴傾訴。”胡玉恆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幾滴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他那粗糙的手背上。


    信陽道長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張紙巾,遞給胡玉恆,語重心長地說:“老胡啊,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其自身的發展軌跡,我們或許能憑借一時的機緣改變些許,但想要徹底扭轉乾坤,談何容易啊。”


    胡玉恆緩緩接過紙巾,動作略顯遲緩,仿佛那輕輕的紙巾有千鈞之重。他微微側過臉,輕輕擦拭著眼角,那細微的顫抖從指尖蔓延至整個手臂,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拚盡全力把積壓在心中的陰霾一並驅散。良久,他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與疲憊:“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家裏這一團亂麻般的事。我想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麽辦?我實在不想再讓胡家在這無盡的漩渦中苦苦掙紮了。”他的眼神中透著迷茫與無助,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然而在那深邃的眼底,又隱隱閃爍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恰似即將熄滅的火苗仍執著地等待著一絲微風的救贖,期待信陽道長能為他指引出一條走出困境的明路。


    信陽道長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水,嫋嫋的水汽在兩人之間升騰而起,模糊了視線。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顆紅色藥丸,遞向胡玉恆,神色平靜地說道:“吃了它,先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穩住那搖搖欲墜的心境。”說罷,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安然坐下,目光靜靜地落在胡玉恆身上,仔細地打量著他,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過了片刻,信陽道長才緩緩開口:“老胡,是時候做出讓步了。你得製定個計劃,去一趟魯省,找找周家。過去的恩怨情仇,也該到了化解的時候了。”


    “這怎麽可能!”胡玉恆像是被觸動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經,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抗拒,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發出“哢哢” 的聲音。“我們兩家的恩怨太深了,深到早已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填平的溝壑。”話音剛落,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他那布滿滄桑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漬。他的雙手也不停地顫抖著,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痛苦的迴憶深淵,無法自拔,往昔的種種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那些刻骨銘心的場景如同鬼魅般縈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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