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死一般的沉寂,隻有電視裏播放著那段錄音。


    隨著播放的繼續,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愈發凝重,尤其是田豐,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用解釋什麽。


    錄音播放完畢,誰都沒有說話,卻都齊齊的看向韓衛國。


    我本以為韓衛國會情緒激動,氣急敗壞,讓我詫異的是韓衛國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麽。


    田豐剛要上前跟韓衛國說什麽,韓衛國卻抬手製止了他。


    “老田,你把這份錄音送到局裏去,跟安局和還有薑局匯報一下!”韓衛國說道。


    田豐一愣,“韓組,你這是幹啥,這錄音裏邊說的含含糊糊的,有些事兒還得調查啊,這直接報到領導那去,這事兒就大了!”


    韓衛國擺了擺手,“沒事兒,老田,你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去督察那,先去說明情況,估計咱們組最近一段時間得靠你了!”


    “韓組,咱們再合計合計吧,先別急著下結論,這錄音裏邊這倆人,一個死無對證,一個現在下落不明,根本沒有辦法證實,我看這事兒就先控製到咱們內部這個小範圍,暫時先別擴散了!”田豐說著看了看我。


    此時,我的臉上不禁有些發熱。


    韓衛國無所謂的笑了笑,“老田啊,這死無對證是求證不了啥,但也沒法排除啊,你聽我的,至少在領導宣布處理意見之前,我還是大案組的組長,關於我的問題呢,我會向局裏說明的!另外一個,我再最後強調一下,咱們組裏的案子,別耽誤了,還是得抓緊!”


    說完,韓衛國看了看眾人,轉身走了。


    田豐連忙追了出去。


    我忽然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隻有周賀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安慰了我兩句。


    我轉頭正碰上迴豹的目光,他的眼神裏充滿的不解與質疑。


    很快,組裏的同事陸續離開辦公室,去忙各自手上的工作,辦公室裏就隻剩我和周賀,迴豹三個人了。


    周賀看了看我,朝迴豹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會意的起身跟周賀一起來到了迴豹身旁。


    “豹哥,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開口說道。


    迴豹轉頭看了看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兒,你瞅你倆這要幹啥啊?負荊請罪啊?”


    周賀接話道:“豹子,這事兒吧,說實話,我倆得到這個情況之後,一是挺震驚的,這第二呢,我們也屬實不知道該咋辦,就……”


    迴豹抬手打斷了周賀的話,“哎呀,老周,你看你倆這是幹啥?咱仨是一個探組的,這有啥的啊?我都能理解,咱還是抓緊時間研究研究這個地圖吧!”


    看到迴豹辦公桌上的地圖,上麵圈圈點點的標注了很多標記。


    “還研究啥啊?這一片兒咱倆都走完了,也沒發現啥可疑的啊,既然你也知道這錄音的事兒了,咱們還是研究研究韓組這事兒咋整吧?”周賀說道。


    迴豹轉頭看了周賀一眼,“咋的,老周,你覺得韓組是那樣人啊?”


    周賀沒有說話。


    “初哥,這事兒雖然是你挑起來的,你跟韓組又是師徒關係,但你也不用有啥思想包袱,咱們是警察,法律永遠大於人情,但話說迴來,你覺得你師父是那樣人嗎?”迴豹轉頭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豹哥,我說實話,我是不相信我師父會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這證據就擺在這,讓我咋整啊?”


    迴豹指了指電視,“就這錄音啊?田組不也說了嗎,這錄音上的內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求證啊?我雖然沒幹多長時間刑警,但我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這錄音裏從頭到尾也沒提韓組的名字,就像田組說的,倆人說的都含含糊糊的,咋理解都能說得通,就他說的大案組的警察,把咱們組裏誰套裏都行,無非就是當初中槍的是韓組唄,那要中槍的是別人呢?那這錄音裏說的就是他唄?”


    “豹哥,這問題我也想過,可,可我師父確實私底下跟張躍接觸過啊?而且,他也有這個需求,他姑娘韓冰生病了,在國外做的手術,我問過周銘威,他說在國外那家醫院做這種手術要花很多錢!”我說道。


    迴豹微微點了點頭,“那除了這個還有啥別的能說明問題的嗎?”


    “還有就是我師父他愛人,她之前上班的那個公司不是讓經偵查了嘛,就在她任職期間,榮平集團給這個公司投過錢,我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張躍通過這種方式,幫我師父他愛人脫得身,而且還把她運作到了這公司的國外總部去工作!”我解釋道。


    迴豹沉默片刻,緩緩道:“那要這麽看的話,無論是動機還是過程,好像都挺全麵了啊?要這麽看的話,恐怕韓組這關還真難過了啊?”


    正說著,田豐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田組,韓組呢?”周賀開口問道。


    田豐歎了口氣,“韓組上市局了!那個,你們該忙啥忙啥,韓組不是說了嘛,案子不能鬆懈!”


    “放心吧,田組,我們一定抓緊!”周賀說道。


    田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我,“那個,初哥,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跟著田豐來到了走廊拐角。


    “初哥啊,你今天咋迴事兒啊?你以前也不是這麽壓不住事兒的人啊?”田豐輕聲說道。


    “田組,我今天確實有點衝動了,但你不知道,我師父他要把孫瘸子那案子退迴市局,說啥不讓我碰,你說這他現在這也太明顯了吧?”我迴道。


    田豐看了看我,“初哥啊,你還是沒明白你師父的良苦用心啊!”


    聽到田豐的話,我不禁一愣,“田組,你這是啥意思啊?”


    “初哥啊,你師父不讓你碰這個案子,其實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了解你的性格,直性子,辦起案子來不管不顧的,萬一這案子跟你想的不一樣,你說你跟你叔的關係以後咋整?你師父是怕你難做,所以才不讓你查這個案子!”田豐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的心猛然一緊,細細想想,韓衛國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難道我真的誤會他了?可他跟張躍之間的事兒,又怎麽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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