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喜歡騙人,越漂亮的越如此,孫大市長也不例外,說好的約架呢?


    喬亞東偷偷摸摸的進了縣府大院,卻被孫副市長騙了,說是有喜了,不讓。


    “那你還叫我來?”喬亞東憤恨的說道。


    “我就是特意叫你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開心嗎?你可是要當爸爸了啊……”孫副市長滿臉喜悅,高興的不知所以。


    “真是我的?不會這麽準吧?”喬亞東臉有狐疑之色,他倒也不是不信任孫美鳳,隻是覺得自己那胡亂摸索出來的那套功夫……可實彈,可空心彈……哇噻,這也太牛了吧!


    孫美鳳什麽人,一看喬亞東這模樣就知道他在懷疑啥,頓時臉就冷了下來。


    是的,她是出軌了,可原因是什麽他不知道嗎?


    是他先摸上自己床的,自己久曠之身也掙紮了,但終究力氣太小。


    自己守了活寡十幾年都不曾外出找食,你憑啥汙人清白?


    喬亞東見孫美鳳臉冷了下來,知道她誤會了,索性將事情直說了。


    “啥?你還有這等功夫?”孫美鳳震驚了,這壞家夥的本事有點歪門,但她還是信了,畢竟這家夥連死鬼都能看見,神乎其神的。


    “嗬嗬,小道而已,你男人的本事多著呢……。”


    孫美鳳起初還以為這家夥在自誇,可當她第二天夾著臀上班的時候心裏忍不住的暗罵。


    “市長,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嗎?”


    當小秘書問她的時候,孫美鳳就想操把刀將喬亞東那玩意給剁了。


    省得害人……


    早早來到老頭的家具廠,這裏仍然熱火朝天,照著喬亞東訂製的新款家具在各個家具城裏試了試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喬亞東一進廠就看到自家老爸在車間裏指揮著工人幹活,原來隻是十幾人的小工廠,這幾個月好像又招了不少工人。


    “喲,喬總,忙啊?”喬亞東走過去拍了拍自家老爸的肩膀,調侃道。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有沒有迴家?”自家老爸憨厚老實,還沒學會和自家兒子開玩笑。


    但喬亞東知道,老爸他隻是不善於表達,但特別愛他。


    上一世,每當喬亞東混不下去的時候,背後都有一個頂天立地的身影在罩著他,所以,他可以在受了傷以後,一直有一個安全可靠的地方躲避。


    那就是家。


    “你不也出來躲清靜了嗎?何必非逼我迴家呢?”喬亞東遞了根煙給喬爸,兩人迴到辦公室抽了起來。


    “你迴家說說你媽,她老人家現在每天兩場麻將,玩命呢……”喬爸擔心喬媽的身體吃不消。


    “那你把她弄這裏來唄。”喬亞東眨眨眼,他母上可是家裏的太上皇,他不敢惹。


    老喬這是給他使壞呢,合著喬媽最近心情可能不咋地美,鐵定得找他倆父子出氣,誰撞槍口上誰倒黴。


    老喬一臉的便秘樣,瞧瞧這小崽子說的什麽話?老子才剛賜躲了幾個月的清靜,我容易嗎?


    家裏那個太上皇是人美心善,就是特別愛使喚這一老一小。


    她一來,老喬可就閑不下來了,雞零狗碎的事她會指揮著老喬忙個不停,天生一副領導派頭。


    白了自家兒子一眼, 問:“晚上住廠裏不,我給你收拾一下屋子。”


    喬亞東一想,倒也樂得清閑,就等年二十八九再迴家,反正老喬不迴家他絕不迴家,從小被喬母支配的恐懼至今都無法忘懷。


    收起腦子陪老喬下象棋,一直到吃完了晚飯,又陪老喬出去壓馬路消食。


    兩父子其實性格上有很多共通點,對吃穿這些不怎麽講究,一直受慣了喬母的支配,兩父子其實都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


    其實光棍也挺好。


    嗬嗬……這話隻能各自藏了起來,不好說。


    喬亞東說出來那就叫忤逆,老喬說出來叫拂逆。


    兩人正逛著,一輛人民法院的昌河麵包車停在了喬亞東跟前,一個碩大的腦袋探出窗來順道:“亞東,咋迴來都不跟哥們說一聲?”


