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兩節課,同學群裏卻已經聊的熱火朝天。


    趁著老師出去接電話,前排的同學迴過頭來。


    “小燈,到底是誰偷你的文案?不會是咱們同學吧?”


    不少人朝她看過來。


    餘終南淡淡的說:“反正收款人的名字我們已經知道了,一會兒下課就去報警,讓警察叔叔處理吧!”


    “對!就該報警,你們沒看見昨天網上罵的多難聽?要不是混沌烏金及時出來澄清,現在估計還罵著呢!”


    姚燈微微一笑,“我還在想猶豫呢,如果報警,那個人就毀了。”


    話音剛落,就聽教室後麵一陣喧嘩!


    “有人暈倒了!”


    姚燈轉頭看去,暈倒的人正是陳竹聲。


    她麵無表情的收迴目光,整理剛才老師講到的內容。


    餘終南皺著眉,小聲說:“看來她心虛了。”


    姚燈的目光沒有離開她的書本,“做了壞事被人揭穿,心虛很正常。”


    餘終南觀察著她平靜無波的神情,“你確定報警?”


    姚燈沉默了一會兒,將最後一段文字寫完。


    “看情況。”


    暈倒的陳竹聲被男生送往校醫務室,老師繼續講課。


    中午迴宿舍的路上,姚燈見到了臉色煞白的陳竹聲。


    她似乎在等自己。


    陳竹聲麵如死灰的走過來,腳步虛浮,似乎下一步就要暈倒。


    “小燈,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姚燈鎮定的看著她,“沒有聊的必要吧。”


    “怎麽沒有!”


    陳竹聲突然激動起來,眼眶泛紅,咬著牙隱忍道:“你總要聽一下我的苦衷!”


    餘終南冷聲說:“自己做錯事,就自己承擔,大學白上啦!?走了小燈。”


    她拉著姚燈繞過陳竹聲離開。


    走出一段落,姚燈迴過頭去看,陳竹聲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下午,學校方麵便找到了姚燈。


    “這件事在網絡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事關學校聲譽,老師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來者是一位麵容慈祥的老教授,曾經給姚燈上過課,博學多才,姚燈對她印象很好。


    她坐的板板正正的,目光清亮,“我不想毀了那個人,但是她必須接受懲罰。”


    晚上陳竹聲迴來的時候,姚燈剛好起身去洗手間,兩人走了個麵對麵。


    陳竹聲眼眶紅腫,顯然剛哭過。


    她看姚燈的眼神很複雜,似是憤恨又似羞愧。


    姚燈隻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準備進洗手間。


    手剛搭在門把手上,陳竹聲突然說:“我的出國名額取消了,你滿意了?”


    姚燈轉過身,“聽你話裏的意思,是在怪我?”


    陳竹聲僵直的肩膀緩緩塌陷,眼睛裏掉下一滴淚,她哽咽道:“你明知道出國對我很重要!為什麽不肯放我一馬!”


    “我偷你的文案隻是想換錢!我媽媽治病的錢不夠,我沒辦法!”


    姚燈直直的看著她,“是嗎?那你前幾天突然換的新手機是怎麽迴事?你以為,換一個同款手機殼我就看不出來了?”


    她的聲音軟糯,語調也不高,卻足以令一個心虛的人下露出馬腳。


    姚燈澄澈的眼睛不染一絲多餘的情緒,“爭取交換的人那麽多,把我弄下來,就一定會有你嗎?”


    陳竹聲的臉色變了又變。


    姚燈接著說:“也許我該謝謝你。”


    “什麽?”陳竹聲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看著她。


    姚燈一字一句的說:“老師告訴我,交換的事確定了。”


    她進了洗手間,隻留陳竹聲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宿舍裏。


    -


    周五這天,姚燈意外接到陳招娣的電話。


    電話裏焦急的跟她說,“你哥好好的工作非要辭職,要去給人家賣房子!他又沒上過大學,能跟人家介紹清楚嗎?你快勸勸他吧!”


    姚燈微微蹙眉,“有說為什麽嗎?”


    “還能是為啥,嫌送外賣沒前途唄!”


    姚燈說:“好,我給哥打個電話問問。”


    姚漫冬很快接起她的電話,聽到她的問題,在電話那頭笑嗬嗬的說:“我找的老鄉,他幫我問過了,賣房子不需要啥學曆,能說會道就行!工資比送外賣賺的多多了,未來幹得好說不定能當個小領導。”


    姚燈抿了下嘴唇,“哥,你確定可以嗎?”


    “沒問題,甭擔心你哥,好好讀書,等哥賺了錢都給你花。”


    姚燈說:“錢不錢倒還好,能學點東西也不錯,我相信你!”


    “真的?”姚漫冬的語調明顯上揚,“你相信我能做好對嗎?”


    “對的!”姚燈十分確定,“我哥最能說會道了,送外賣簡直屈才!”


    姚漫冬顯然很開心,在電話那邊笑了一會兒。


    他說:“有你這句話,哥一定能做到。”


    樹挪死人挪活,送外賣賺的雖然多,但多是辛苦錢,前途也一眼望到頭。


    如果房產中介能讓他有更好的發展,為什麽不呢?


    隻是陳招娣……


    姚燈有些無奈。


    -


    又過了些日子,京市迎來了第一場雪。


    雪不大,但同學們都很開心,甚至辛苦扒拉的拿著小桶去鏟雪,終於堆成一個小雪人。


    姚燈舉著相機,給餘終南和喬歡歡拍了很多照片,還有雪景。


    過了一會兒,她們去一旁拍照。


    姚燈一個人站在樹下,給蔣平潮拍了一張自拍照。


    [潮叔叔,你什麽時候迴來?我想你了。]


    幾分鍾後她收到了迴複。


    [還有兩天,我也想你。]


    [我家乖乖好像又漂亮了。]


    姚燈圍著白色的圍巾,半張臉都被圍巾遮住了,哪裏漂亮?


    天天找著機會誇她。


    蔣平潮已經去國外出差一周了,明明之前也是一周才見一次,可能因為距離的關係,思念便特別明顯。


    正準備發信息呢,餘終南小跑過來,“走啦,我們去湖邊拍照,聽說風景可美可美了!”


    她們三人有說有笑的來到湖邊,卻看到陳竹聲抹著眼淚朝往這邊走來。


    上次那件事後,陳竹聲便申請調換了宿舍。


    本來關係就不太好,那次之後更是形同陌路。


    陳竹聲走遠一些,喬歡歡一臉八卦的說:“聽說了沒,有個女的來學校找她,還當著一群同學的麵扇她巴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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