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班裏的男生消停了,原本到了晚間就空檔的教室也因為少了在操場散步打球的男女生而熱鬧擁擠。


    方尹也留了下來,他坐到李星的位置上背對窗子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在察覺到他對我問問題的反感後我就沒有再問他問題了。


    我轉過頭好奇的看他在幹什麽,但我隻轉了半個身子,他感覺到我的視線誤以為是班主任驚了慌亂將手機塞進抽屜裏,當抬頭看見是我就又放鬆大膽的低頭拿出手機。


    我在跟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有種偷窺被發現的緊張感,立即轉迴去。我害怕他會被老師發現就幫他放風隨時關注老師的動向,防止老師悄悄在窗前看到。


    有一天夜間,我又在刷題的時候一抬頭發現老師在第二排座位上正在探頭檢查是否他們在玩手機,隻要老師一抬頭就能發現拿著手機的方尹,我抄起手邊的練習冊向後扔去,聽到方尹驚訝的發出一聲,但也就隻有我能聽見而已。


    老師從前排過來了,我順著老師轉過頭去,方尹靠著教師後牆手裏攤開我扔的那本書認真的看,而手機早已不見蹤影。


    老師沒有察覺到什麽,他又轉悠的離開了教室,班裏的篤然降低的氣壓開始迴升。我們也輕鬆的唿出一口氣,他從後麵將我的書遞了迴來,並說了聲謝謝。


    我當時想著趁此機會正好勸他最好不要再帶手機來學校了,我嘚不嘚說了好些話,他隻輕微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揣著手機迴到原位。我知道我又討嫌了,可是我確實忍不住。


    我和他的一小點同學友誼在一次班級內的聚會不堪一擊的破碎了。節日的時候,我們學校隻放半天的假,但是這種做法引起了學生的反抗不滿的情緒,於是學校決定在放假那天不上課自由活動,同時在下午的時候以班為單位可以辦晚會,說是晚會,但時間是在下午。


    我們班裏提前收了班費分配那些班委在中午的時候采購,我家裏住的遠隻有夜晚才會迴去中午留校。班主任其實不主張我們班辦晚會,年級主任的意思是想我們在班裏看兩場電影然後在五點的時候準時迴家。


    可是,我們班的那些風雲人物對此安排並不滿足,他們更想要熱鬧歡騰的畫麵,他們動員了班長和老師最喜歡的好學生俞瑾帶頭勸說老師,老師見他們那麽堅定又詢問了我們班同學的意見,看見我們很是熱情高漲就勉強同意了。


    但是他有一個要求就是隻用班費不準再向學生收費聚資,我想他這樣一方麵是想要控製晚會的規模,畢竟舉辦班會就那幾個班級,另一方麵防止學生借班費這個由頭家長訛詐,然後又問到他這裏。


    我們欣然同意了,可班主任走後我們班的前任班長–一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女子,按現在的話就是妥妥‘社牛’一個。她走上講台告訴我們,班費他們決定不動,我們每人再交20元就可以了,但有一點就是不能告訴班主任,不能讓他知道了。


    我們很爽快的交了,結果事情就那麽巧,下午自習課上班主任通知學校要求各班上交學校統一購買的報紙的錢,而那錢之前已經上交匯集到班費裏了。所以,班主任說直接用班費交了就行,至於晚會每人交5塊錢再加上剩餘的班費應該是夠了。


    聽到要再交錢,我嘴不自覺的說,我們已經交過了。那時,我們又再次換座位到了門口的位置,我們是第一排。班主任聽到我的嘟囔,詢問我是怎麽迴事,我很坦然的就告訴了他真相,結果他就生氣了,發了很大的火直接取消了我們第二天的晚會。


    我聽到班裏麵的同學指著我竊竊私語,那個前任班長直接大聲罵了一聲:“靠,真是一個傻逼。”我知道自己又捅了簍子,也感到愧疚,我不自覺轉頭看向方尹,發現他對我不屑的瞥了一眼,那眼神中也透著討厭不滿,我突然覺得很難受。


    我的同桌劉茵安慰我說,不要在意,不舉辦也無所謂,我們住校女生都沒那麽想辦,還可以省下一些錢呢。


    我很感謝她的善解人意,孔新笛則又在那裏風言風語說,“誰讓你多嘴的,現在他們都怨你吧!活該!”我也很不服氣,反正我做的讓他們反感的事多了,也不怕多加這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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