    來人姓李,外號大頭,是喬亞東的同學,在每一次考試的時候都受喬亞東照顧良多,關係一直挺好。現在在法院當司機。


    “你這小子,開公家車出來瞎逛個啥?”喬亞東問。


    “嗨,幾個同學組了個局,趕緊上來,都一年沒見到了,他們可想你了。”李大頭一把將喬亞東拉上車,對喬爸說:“叔叔,您自己迴吧,你兒子給我征用一個晚上哈。”


    喬爸笑眯眯的說道:“玩去唄,給你留著門。”


    李大頭開著破昌河一路飛馳,在一家ktv的門口停住。


    喬亞東看見門口已經站著幾位初中同學,三男一女。


    那瘦瘦長長的外號叫蠟筆,矮胖的叫小老虎,梳著三七分發型的叫白皮,那位女同學姓蔣,外號大波。


    這幾人都算和喬亞東玩的比較好,特別是大波妹,人家因為發育早,懂的也早,在初中就相中了喬亞東,對他一直死追不放,可當時因為肖薇的存在,隻能無功而返。


    四人見大頭竟然將喬亞東帶了過來,紛紛主動上前歡迎致敬。


    喬亞東當時在初中的風頭無兩,成績好,長得帥,還能打,關鍵人還仗義,也就是當時沒有校草那麽一說,否則這校草的稱謂非喬亞東莫屬。


    等喬亞東下車,李大頭說還有人要接一下,便開車暫時離開了。


    喬亞東熱情的和四人擁抱。


    輪到大波妹的時候,這丫頭還真拚命往喬亞東的懷裏蹭了兩蹭。


    這大波妹在當時的校園裏,顏值可比肖薇,人氣更勝於她,因為車燈大啊!


    “別過份啊,大波妹,吃豆腐也不能吃相這麽難看吧!”眾人調笑道。


    “混一邊去,老娘樂意。”大波妹說完,對喬亞東調皮的眨眨眼道:“東哥,今晚要暖床不?”


    “咦……”眾人起哄。


    “臥槽,亞東,你特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個子長這麽高了?吃尿素了嗎?”


    蠟筆是當時班裏最高的,又高又瘦的那種,哪料到幾年不見喬亞東竟然長得比他還高了,這就離譜。


    “高算個屁,更帥了,帥到老娘都走不動路了,小東東,姐姐養你啊?”大波妹依然如故,甚至更加大膽,不限於言語上的那種。


    她就一直挽著喬亞東的胳膊往自己肉上蹭。


    “別在門口站著了,進去吧,大頭馬上就來了,我們去房間裏麵等著。”白皮騷包的捋了捋頭發,率先向包間走去。


    點好酒水和小吃,眾人開始搶起了話筒,但點的最多的就是喬亞東的那幾首歌。


    唱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半個小時不到,大頭推開了包間門,身後站著三位姑娘。


    大波妹見到來人,主動將身體往喬亞東懷裏緊了緊,心裏埋怨這個死大頭,什麽人不好叫,叫她來幹嘛?老娘與你不共戴天……


    “其他兩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這一位是我女朋友,四中初中部的老師,楊仙兒。”


