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敗的屍體被燒了,那劈啪作響的動靜、在溶洞中來迴飄蕩,更有一縷縷的黑煙、飄向洞頂,以及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在溶洞當中四處蔓延。


    韓茹雪和那個我走了,哥們看著他倆的背影皺眉無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此次事件的結局,也不知道這倆人的離去、還會引出什麽故事。


    但是,哥們現在知道一點,那就是韓茹雪這個女人、不可過分的接近。因為她太狠了,也太冷了。她連活人都敢捅,她連死屍都敢燒,實在是讓我心生畏懼。


    不過,我當初又怎麽招惹她啦?還有,為何現在的吳曉雅和劉義,都在哥們與她接觸之後、裝成一副不怎麽熟的樣子呢?而前段時間,我和吳曉雅在商場裏遇上韓茹雪的時候,韓茹雪又為何也裝成不認識吳美人的樣子呢?


    我覺得,哥們現在還得繼續跟進,我倒要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所以,留下仍在燃燒的幹屍不管,哥們就跟著進了山洞,一路尾隨,來到了洞外的山腰處。


    可那個我似乎還很虛落,也不知道他在求一敗的屍體上吸取了什麽,竟然不再關心命劫逼近前、那壽元漸少的感覺,但仍是下山不便,還得讓韓茹雪吃著豆腐、扶著,一點點的下山。


    而我就不同了,既然我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了,那哥們下山可就快多了,我是連跳帶摔的蹦了下去,反正也沒事,站在山腳下,等著那兩位。


    哥們百無聊賴的等著,看了看天色,見天空上剛亮起魚肚白,不免心中感慨:這夢境中的時間變化、真是太詭異了。


    不過想想以後,也就覺得平平無奇了,畢竟這不是現實,它隻是哥們的一場夢,完沒有邏輯可說。隻要哥們醒來以後,時間照舊日複一日,那也無所大礙。


    漸漸的,山上那倆也下來了,但他倆並沒有迴村,而是貼著山腳往北走。我跟在他倆的後麵,還覺得身邊的環境有些眼熟。


    我不知道他倆要幹什麽去,哥們心說:你丫都快掛了,還不趕緊迴家養傷?你還有什麽急事、非得在這個當口忙活呢?


    可走了幾步之後,我也察覺到了什麽。因為哥們先前跟著的時候,發現這一路的環境,尤其是我抬頭去看鎖子山時,其角度、我的位置、以及周圍的一切,都很接近我在現實當中、和大夥安營紮寨的那片荒地。


    隻不過現在的這裏,還有很多植被,一切都是生機盎然之色,根本就不像我在醒著的時候、所看到的那種荒涼。要不是位置和抬頭觀山的角度合適,哥們是真的看不出此刻所在的環境位置的。


    但這時,或許是到了地方,就見前頭那兩位停了下來。先是那個我、用虛弱但卻低沉聲音說了句:“不對勁兒,這裏和咱們出發前的味道不對勁兒!”


    “是有點不一樣了!”韓茹雪抽了抽鼻子,皺眉道:“空氣裏的溫度低了不少,陰煞氣的含量也比之前高了。”


    那個我補充道:“而且.....而且還有一股臭味!”


    韓茹雪變色說:“不會是老棺.....”


    那個我急道:“不好,八成就是那個,快扶我過去!”


    兩人是前言不搭後語,不過語氣之中的焦急表露無疑,而接下來,兩人的速度就越來越快,急匆匆的往北小跑了過去。


    哥們也抽了抽鼻子,啥味也沒問出來,心裏奇怪:這倆貨是屬狗的嗎?咋鼻子這麽靈啊?


    可眼下不是我瞎猜的時候了,我見他倆走的快了,就帶著期待緊追而去。


    很快的,一個巨大的凹坑出現在了前麵的地上,那個大坑周圍的植被、都呈現出一種灰黑之色,更嚴重的、已經開始腐爛,好像是有什麽毒性很強的液體、噴過一般。


    同時,那個我和韓茹雪的臉色、都難看到了姥姥家了,前者甚至還咬著後槽牙說了句:“誰他娘的提前開棺啦?”


    韓茹雪一指坑對過的草叢:“那裏有東西在動!好像是個人。”


    兩人飛快的趕了過去,扒開草叢這麽一看,也不知道他倆看見了什麽,因為哥們還沒過去,沒瞧清楚,但我卻聽見了那個我喊了一句:“臥槽,又是你幹的?”


    我心說:這是碰上熟人了嗎?怎麽還罵上啦?


    百想不如一看,所以,哥們就湊了過去,探頭往草叢裏這麽一看,而後,我的後背就是一緊,渾身上下的汗毛立刻就輸豎了起來。


    隻見,那草叢裏躺著一個男人,歲數看不出來,但這個人的渾身上下、都呈現一種灰黑之色,不僅裸露在外的皮膚是這種顏色,就連他的衣服、都是一種灰黑的顏色。


    而且,此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多處都發腫了,最表麵的皮膚都腫成了半透明,形成一個個的水泡那般,但水泡裏頭,也是黑灰色的液體。


    但是,這個人的胸口,卻還在起伏,頻率還挺快,好像很著急唿吸似得。隻是不管他怎麽唿吸,都是出氣多,進氣少,明顯快撐不住了。


    那個我卻連忙湊了過去,他也不嫌髒、更不怕什麽毒,可那個我卻不是上去救人的意思,而是驚怒如同惡鬼一般,掐住那人的脖子喊道:“你他媽的也太喪心病狂了,你想害死大夥嗎?”


