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家書後我是心急如焚,跟隊長匯報了情況以後,我得到了隊裏的同意迴家去看望爺爺。我趕緊跑迴我的蒙古包去收拾點隨身衣物,準備趕往西安。阿茹娜和王大鵬倆人牽著馬前來送我,打算陪我一段路把我送到火車站。當時的交通不發達基本靠牲口拉車或是步行前去。


    一路上,他們倆人有句沒一句的跟我聊著,想讓我把心情放輕鬆。可我卻不知道爺爺的病情究竟是什麽情況,所以話很少,也不知道怎麽說。直到我們騎馬到達車站。


    “飛哥,你不要心急,長生天會保佑你的爺爺度過危難的。”阿茹娜虔誠的安慰我道。


    “謝謝你,阿茹娜!”我上前抱了抱她然後放開。就看到阿茹娜臉一下子紅了,也不知道應該跟我再說些什麽話,作為安慰與道別。


    “嘖嘖嘖,我說飛哥呀,你別趁機占阿茹娜的便宜呀。草原的兒女是清純的,像天上的雲一樣。你放心我會把你對阿茹娜的情義轉達給哈爾巴拉大叔的,我很期待你迴來的時候,能看到哈爾巴拉大叔像撂倒牛一樣的把你撂倒。哈哈”看到我抱了阿茹娜後,王大鵬拿我開始打趣。同時也緩和了我沉重的心情。


    我上前給了王大鵬胸口一拳,也上去抱了抱他,等我鬆開他卻看到,他在撣身上的灰嘴裏還嘟囔著:“一個大老爺們兒,身上怎麽那麽髒,滾到羊圈裏了?額,怎麽還這麽臭。”


    “大鵬哥,你身上怎麽會有馬糞?”阿茹娜調皮的說。王大鵬轉身看了看自己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什麽動物的糞便沾到身上,轉過頭對阿茹娜說:“草原個兒女都會騙人了哈。看我迴去不告訴你阿爸。”我知道阿茹娜是為我才惡心王大鵬的,心裏暖暖的,尤其是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


    “飛哥,那你什麽時候迴來?不會不迴來了吧?”玩笑了過半,阿茹娜低著頭問我這麽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迴答她。爺爺從小拉扯我長大,當爹又當媽的,他老了生病了我怎麽能不在他身邊照顧他?但是麵對女孩子這樣的問題我隻能對她說道:“放心吧,等我迴去看過爺爺,爺爺病好了我就迴來,畢竟這裏還有我沒完成的工分任務,還有王大鵬還有。。。”後麵的人我沒說出口。阿茹娜臉紅著看著我,我覺得她想聽到我說舍不得她,我一定會迴來的話。可是話到嘴邊,我就是沒勇氣說出口。


    王大鵬拍了我肩膀說:“兄弟,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注意安全,早去早迴。”我和他這麽長時間的朋友,我早已明白他的內心感受。


    “放心,我完事後一準迴來,繼續咱們偉大的革命事業。”車來了我上車前對王大鵬懇切的說道。轉眼看了一下阿茹娜,她雙眼中噙有淚花,我對她說我一定迴來還沒吃夠她的肉幹呢,她一下就被我逗笑了。


    我就這樣在他們的注視下上了車,坐在車窗邊把手伸出來揮舞,嘴裏喊道:“等我迴來!”


    從我下鄉的地方要坐長途車,那時候路不好走車也少,開到一個有火車站的地方要五六個小時。一路上把我顛簸的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等到了火車站,天都黑了。我來到車站售票口問:“到西安有票麽?幾點的車?”


    售票大姐:“40分鍾後,站票。”我趕掏錢拿票,這時候還管站票坐票,隻要能走就是把我扔到貨車車廂我都去。


    等到上車後,我找了個兩節車廂相接的地方蹲了下來,心想總算是能迴去看爺爺了。當時的鐵路不想現在這麽發達,綠皮車廂,速度勉強40-50公裏小時吧。在這個‘苦痛痛苦痛痛苦痛痛‘的列車前進節奏中我慢慢的睡著了,直到有個陌生人把我晃醒了。


    “小兄弟!小兄弟!醒醒,莫要再睡嘍。”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中年男人把我叫醒。


    我揉了揉惺鬆的睡眼問道:“叔,怎麽了?”“我那點有個座位,莫得人撒,你來,到那去休息一哈。”那人說完幫我去拿我的行李。我心想有座位幹嘛不坐,誰想在這犄角旮旯裏休息,於是伸了個懶腰跟他走了過去。


    那是個三人座,窗邊邊上有個人坐的很端正,看的像當過兵的人。他雙目閉著看似在睡覺,但是又給人一種隨時能起身給人致命一擊。那個四川大叔幫我把包放在行李架上招唿我坐下說:“娃娃,你這是要去那點?”


    “我迴家啊。”我答道。“哦,屋頭還有啥子人?”“家裏沒人了,就我爺爺。”“哦,你爸爸媽媽呢?”“死了。”“哦,娃娃,我麽得啥子意思。像你這麽小,跑出來這麽遠,確實受苦嘍。”“沒辦法,沒多少文化,也沒考上大學”中間和四川大叔說了很多,慢慢的困勁也就沒了,這時他從包裏拿出個飯盒,打開我一看是泡椒鳳爪,頓時眼饞的要死。四川人做的泡椒鳳爪確實好吃,以前也就是爺爺出去給我帶迴來過,隻不過是陝南人做的,爺爺說總有區別的,你沒吃過四川人做的後你是不會知道的。看到這我又想起了爺爺,不知道他現在好點沒真想趕緊迴到他身邊。


    四川大叔看我有點低落:“來嗎,吃一個,屋頭婆娘自己做的保質保量,嚐一哈。”聽他說的我注意力又放到了泡椒鳳爪上了。我吃了,味道真好吃。“小兄弟,擺了半天的龍門陣,還不曉得咋子稱唿!你四哪裏人?”


    我邊吃邊迴答道:“好說,大號劉雲飛,陝西人。”“哎呀,是本家人嗖。”我這才直到他也姓劉,也對劉姓唐姓在四川人比較多。


    。。。。。。。。。。。。。。


    就這樣我們倆聊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都沒什麽困意,我知道他是四川成都人叫個,來內蒙是來談生意的。我們聊著,同時我也發現至始至終床邊那個酷酷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動過,更別說喝水上廁所了。從頭天晚上10點到今早7點多,這人就跟個雕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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