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麵的士兵,見慣了這種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獨獨門口的男人,在一聲聲宋青辭中,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伴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求救,他心口一陣陣的發酸,但他不會因此心軟。


    他不喜歡被糊弄的感覺,但這小妖從醒來開始就在糊弄自己,必須要讓她吃些苦頭才行。


    他把這小妖帶過來,就是為了弄明白,他們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何要救下自己和自己的部隊。


    從她出現的第一次,他那早已結了冰的心髒就有了鬆動的痕跡,他不能任由其發展。


    桑周還是沒跑過臭道士,她被鎖妖鏈一圈一圈的纏在床腿上,那個臭道士先是端了一碗臭烘烘的藥水給她喝。


    疼....刻骨鑽心的疼。


    冰冷的刀子從她的眉心劃開,她能聽見滴答滴答,血順著臉頰和眼睛滴到碗裏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身上沒有這麽疼了,眉心的血好像也流幹了。


    “青辭,救我~”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斷斷續續的吐出來這麽幾個字。


    明明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了,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會救她。


    宋青辭站在房間裏,看著床上睡得極為痛苦的小妖,疑惑的看向那羊尾胡的道士。


    “她為什麽看起來怎麽這麽痛苦?”


    “姑娘服下的是有致幻作用的藥水,她覺得我們會如何對待她,她夢裏就會得到怎麽樣的感受。”


    宋青辭看她那小妖躺在床上,旗袍的兩顆紐扣被掙脫開,勃頸上被勒出來一道道紅色的痕跡,頭發散成一片,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上。


    “都出去!”


    這副景象,他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幾乎半躺著坐在床前的一把太師椅上,男人手上夾著煙,卻沒有點上。


    如今房裏隻有他們二人,他終於可以放肆的打量著這隻小妖,掙紮中她的旗袍亂出褶皺,眉頭輕皺,表情痛苦。


    “青辭,救我~”


    躺在床上的小妖,在在低吟著他的名字。


    一聲聲的唿喚,喊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她不是妖,他們之間沒有這麽多未知,他興許真的會考慮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起身,抬手摘下掛在牆壁上的油燈,透著玻璃燈罩,油燈的光昏黃且柔和。


    他拎著燈坐在她的床頭前,目光細細的在她的臉上遊走,她的臉上被自己掐出來的痕跡還沒有消,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的明顯。


    黛眉皺在了一起,櫻桃般的嘴巴被她自己咬出了血,殷紅的血在她的唇上暈染出花朵一般的圖案。


    昏暗的環境和孤單寡女的獨處最容易生出事端。


    那紅色的血像是魔力一般吸引著他過去,骨子裏的劣根性翻騰,傾身拇指用力在她的唇上摩擦,將那抹殷紅擦去。


    他重新坐迴了位置上,將油燈放在那小妖的床頭,就這麽靜靜的望著她。


    唇上殷紅的血又流了出來,擾的他心煩意亂。


    那雙看起來就纖細的腿,昏暗的燈光下更有種易折的感覺。


    此時的桑周,覺得自己生活在煉獄之中。


    她的肩膀和膝蓋的地方各插了一個拇指粗細的長釘子,釘子的一半都露在外麵。


    順著釘子插著的位置,源源不斷的有血流出來,將鵝黃色的小衫和翠綠的裙子都染成一片片的血色。


    先前如玉一般的臉蛋沾染的都是血跡,眉心的位置被劃出一道三寸長的口子,口子周圍已結了血痂,順著眉心蜿蜒出一道血痕直到下巴。


    “好...疼...”


    她呢喃著,視線落在翠綠色的裙子,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察覺到了異常。


    她今日穿的是旗袍,鵝黃色的旗袍,小柔和趙媽幫她選的。


    如今身上鵝黃色的小衫和翠綠色的裙子,在她的記憶裏,她從未穿過。


    她掙紮著抬起頭,此時她所處的房間很亮,有三扇大窗。


    這不是她被關進來的地方!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衣服,真實的痛感。


    幻術!!!


    幻術之所以是幻術,就是利用思維的慣性,讓你習慣性進入了某個情節。


    所以幻術致命點就在於,你若靜下心來,成為思維的主人,你想在哪裏就可以在哪裏。


    師妹最擅長的便是幻術,那小丫頭總是愛拿她做練習的對象,所以對她來說,即使沒有法術,衝破幻術,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她忍著四肢的疼痛坐直了身子,調整好心虛,暗示自己沒有入髓釘,沒有道士,一切都是假的。


    血,疼痛都是假的。


    逐漸的身上的痛感慢慢消失,裙子上的血跡,身上的釘子都消失不見。


    鼻尖淡淡的煙草氣越來越清晰,有一隻粗糙的大手捏著她的臉頰,弄得她有些疼。


    他的手很是粗糙,指腹處有很明顯的繭子。


    她今天一天被這個男人連抱帶扛了兩次,這個味道她沒有這麽快忘記。


    但這男人讓她入幻境,絕沒有這麽簡單,如果此時她將這個男人推開,他難免還有下一次。


    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又為何執著於問自己是否婚配。


    宋青辭又一次把她唇上的血擦幹淨。


    俯身下去,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聲線低沉暗啞。


    “我問你問題,你乖乖迴答,我就放了你。”


    一直裝作昏迷的桑周,心中慶幸她沒有立馬醒過來。


    她裝作還在幻境中,細語呢喃。


    “救我。”


    她伸出一隻手,救命似的扯住他的長衫領口。


    “你姓甚名誰?”


    “桑周”


    “你可曾去過八角台?”


    “不曾。”


    “可曾與人婚配?”


    媽的又是這個問題,桑周甚至想挖開這個男人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好像有,又好似沒有。”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我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


    多好的借口,有些事情記不清,這男人越是執著於這個答案,她越是不能輕易迴答。


    他既然問了,自然是知道些什麽。


    “為什麽要救我!”


    丫的,我怎麽知道為什麽我為什麽要救你,我都不記得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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