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如同流水般過去,轉眼來到忠義侯家姑娘的及笄禮。


    門前的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簡逸作為侯府的公子,自然是得在門口迎接客人的。


    這幾年雖然忠義侯府已經慢慢沉寂,但潛在的影響力卻絲毫不減當年。


    簡逸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吐了一口濁氣,到底是結束了,今天也是出奇的順利,雖然攝政王沒有來,但也送了不少禮來祝賀忠義侯府的姑娘的及笈禮。


    雲想聽著不遠處的鞭炮聲,想著差不多快結束了吧?


    雲想手裏捏著簡逸送的發簪,有些複雜,房間裏更是放了不少的禮物,她不願參與並笄禮,禮物卻沒有少,比簡繁的禮物更厚重了不少。


    就連簡逸第一次學著做的發簪簡繁都沒有,可見簡逸是真的重視她。


    簡繁知道簡逸送了雲想那麽醜的發簪以後,沒有絲毫的嫉妒,隻覺得好笑,打趣簡逸做的發簪太醜,還好沒有送自己。


    雲想也隻是笑笑,這是那麽善解人意的一家人啊。


    大廳裏


    楊母左看右看,也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心裏一陣失望。


    整個宴會看著楊裴欲言又止,看得楊裴一直躲躲閃閃的,莫名的心慌。


    終於等到宴會結束後,老太太一把抓住楊裴的手,走到暗處,“湘兒姐呢?不是說迴來了?”


    “母親,湘兒她不願意出席這樣的宴席,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楊裴說著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楊母急了,“瞎說!湘兒姐可是在怨你們?可這件事情怎麽能怪到你的頭上,要說都是簡笙那小子沒用!”說到簡笙楊母就氣不打一處來。


    “母親,這關笙哥什麽事?母親若是想見湘兒女兒帶您去見就是了。”對於母親護短的脾氣,楊裴也是無奈至極。


    “不過,先說好了,我們偷偷去看一眼就是了,湘兒她不喜歡人多。”楊裴有些擔憂,依著自家母親的性子怕是要不依不饒吧?到時候有得頭疼了。


    “這……行!行!依你。”楊母有些不耐煩,雖然不滿偷偷去看,但能看自己小外孫女一眼也是好的,對於這個外孫女的遭遇,楊母也是特別心疼。


    楊裴牽著母親往竹苑走去。


    不遠處見表伯母和老太太這副偷偷摸摸的樣子,穆聞卿有些疑惑,正打算去看看,卻見簡逸擋在身前。


    “聞卿表哥這是?”簡逸有些疑惑,看向他看著的那個方向,並沒有什麽啊。


    “啊?是簡逸表弟啊!找我有事?”見到他,穆聞卿便沒繼續關注楊裴她們。


    “聞卿表哥是在看什麽?連我走近了都沒有發覺!”簡逸笑著打趣道。


    “嗯?也沒看什麽,隻是看表伯母和楊老太君說什麽人?表伯母似乎哭了,有些……額,看我說了些什麽!表弟不要在意。”穆聞卿也知道自己好像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想來應該是人家母女倆有事情呢!


    簡逸心裏卻咯噔一聲,壞了。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先帶表哥去休息?”簡逸有些擔心,怕他看出什麽來,表哥的這副模樣,那個女子會不動心?就如妹妹的那副模樣誰不動心一樣的道理。


    但能避免讓兩人見麵也是好的,簡逸倒是不擔心妹妹,隻是這聞卿表哥的模樣太過妖孽,好奇心又重,萬不可讓他知道妹妹。


    穆聞卿是何等人,一眼便看出他眼裏的憂慮,原先隻當自己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卻不想真的看到不該看的了。


    “表弟說得是,我這一路趕來倒是累的慌。”無妨,總該知道的,這倒是得感謝母親讓自己進京都來求取功名。


    “那咱們走吧?”簡逸笑笑。


    另一邊。


    楊裴帶著自己母親來到竹苑,倒也是巧了,雲想正站在院子裏。


    今日是她與簡繁的生辰,也是一年之際的乞巧節。


    雲想原本在房間裏呆著有些煩悶,也不用侍女跟著,一個人站在扶桑花下,看著月亮,月光輕輕撒下,雲想就如同被一道光團包裹著,恍若謫仙妃子。


    楊母真的就隻看了一眼,就拉著楊裴離開了。


    待離開了竹苑有不少距離以後,這才開口,“她不願出席這些場合是對的。”楊母眼神有些複雜,那副容貌實在是不宜露出來。


    “母親說得是,隻是湘兒她過得太苦了些,做母親也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楊裴擦了擦眼角的淚,這些場合她不喜歡,又不是沒有能力擋下。


    “好好對待她便是。”楊母自然也是知道雲想的遭遇,可心疼是一迴事,這幅容貌露出來,若是護不住隻會是害了她。


    “湘兒她很懂事。”楊裴自然也知道母親的意思,卻又忍不住心疼。


    “你呀!今兒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那些禮物一會兒你再讓人給湘兒姐送去。”楊母那滿是皺紋的臉對著楊裴寵溺的笑笑。


    “那個孩子是個好的,總歸以後有你們護著,倒是你們也別忽略了繁丫頭!”