    其他兩位當然不用他介紹,都是當時學校最漂亮的那幾個。


    喬亞東特別的熟悉,一個是他表姐呂小蟬,另一個就是肖薇。


    當時初中部的三美今天可真是到齊了。


    “閃開,迴來都不跟我說,出息了就不認表姐了是吧?”呂小蟬上來就是一記暴栗敲在喬亞東的腦門上,喬亞東樂嗬嗬的承受了。


    他沒親兄妹,呂小蟬是他表姐,也和他一個村的,打小光屁股一起長大,比親的也不差。


    上一世,這表姐和表姐夫就特別照顧喬亞東一家,表姐是護士,表姐夫是醫生,但凡家裏人有個頭疼腦熱的找到她們,小毛病上醫院就一直沒收過錢,都是表姐表姐夫默默給付的賬。


    表姐夫人更好,以醫術醫德聞名於整個鄉鎮,以及隔壁的數個鄉鎮。


    肖薇就不用說了,本來三人是很鐵的關係,在他們所有的青春裏,喬亞東領著這兩個丫頭片子下河摸魚,田裏偷瓜,上樹掏鳥蛋摘鮮桃,一直到初中畢業,這三人就是形影不離的存在。


    本來在上一輩子裏,呂小蝦得知了喬亞東和肖薇的事,便再也沒理過她,跟現在的拉黑刪除一樣,將兩人間的姐妹情誼劃的幹幹淨淨。


    可如令,肖薇沒留在藍津發展,迴來了。


    喬亞東也沒和任何人說過她的事,盡量避免著有任何的接觸。


    兩人都好像成熟了,沒有冷眼相對,很是熱情的打了招唿,但此時此刻卻僅為了撐一張臉皮,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親密無間。


    大波妹多精啊,那大眼珠一轉就象似看出了點什麽,頓時喜形於色的拉過呂小蟬套近乎,在她的認知裏,要追喬亞東就必須攻克呂小蟬這一關。


    大姑子必須拿下。


    也不是大波妹有多精明,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看出了喬亞東和肖薇的不同。


    但礙於大家都是同學,尷尬的事就沒當場提問。


    但李大頭的女朋友則不同,她又不是和喬亞東是同學,但又無比熟悉和崇拜喬亞東。


    “呀,東哥,給簽個名唄!”楊仙兒從挎包裏掏出一個本本和筆,遞到了喬亞東跟前,臉上全是小星星。


    她和肖薇是同一個學校的老師, 因為年齡相差無幾,兩人就分到了同一間教師宿舍,隨著跟肖薇的熟悉,她自然而然的就對喬亞東熟悉無比。


    肖薇的一個箱子裏都是有關喬亞東的東西,包括他的專輯,有關於他的報紙和影像資料,在這個網絡還不盛行的年代,肖薇就對著電視轉播拍。


    晚上無聊的時候,肖薇的嘴裏總少不了喬亞東,從小時候說起,兩人一起做過的所有的搞笑的,調皮的,搗蛋的,感人的事,一直說到喬亞東現在的崛起。


    一遍遍的往事重提,都是滿滿的懷念。


    “那你們為什麽沒在一起?”楊仙兒曾經問過肖薇。


    “還不是虛榮給鬧的,那時候的喬亞東還隻是一個中專生、打工仔,漸漸的,我認為我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主動選擇了放棄這段感情。”肖薇略過了細節,但總體也就這麽一迴事。


    “後悔了?”楊仙兒問。


    “經曆過繁華,才懂真心有多可貴,可我已經沒有了後悔的資格。”肖薇望著天花板說道。


    楊仙兒可能懂了,也沒再追問,但她從肖薇那裏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許許多多有關於喬亞東的事。


    “找他簽名幹嘛?他的字跟人就是兩個極端,醜到不行。”呂小蟬嫌棄的說道。


    “這點我們都可以作證……”這就不算秘密,喬亞東上一世的字,連狗都嫌。


    曾經被政治老師,語文老師,數學老師和英語老師集體免掉了所有作業,理由是:“您老就別寫作業了,寫了我們也看不懂。”


