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兒!?」


    「有埋伏!有埋伏!停——不要再往前走了!」


    「不好!中計了!」


    高阿那肱摔得七葷八素,心中驚恐萬分,難道是周師挖的陷阱?但是仔細一想也不對,這才出「家門」沒多遠,這麽大的土坑,如果周師跑到他們跟前來挖坑,還是如此大的工程,巡邏的士兵怎麽可能沒發現呢?


    這負責齊軍巡邏的士兵,多半都是他駱拔帶來的援軍,高阿那肱看不起他駱拔,覺得他是宮奴的兒子,所以隻讓他駱拔負責巡視,親信的任務根本不交給他駱拔。


    「哈哈哈——」


    高阿那肱突聽大笑的聲音,仰頭看向土坑之上,這一看登時恍然大悟,惡狠狠地說:「他駱拔!!是你!?」


    他駱拔驅馬而來,十分悠閑,說:「怎麽樣,土坑的滋味兒,如何?」


    高阿那肱當真是怒不可遏,他今日是去舉大事的,哪知道竟然著了自己人的當。


    他駱拔冷笑說:「自己人!?高阿那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辱罵我是宮奴,看我不起,還怕我搶了你的軍功,因此隻讓我兵馬負責巡邏與僕役的活計,我就奇怪了,這天底下的好事兒,怎麽都讓你占盡了!?你做夢!」


    「他駱拔!」高阿那肱還以為他駱拔一心嫉妒自己,所以才突然發瘋擾亂自己的計劃,他哪裏知道,其實內地裏有人挑撥,而且挑撥之人還是個奶娃娃。


    高阿那肱平日裏本就看他駱拔不起,覺得他就是個宮奴的兒子,下等的奴僕,所以並未覺得有甚麽不妥,這會子根本沒有懷疑楊廣,隻是大喊:「快把我拉上去!本將正要去掃蕩周賊,你若是延誤了軍機,你擔待的起麽!?」


    「軍機?」他駱拔說:「你放心好了,掃蕩周賊的重任,我會替你完成,這軍功,也是我的!」


    「豎子!!你這下賤宮奴!」


    就在高阿那肱和他駱拔對罵之時,「唿——」的聲音從後背響起,身後的天邊竟然一片火紅,高阿那肱和他駱拔看過去,都是一陣詫異。


    「怎麽迴事兒!?」


    「那是甚麽方向?」


    「那……那不是大營的方向嗎?」


    「怎麽……怎麽的失火了!?」


    天邊突然燒了起來,將黑夜點成了白晝,火焰沖天而起,火蛇吞吐猶如一條巨龍,不停的肆意翻滾著。


    眾人都是又驚又恐,顧不得內鬥,高阿那肱大吼著:「快!快迴去救火!!」


    他駱拔來不及將高阿那肱等人拉上來,立刻打馬往迴跑,大喊著:「怎麽迴事!救火!快去救火——」


    楊兼等人早作準備,齊國公宇文憲帶大批潼關兵馬埋伏在路上,靜等著高阿那肱的軍隊路過伏擊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楊兼和宇文會則負責帶一小隊兵馬,趁著高阿那肱營地空虛,從後路抄進營地,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解救人質,尉遲佑耆負責帶著騎兵左右迂迴,驅趕俘虜齊軍逃兵。


    大家分工明確,各司其事,楊兼和宇文會突然看到營地裏火光沖天,宇文會奇怪的說:「怎麽迴事?咱麽還沒去放火呢,誰放的火?」


    齊軍營地裏登時亂七八糟,宇文會著急的說:「計劃有變,怎麽辦?攻,還是不攻?」


    楊兼眼睛一眯,黑暗中明亮的眼眸閃爍著興奮的冷光,沉聲說:「殺!」


    齊軍營地。


    高阿那肱和他駱拔眼看著營地失火,連忙全都往迴趕來。留在營地中的士兵因著沒有主將督促,懈怠十足,根本不知為何會突然燃起大火,手足無措,淩亂救火,也沒有一個統領,等高阿那肱和他駱拔趕迴來之時,大火沒有撲滅,反而越來越旺盛,燒的更加肆意。


    高阿那肱衝進營地,立刻想起他們手上最後的籌碼——人質!


    他顧不得甚麽,讓士兵救火,自己火速沖向關押人質的營帳,「嘩啦——」一聲,狠狠一扯營帳簾子,大步衝進去。


    營帳裏黑壓壓的,借著暗淡的月色,能看到滿身是血的宇文胄躺在地上,但是旁邊的小包子竟然不見了!


    高阿那肱急的大叫一聲:「小崽子跑了!」


    他說著,大步衝進去,想要仔細查看。就在高阿那肱衝進去的一剎那,黑暗中似乎有甚麽東西閃了一下,是魚線!黑漆漆的營帳中竟然拉著一根魚線,高度正好卡在高阿那肱的脖頸位置。


    高阿那肱眼看著楊廣不見了,一時情急衝進去,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可想而知,如此一來,便是把自己的脖子往魚線上蹭,魚線鋒利無比,高阿那肱還沒反應過來,「嗬!!」一聲,倒抽一口冷氣,隻覺得脖頸熱辣辣的,都沒感覺到疼意,已經鮮血淋漓,腦袋差點直接飛出去。


    魚線總歸不是很結實,「崩——」一聲被高阿那肱撞斷,與此同時,一個黑影仿佛弩箭一般,隨著魚線的繃斷,瞬間射了出來。


    「嗤!」


    「啊啊啊啊啊——」


    高阿那肱但聽一聲輕響,又是還沒反應過來,右眼已經一痛,被血色糊成了一團,鮮血在臉麵上綻放開來,一股子熱浪噴濺而出,飛濺了滿地都是。


    一隻小匕!


    魚線繃斷的剎那,小匕仿佛是機括一般,突然應聲而出,直接朝著高阿那肱的眼睛紮了進去。


    雖然隻是一隻鈍頭、鏽跡斑斑又滿是泥汙的湯匙,但是因為力度巨大,高阿那肱又毫無防備,當真是一頭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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