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祁澤許久都沒等來司淩的迴複,更激動了。


    【焦嚴,淩哥不會到現在還沒醒吧!那昨晚的戰況得多激烈。完了完了!淩哥徹底墮落了。】


    司淩盯著手機,一張臉黑了個徹底,祁澤連下一句調侃的話都還沒來得及打完字,屏幕上彈出一個醒目的‘滾’字,祁澤一愣,頓時感覺背後一涼。


    隔著屏幕,祁澤都能想象司淩現在的眼神有多可怕。


    不應該啊!


    酒已經到位了,為了給他們創造機會,祁澤可是把自己珍藏的好酒都貢獻出來了。氣氛到位,一切不是水到渠成嗎?


    這法子他屢試不爽,怎麽會在他們身上就失敗了?


    祁澤不解,拉著焦嚴偷偷分析起來。


    司淩沒再管他們,祁澤的話提醒了司淩。昨晚迴來後,蘇錦顏就這麽把自己放在房間裏沒管了?


    過道裏,司淩站在次臥不遠處緊盯著房間門,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沒有上前敲門。


    星期天,司淩沒準備出門,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喝著咖啡看新聞,時不時往次臥看一眼,始終沒等到那扇門自己打開。


    眼看臨近中午了,司淩皺緊眉頭,連老宅那邊都把午餐送過來了,還沒起來。


    玄關處擺著她的鞋子,人沒走。


    司淩看著餐桌上豐盛的飯菜,遲疑了一下,朝次臥走去。


    蘇錦顏從來沒睡到大中午還沒起來,不會病了吧!


    站在門口,司淩抬手正要敲門,這時,房間門突然打開了,兩個人的眼神撞在一起,氣氛一下子僵住。


    看到司淩,蘇錦顏就想起他醉酒後惦念的人,那份挽留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心裏越是膈應。


    司淩率先打破了僵局:“中午了!我看你還沒起,沒事吧?”


    蘇錦顏勉強拉出一個笑臉:“沒事。周末沒事,難得偷個懶。”


    “餓了吧!吃飯。”


    蘇錦顏瞥了司淩一眼,沒敢再和他對視,微微點頭,亦步亦趨,來到餐廳坐下。


    要是以往,她早就大快朵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就連眼前的美味佳肴,她都提不起興趣了,隻是隨意吃了兩口就起身迴了房間,一下午都沒再出來。


    司淩看著房間門口上掛著的‘工作中,請勿打擾!’,也不好去敲門,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這種別扭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連唿吸都不順暢了。


    本以為,這樣的狀態很快就會結束,畢竟,在他的認知裏,蘇錦顏不是一個能憋得住話的人。


    可這次,酷似冷戰的狀態接連維持了好幾天也沒有好轉的局勢,司淩漸漸發現,蘇錦顏在有意避開自己,僅有的下班迴家後那點交流時間,因為她的刻意迴避,有時候會變成一天都很難說上一兩句話。


    前後態度差距太大,這讓司淩很不舒服。


    終於,他忍不住了。


    在不知道第幾天晚上,蘇錦顏提著自己的大水缸要再次鑽進房間埋頭寫稿的時候,司淩突然叫住了她。


    “蘇錦顏,你這陣子很不對勁。”


    自從那天晚上的意外發生過之後,她就很不對勁了。


    甚至自己和她提起,那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公司已經倒閉,她也毫無反應,就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他本以為,蘇錦顏受了刺激,接下來的幾天會因為害怕,睡不著覺。


    可她沒有,不但沒有對自己多一點依賴,反而對他越發疏離了。


    “司先生,你有什麽問題?”


    司淩朝她走去,深邃的雙眼審視著眼前的人,仿佛要將她徹底看透。


    蘇錦顏不敢和她對視,眼神飄忽,見他靠近,本能地往後退去。


    他不說話,蘇錦顏心裏更慌了,退到牆角,一陣微涼從背後散開,她不得已抬頭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眼神。


    “有什麽事請盡快說,我很忙。”


    “下班了,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忙。蘇錦顏,你在躲我?”


    他收斂目光,極具殺傷力的眼神讓蘇錦顏幾乎要站不住腳。強大的氣場瞬間將她包裹住,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你有什麽好躲的,我也沒做虧心事。”


    “是嗎?沒有躲我,那你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刻意跟我保持距離?”


    聽到這話,蘇錦顏諷刺地笑了笑。


    “待在房間裏就叫躲著你嗎?總在你眼前晃悠,你又要說我故意勾引你,居心不良了。我還欠你九十多萬巨款,得還呀!不努力賺錢,什麽時候才能還上。就我和司先生之間的關係,保持該有的距離不是很正常的嗎?這不正司先生想要的狀態?”


    明明是一些再正常不過的話,可聽在司淩耳朵裏,卻覺得刺耳。


    蘇錦顏說的一點都沒錯,可自己又在生氣些什麽。


    見司淩不說話,蘇錦顏決定加把火。


    她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司先生該不會覺得,我們睡過一次以後,我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上趕著當舔狗吧!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


    她踮起腳,微笑著替他整理好襯衣,眼底卻沒有半點情緒。


    “我很清楚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定位,絕不會自作多情以為,我可以在你麵前有話語權。相敬如賓?那應該是我們之間最合適的關係。之前問了你不該問的問題,我收迴。年輕,難免有衝動的時候,我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你我之間,不談感情。”


    蘇錦顏過於理智,反而勾起了司淩內心的怒意。


    他握了握拳頭,似笑非笑看著蘇錦顏。


    “你能清楚自己的定位,最好不過。我就是想提醒你一聲,別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怎麽會?司先生於我有恩,就算有,也是我該對你感恩。我會扮演好司先生的妻子,絕不會跨越界線半分。”


    是她天真了,也不知借了誰的膽子,竟貿然去問司淩是否喜歡自己。


    那天晚上,她已經從酒醉的司淩口中得到答案,這樣也好,不至於讓她在司淩偶爾的溫柔中迷失方向,丟失自我。


    司淩看著蘇錦顏臉上公式化的笑容,仿佛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裏悶悶的,這一吵,他連夜帶了幾件衣服出差了,走的時候也沒說哪天迴來。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蘇錦顏心裏猛地一顫,整個人都泄了氣,靠在椅子上,再懶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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