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若隱若現,和風時有時無。


    有不認識的驅逐在沙灘上玩鬧,駐足高處,蘇塵目睹一艘艘艦船靠岸又離開。


    他說。


    “謝菲,你看。”


    “什麽?”


    “大海。”


    “很熱鬧的場景呢。”


    “你喜歡大海嗎?”


    “謝菲爾德不是自發誕生在海洋裏的,而是主人您賦予了我生命。”


    “拋開這個不談。”


    “喜歡吧。”


    “為什麽喜歡呢?”


    謝菲爾德搖頭。


    “我不知道。”


    “對人類而言,海裏有資源,危險與機遇並存,出於本能和生存的需求想要索取和占有更多的海域。但是,對於你們艦娘而言,塞壬就來自於大海,海洋不過是戰場,是你們曾經沉沒過、未來也可能會沉沒的地方,這樣的大海,真的有美麗可言嗎?”


    “您不喜歡大海嗎?”


    “也許是因為從前溺過水吧。”


    “請跟我來。”


    謝菲爾德牽著蘇塵的手,繞路來到海邊。


    “什麽都不要想,跟著我走就行了。”


    海浪重疊間,兩人走的搖搖晃晃。


    踩著海麵行走,蘇塵心裏湧起奇異的感覺。


    他說。


    “很神奇,我喜歡這種感覺。”


    “隻要謝菲還陪在您的身邊,不,隻要您陪在我們當中任何人的身邊,都不會再感受到如溺水般的絕望。”


    “可是,你們也會有戰勝不了的敵人啊。”


    “請堅信,隻要有您陪在身邊,我就無所不能。”


    “聽起來有些狂妄啊。”


    “但這會成為事實。”


    “謝菲,你覺得戰爭的本質是什麽?”


    “我不知道。”


    “戰爭的本質是掠奪資源,比如適合容納十幾億人的世界卻有著接近百億的人口,人越來越多的同時資源卻越來越少,不想一無所有或者被掠奪的話就隻有去掠奪別人。你要蘋果,我要蘋果,一人一半就好了。但如果他也要,她也要,十幾個甚至更多的人都盯著這個蘋果,那就隻好打一架了,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拿到想要的。”


    “所以,我們要成為站到最後的人嗎?”


    “不,我不是要和誰爭奪活下去的權利,我是想要所有人都活下去。”


    “聽起來似乎並不比您狂妄的女仆要謙虛多少。”


    “心智魔方是超出想象的資源,其蘊含的心智能量近乎另一種形式上的永動機(本質似乎是從更高維度的世界竊取能量,高維從指縫中露出的一點能量夠低維世界消耗許久),不一定隻有戰爭才能活下去,通過其它辦法獲得資源同樣能解決問題。”


    “賽爾號?”


    “假的吧,謝菲你懂這麽多?”


    “之前聽主人和小光輝講故事的時候記住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


    “故事的結局是什麽?賽小息找到賴皮蛇留在海裏的無窮寶藏,最終當上海賊王了嗎?”


    “哄小孩的故事,你也要聽嗎?”


    “反正被當成驅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倒是看得開。”


    “主人不講講嗎?”


    “不是好結局。”


    “那也要聽。”


    “算了吧,有那時間不如一起去草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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