    “草書都不會欣賞……”當時的喬亞東憤憤不平,當然,正規考試的時候,他也會乖乖的改迴正楷字體。


    熬不過楊仙兒的執著,喬亞東還是提筆簽了名,搞的一眾同學莫名其妙。


    無他,二姐夫從來不露真容,也沒有報道過真名,保密工作被董芃芃做的很好,而這裏也沒有一個是球迷,喬亞東也沒接過任何的電視采訪。


    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本來楊仙兒是想說的,不過被肖薇拉了拉衣角,她就乖乖的閉了嘴,連男朋友李大頭悄悄問她,她都沒說。


    唱完歌,李大頭非要熱情的送送大家,喬亞東婉拒了,說想走走。


    呂小蟬因為要值夜班就先走了,大波妹本來死活要賴著喬亞東一起的,卻被家裏的三通電話給催了迴去。


    夜涼如水,冬天的陰冷的風仿佛像x光,能輕易就透過人身體上的所有的衣服刺進骨頭裏,路燈泛著白光,照亮著這座小城的幾條主要幹道。


    喬亞東緊了緊衣服,邁步向前,這時候的小城還很舊,很多小時候記憶裏的地點都還在。


    比如前麵不遠處的公園遊樂場。


    小時候特別的淘,上小學的時候喬亞東偷了自己的壓歲錢,領著兩個丫頭在星期天的時候乘車跑出來玩了一整天,從女孩子的木馬到男孩子喜歡的碰碰車,喬亞東花光了所有的壓歲錢,玩了個痛快。


    當晚迴家就被老媽揍了個痛快,小屁股上都腫了,眼淚花花的,是肖薇連夜偷了家裏的紅花油給他消的腫,要不然,也不會第二天又活蹦亂跳的去上學。


    舅舅同樣將呂小蝦揍哭了,呂小蟬哭出的那兩條大鼻涕喬亞東到現在還記得,但不能在呂小蟬麵前提,不然她肯定得翻臉。


    前麵公園的路燈下麵,肖薇俏生生的站著,仿佛在等著他。


    待喬亞東走近,肖薇那凍的通紅的小臉在微笑的看著他。


    “要不要再進去?”肖薇問。


    “你都這麽大個了,被抓到可不是賣個慘人家就能算了的。”喬亞東笑道。


    “那時候小,跑不過大爺,現在不是長大了嗎,大爺肯定跑不過我,嬉嬉。”


    “還是哪個大爺嗎?”


    “嗯,那大爺太好認了,臉上的胎記見過一次就一輩子忘不了。”


    “你當時被他嚇的哇哇大哭,老慘了。”


    “你不是給我報仇了嗎,你用一根棍子捅了人家的菊花,幸虧你年紀小,你要年紀大點,怕不得被當成流氓罪給送派出所去。哈哈……”


    “要不,進去試試?”


    “ 嗯,好,我還得踩你的肩。”


    “喂,小豆包,不帶你這麽踩的啊,好歹你墊塊布啊,我這大衣可貴了。”喬亞東不滿道,肖薇小時候的外號就叫豆包,她從小愛吃豆沙包,說好甜。


    “賠你,小氣鬼。”肖薇翻了個白眼。


    可能是天氣太冷,也可能是門衛大爺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喚了,盡管他倆的說話聲音很大,那門衛大爺也沒出來管閑事。


    兩人依著記憶將小時候玩的項目都逛了一遍,當然,玩是不能玩的,都沒通電。


    最後,在這個公園的湖心亭,肖薇說:“給我唱一首歌吧。”


    在距離城市很遠的地方


    在我那沃野炊煙的故鄉


    有一個叫烽火台的村莊


    我曾和一個叫豆包的姑娘


    彼此相依一起看月亮


    嗅著那桂花淡淡的香


    那夜的月光仍在天空發亮


    今夜它卻格外得讓人心傷


    豆包姑娘


    鄉村的風裏彌漫你的香


    風吻過的口紅欲蓋彌彰


    ……


    雖然是清唱,肖薇卻哭的稀裏嘩啦,直到幹嘔。


    喬亞東沒勸,心中微疼,或許成長本就應該帶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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