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擎輕門熟路的直奔皇帝寢殿,他倒要看看,他中毒一事,是不是跟北月忻有關。


    突如其來的踹門聲,驚的守宮太監大喊一聲:“抓刺客。”


    蠟燭點亮的時候,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遠在幾百裏之外的攝政王,怎麽會進了宮?


    這一臉殺氣騰騰是怎麽迴事?


    “王爺,皇上在睡覺,奴才帶你去休息,明日再來覲見。”


    早就睡不著的北月忻聞言,睡眼惺忪的看著北月擎,“王爺?還說明日去接你,王爺倒是先一步進了宮。”


    北月擎看著北月忻,“皇宮正門,半夜可否隨意開?”


    一旁的太監不明就裏,“王爺有所不知,皇宮的門半夜不會開,就算是急召入宮,也是走偏門,第二日早朝時候,才會開正門。”


    北月擎輕哼一聲,“如此說來,方才亂箭射殺我的人,不是宮裏的?”


    半晌。


    北月忻抬頭,看到北月擎胳膊上還裹著白布,還有斑斑血跡。


    “快去宣太醫,順便給王爺準備好酒,給王爺接風洗塵。”


    南鶴檸看著坐在空床上的人,有過一麵之緣,再見他已是帝王,帝王家,無真心,什麽接風洗塵,說不定是一杯酒原地送走。


    “朕聽說離府被搬空了,王爺剛迴京,應該聽說了吧?”


    北月忻衝著北月擎說話,眼神卻從未從南鶴檸身上挪開過半分。


    “昔日國庫被搬,京城長安街再無一文錢,如今你們剛迴來就發生這種事,叫朕實在是難以置信,直到現在,朕都沒能把賊抓到。”


    北月擎說道,“略有耳聞,皇上把其他事處理好了嗎?白太師意圖謀反,離大人結黨營私,至於這種江洋大盜,皇上還是小心為上。”


    如果根本就不是離大人把公主擄走,而是北月忻為了逼他迴京的陰謀呢?


    北月忻輕笑,“王爺多慮了,朕但是覺得,這種賊定是身懷異物的能人異士,各地也有捷報,流放沿途傳出消息。各地首富均被搬空,王爺也應該略有耳聞吧?”


    北月擎說道,“皇上連太師企圖造反,大臣動搖國之根本都不在乎了,叫我迴來作甚,給安定社稷找個安慰?”


    南鶴檸覺得話要挑明了,北月忻的確是不對勁,一般帝王對造反肯定是深惡痛絕,如果沒有造反呢,如果一切都隻是引誘北月擎迴京的計謀呢?


    “南鶴檸,我們也曾相識一場,你為何一言不發?”


    北月擎搶著說,“她遭人毒手說不了話,皇上不用為難她,迴京一路上刺客沒斷過,說來也奇怪,好像去哪裏刺客都知道。”


    北月忻心虛的說道,“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王爺恐有所不知,朕與你難得一見,不如喝一杯?”


    南鶴檸從懷裏摸出一枚藥丸,勾著北月擎脖子的間隙,把藥丸給他渡到嘴裏。


    北月擎猜到北月忻要對他不利,半晌才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吞了吞唾沫。


    “一路走來,的確是渴了,皇上盛情難卻,那就卻之不恭了。”


    公公端著一壺酒走進來,給北月擎倒上一杯,又給南鶴檸倒滿。


    北月忻說道,“王爺,請吧,喝了朕送你出宮,明日再商議朝事。”


    北月擎端過酒杯,一飲而盡。


    北月忻又看向南鶴檸,人畜無害的臉上帶著幾分狠毒。


    南鶴檸正準備喝,北月擎把酒奪過來,“這酒,我替她喝,她不勝酒力,且曾被江湖人擄走過,經不起恐嚇。”


    北月忻半天不說話,他沒想到北月擎會當眾說他恐嚇。


    “送王爺跟他的人出宮,朕乏了。”


    這可是穿腸毒藥,不會讓你死在宮裏,也不會讓你活著離開京城。


    至於白太師,明日白府就會發喪,離府也是,江洋大盜謀財害命也會禍水東引,北月擎就成了北月的罪人。


    如此一來,他既不能離開北月,也不能去東陽,這一路就安詳的埋葬到流放地吧。


    北月擎身形一晃,“皇上的好酒,我不勝酒力,有些頭暈,就先走了。”


    南鶴檸扶著北月擎,一步一步都在搖晃。


    她借著扶著他的姿勢,摸上他的脈象。


    氣血翻湧,氣息紊亂,皮膚滾燙,滿頭冒汗,北月忻,你真就一點都不顧及他也曾為北月立下汗馬功勞嗎?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勉強坐到馬車上,一聲悶哼後,北月擎倒在南鶴檸懷裏,嘴角還掛著血跡。


    看到這一幕,公公才放心離開。


    出宮的那一刻,南鶴檸意念狠狠地想了一遍,北月忻寢宮裏所有衣服都不翼而飛,她倒要看看,北月忻明早起來,要不要裹著被子上早朝。


    南鶴檸看著北月擎昏睡不醒,她有些擔心,“王爺,我帶你迴家。”


    馬車快到長安街的時候,突然被攔住去路。


    “瞎了你的眼,敢攔我家公子的馬車,還不快讓開,小心我們家老爺把你挫骨揚灰。”


    南鶴檸掀開簾子,她並不認識眼前跋扈的人。


    “公子,不好了,白府發喪了。”


    “發喪?什麽喪?誰的喪?說清楚?”


    “白太師暴斃了……”


    “公子,聽說離府也發喪了。”


    “晦氣,迴太師府。”


    南鶴檸覺得北月忻這是想拉他們下水,來不及多想,猜測此刻城門大關。


    他把北月擎扔進空間,偷偷的溜下馬車,換了身老儒的衣裳,拄著拐不停的咳嗽。


    “站住,去哪兒?”


    南鶴檸猛烈咳嗽幾聲,“去投靠姑娘。”


    “滾滾滾,瞧你就晦氣,下一個下一個。”


    南鶴檸順利出城,剛好遇到北月擎的暗衛。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宜說話,我們這次我們走水路。”


    下江南這條路,風險大卻是最近的。


    北月忻就算有心追上來,也要看看他派的人經不經打。


    南鶴檸把瓷瓶遞給暗衛,“你把這個拿上,我們還會遇到很多不要命的刺客。”


    “你這女人,你把王爺丟下了對不對?對不對?”


    南鶴檸勾唇,“他替我擋毒酒,我怎麽會丟下他?去找兩輛馬車,分別往不同的兩個方向跑,北月擎中毒太深,不宜跟我們顛簸,皇上賜毒酒,是因為京城的傳聞,言盡於此,你愛信不信。”


    京城裏說南鶴檸身懷異物,能移山填海,轉移金銀,離府搬空……


    皇上就是因為這個,才動了殺機?


    南鶴檸看了眼暗衛,“他想殺我們,不是三兩天。”


    兩輛馬車朝相反的方向跑,南鶴檸把人拽著跳進草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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