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趕緊將電話聽筒捂住,“抱歉抱歉,我哥他人平時就這樣,人還是很好的,就是有時候有點暴躁。”


    聽筒雖然是捂住了,但電話那頭也不是完全聽不到。


    “兔崽子,你就是這麽抹黑你哥的?”又是一聲咆哮從手機裏溢出來。


    “那個,就是……”很難得,蘇辭也被弄得有些無語了。


    “你給我離那個狗男人遠一點!”


    “他都保護不了你,算什麽男人!”


    “你給我等著,兔崽子,你看我迴來這麽收拾你!”


    “哥哥哥哥哥。”蘇辭真的都有些怕了,“我發誓我真的沒什麽事,要不電話就先掛了吧,有事情我們可以迴來再說。”


    “掛什麽掛,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嘟嘟嘟嘟。”這次耳邊傳來的是電話掛斷後的忙音。


    蘇辭趕緊將手機扣在了床上,這才意識到他們竟然一起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個早上。


    實在是曖昧得不行。


    她掩唇輕咳了一聲,“我哥平時真的不這樣,就是可能偶爾間隙性發瘋吧,剛好被你給撞見了。”


    溫牧今點頭表示理解,就是在看她的時候眼神多停留了一秒。


    蘇辭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麽了嗎?”


    溫牧今搖搖頭,“沒事,先去洗漱吧,待會兒去警局做筆錄。”


    “好。”蘇辭點頭。


    明明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溫牧今還是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上麵的櫃子裏麵有新的東西,你自己拿。”


    蘇辭還是點頭,隨後在溫牧今的注視下進了衛生間。


    隻是當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時,她還是不免心裏咯噔了一下。


    雙眼皮放平時是挺好的, 就是這哭過以後很不好。


    現在她雙眼通紅,眼皮腫得跟核桃一樣。


    而剛才溫牧今盯著她這張“異變”的臉看了好一陣子。


    她用冷水拍了好幾次臉,然後擰了一張冷毛巾準備先將就冷敷一下。


    衛生間門也是在這個時候被敲響的。


    “阿辭。”溫牧今主動喊了人。


    “嗯。”蘇辭應了一聲後將頭轉向了門口的方向,“怎麽了?”


    “開門。”


    直接了當,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蘇辭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將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她將門開了一個縫,探了半顆頭出去問是怎麽了。


    溫牧今沒有馬上迴答,而是伸手將門又拉開了些。


    他並沒有往裏麵走,就隻是保持著站在門口的位置。


    蘇辭這才看清他另一隻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


    冰袋和眼藥水,一看就是為了她的眼睛來的。


    蘇辭微微低頭,有發絲掉下來稍微擋住了一點眼睛。


    她好像聽到了溫牧今的歎息聲,隨後他的手就抬了起來。


    她感受著眼前有一道光影,下一秒發絲被他的手指別到了耳朵後麵,然後眼睛上出現了冰冰涼涼的觸感。


    “抬頭。”


    她聽話地抬起頭,是溫牧今正拿著冰袋給她敷眼睛。


    雖然上麵已經裹了一層毛巾了,但效果還是隻比沾濕了的毛巾要好一些。


    擔心她仰著頭一直站著會累,溫牧今攬著她的肩膀直接又將她帶迴了房間。


    兩個人又都坐迴了床上。


    蘇辭的屁股剛剛沾到床,就感受到溫牧今好像是動了動。


    隨後是兩個人枕頭被疊起來放在了她的腰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此時室內安靜得隻剩下了兩個人的唿吸聲。


    蘇辭以為冰敷的時間會比較長,結果才過了幾分鍾,冰袋就被溫牧今給拿了下來。


    大概是怕她突然見到光不適應,他伸手先稍微替她擋了一下。


    片刻後他的手一拿開,兩個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蘇辭眨了眨眼睛,“好了嗎?”


    溫牧今看著她一愣,隨後搖頭,“還沒有。”


    蘇辭看著他將手裏的眼藥水拿了出來,準確地來講,是人工淚液。


    相比於眼藥水來說會更溫和一點,倒是很適合現在她這個幹到發澀的眼睛。


    蘇辭是真的從小就不太敢自己滴眼藥水。


    她有輕微的尖銳恐懼症,看到什麽尖尖的東西眼睛就會不舒服。


    更有甚者,有時候腦子裏忽然想到了尖尖的東西,她都會覺得眼睛很難受。


    現在的場合也不太適合磨蹭,她正準備硬著頭皮將人工淚液接過來自己滴,耳邊就又響起了溫牧今的聲音。


    “把頭抬起來,眼睛睜開不要眨。”


    “啊?”蘇辭微微張著嘴,心裏的疑惑從嘴裏說了出來。


    溫牧今點了點頭,“我給你滴。”


    “哦,好。”蘇辭點頭,隨後乖乖揚起了腦袋。


    這是在光線充足的條件下,溫牧今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蘇辭。


    她確實完美到無可挑剔。


    他的唇角微微往上扯了扯,他想,以後能看到的機會還很多。


    他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臉頰,隨後才輕輕地替蘇辭滴了人工淚液。


    大概是因為今天幫著滴眼藥水的人是她,蘇辭手都將床單抓緊了,眼睛還是穩住沒有眨得太誇張。


    “好了。”他的手拿開,“閉眼睛緩緩。”


    蘇辭聽話,隻是眼睛閉了好幾秒以後猶豫要不要睜開。


    溫牧今的手又是這個時候撫在了她的臉上,更準確些將是在眼眶周圍。


    他的指尖微涼,將她眼角浸出來的人工淚液抹去,隨後開始動作輕柔地替她揉眼睛。


    按到某些穴位的時候,眼睛會有些酸酸澀澀的。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眼眶的壓力有變小,眼睛也沒有那麽疼。


    這種按摩穴位的方法,肯定是屬於中醫的範疇。


    他真的是一個很全能的醫生,蘇辭在心裏想。


    她全程就閉著眼睛享受,隨著眼睛的不適感消失,困意也再次席卷而來。


    但按摩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了。


    “感覺有沒有好一點?”他問。


    蘇辭趕緊點頭,“好多了。”


    溫牧今點頭,“洗漱完了嗎?”


    蘇辭想了一下,其實她剛沒還來得及刷牙,但是裙子被睡得皺巴巴的,她怎麽也得迴隔壁去換一下。


    她點頭,隨後道:“我先迴去換身衣服。”


    溫牧今點頭,“好。”


    蘇辭輕車熟路地開門,關門,再開門迴自己的公寓,然後迴到了房間。


    她打開衣櫃隨手抓了一件離自己最近的,換好以後就進衛生間刷牙了。


    她以為自己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傻眼。


    先不說溫牧今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這桌上的早餐又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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