    “母親,女兒知道,讓您費心了。”楊裴有些慚愧,自己都這麽大了還讓母親為自己操心實在是不該。


    楊母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拍了楊裴的手,慈愛之意難以言表。


    楊裴把母親送上馬車,直到看不到馬車為止才迴。


    “逸兒?你把你外祖母送的禮物送到湘兒哪裏去,今日實在是有些乏累了。”楊裴待客人散去,坐在椅子上,滿是疲憊的捶著肩膀。


    “知道了,母親還是讓侍女按按吧。”簡逸有些不放心的道。


    “母親知道。”楊裴慈愛的笑笑。


    “那母親早點休息,我先去竹苑了。”簡逸行了個禮,便拿著禮物往竹苑走。


    簡逸是一個人去的,現下其他的人都在忙,索性禮物不大。


    簡逸到竹苑的時候,雲想還站在那顆一丈高的扶桑花下。


    簡逸一來便看到這幅場景,仿若一副畫卷一般,讓人恍若隔世。


    簡逸莫名的有些恐慌,雲想就如同那高高在上的明月,看得著摸不著,仿佛如世外之人。


    “雲想!”聲音也不禁帶了些恐慌。


    “嗯?大哥?”雲想看向簡逸有些疑惑,倒顯得有些迷糊。


    “怎麽一個站在這?這天氣雖炎熱,但晚上還是有些涼,你身子弱,還是多注意些。”簡逸搖了搖頭,拋開那些有的沒的,對雲想溫柔的笑笑。


    “唔……透透氣。”雲想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倒是從所未有的輕鬆。


    “呐,這是外祖母給你的禮物。”簡逸有些情不自禁的想摸摸雲想的頭,但還是無力的放下了手,笑容有些苦澀,但在雲想睜眼的那刻便隻剩溫柔。


    “結束了?給我吧。”雲想睜開眼睛,伸手接過簡逸手裏的盒子。


    雲想打開盒子,發現是一塊難得的羊脂玉,雕刻著精美的圖案,似乎是扶桑花?


    “咦?這是扶桑花?雲想也喜歡扶桑花?”簡逸有些疑惑。


    “你可知道扶桑花的花語?”雲想看著簡逸問道。


    “這我倒是沒怎麽了解。”簡逸很耿直的答道。


    “興許是母親認為我喜歡扶桑花吧。”雲想倒也不難猜。


    “那雲想可有什麽喜歡的花麽?”簡逸有些緊張的問問。


    “你問這個做什麽?”雲想笑。


    “這不是繁兒嫌我手藝差,送你的那個發簪不好,等練好了,再雕個你喜歡的。”簡逸有些難為情。


    “嗯?花倒是沒有什麽喜歡的,隻要不是桃花就好。”雲想笑容有些淡淡的。


    “嗯?隻要不是桃花就好?那也沒什麽!來日方長嘛,以後你每年我都送不同的發簪給你可好?”簡逸若有所思,也沒問為什麽除了桃花都可以的話。


    “倒不是不喜歡桃花,隻是小時候被人逼著喜歡一些東西,有些不想再接觸罷了。”雲想倒也沒有什麽可怨懟,反正人已經死了,也已經過去了。


    “你若是不想說也沒什麽的。”簡逸有些心疼。


    “也沒有不想說什麽,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而已。”畢竟發生的事情太多。


    “天色也不早了,晚上天涼,莫要在園子裏久待了,我就先迴去了,明天再來看你。”簡逸也沒究根結底的問。


    “嗯,我一會兒就迴去。”雲想點頭。


    見簡逸離開,雲想待了待便轉身迴房間了。


    簡逸迴到房間後,有些無所事事的踱著步,再晚了些,卻怎麽都沒有睡意,腦海裏總是反反複複的重現著剛才在扶桑花下的雲想,走到書房裏,鬼使神差的將之前那幕畫了下來。


    待看到桌子上已經畫好的美人圖後,驚得簡逸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想伸手把畫毀了,但畫上美人容顏傾城,就連美麗的扶桑花在美人的映照下顯得淡然無光,終究手還是顫抖了,輕柔的撫著美人的臉,簡逸既痛苦又夾雜著喜悅。


    終究是任由著自己的心意,帶著無限痛意,寫下:“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寫了後,簡逸難堪笑笑,自己是喝醉了罷?


    罷了,就最後一次讓自己放縱一下吧。


    輕輕的把畫吹幹,小心的卷起,帶著不舍,如同千斤重的把畫放在暗格裏,就讓這畫同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一起封藏吧。


    雲想,以後我隻當你是妹妹,我也隻能是你的哥哥。


    作為你的哥哥會永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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