    地上那人毫無反應,或者說,是想掙紮已經沒了力氣,任由那個我掐著自己的脖子,其胸口的起伏更加頻繁,身上多處的黑水泡、有些也啪啪的崩了,灑出不少的黑水。


    韓茹雪連忙把那個我拉開,這也得虧那個我虛弱的不行,韓姑娘沒使多大勁就把對方拉到了一邊,隨即飛快的問地上那人:“你到底動了什麽東西?”


    地上那人的眼睛裏都開始滲出黑水,不過,眼球的黑白分明、卻能讓人看出它在轉動。隻見,當眼球衝向韓茹雪的時候,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哥們,這才聽見那人說了句:“棺蓋.....”


    韓茹雪是長出一口氣,扭頭對那個我說:“幸好棺材沒被打開,要不就出大事了。”


    但是,地上躺著那人卻在此刻、又補充了倆字:“爛了!”


    “什麽!”韓茹雪立刻扭迴了頭去,瞪大了眼睛問地上那人:“你把棺蓋給打開了?”


    “是它....自己爛的.....”地上那人眼看就不行了,但還是說了最後一句:“我這次....什麽也沒碰!”說完,這人嘴裏就湧出了大量的黑水,然後他的脖子一歪,氣絕當場。


    一旁的那個我好像非常懊惱,趴在地上狠狠地一拍,叫道:“糟了,老子耽誤大事了!”


    韓茹雪也沒管地上死了的那人,而是趕緊把那個我扶了起來,說:“別急,或許還有挽迴的餘地。”說著,就扭頭看向了鎖子村所在的方位,道:“現在的穢氣還沒有徹底散開,隻要通知大夥趕緊離開,或許還有的救的。”


    “沒用了!”那個我是一臉的蒼白之色,無力道:“穢靈已經出來了,來不及追了。”說完,他就開始劇烈的掙紮,不管韓茹雪怎麽抓他,他就是左躲右閃,不讓韓茹雪碰自己一下。


    韓茹雪嘴裏叫著什麽,但哥們在一旁卻什麽也聽不清了。不是說哥們的耳朵不好使了,而是韓姑娘現在的聲音、本身就相當難聽難懂。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個情況,也不知道韓茹雪的說話聲、為啥會像打了消音似得。不過,就在幾秒以後,那個我、就借著韓茹雪抓他的一次失誤機會,突然把韓姑娘腰後的袖劍拔了出來,然後放在自己脖子底下,對韓茹雪說了句:“快走!再不走,你會看著我死!”


    哥們在一旁都看懵逼了!這尼瑪整的那一處啊?怎麽說自刎就自刎啊?額.....好像還沒抹脖子呢哈!可把那麽鋒利的袖劍放脖子下頭也不行啊,萬一這時候有人叫他,那......


    而韓茹雪也是麵色大變,雙唇動個不停,但哥們就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我隻能聽見那個我又說了一句:“如果有下輩子,我肯定會還你的,但這輩子咱倆沒這緣分了!我是走不了了,因為我也是這個村的,雖然滅村的天劫中沒我,但我自身的命劫也是今天,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隻不過方式不同罷了。所以,你最好趕緊走,千萬不要再迴來了,除非有一天我去找你!”


    韓茹雪表情痛苦,搖頭張嘴,顯然是在拒絕。


    可你他媽的倒是說清楚啊,幹張嘴不出聲、你丫是在戲弄哥們嗎?


    然而,那個我卻又說話了,語氣還十分嚴厲,“快滾啊~!就算你陪我死了、咱倆也到不了一起,老子下地獄是注定了的,可你他娘的是輪迴轉世!”


    額......差別這麽大嗎?


    韓茹雪一臉的痛苦,淚水嘩嘩的往下流,拚命的搖頭、張嘴,就是不走一步。


    最後,還是那個我牛叉,就見他把脖子前頭的袖劍一挑、給自己的脖子上來了個小口,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然後罵道:“你想逼死我嗎?你要是再不走,老子就死的窩囊了。”


    我心說:你他娘的是窩囊,送走媳婦、逼走情人,到最後還得落個失憶,再窩囊的活個七八年。


    不過,想到這裏,哥們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哎?那也不對啊!他當初要是抹了脖子,那哥們現在又是啥啊?而且,就算不是抹脖子,那哥們當初劃破皮的疤呢?


    這時,就見韓茹雪好像下了決心,一步三迴頭的往南邊走去。但隻走了幾步,她就扭頭問那個我:“如果我這一世中再遇見你,你還會趕我走嗎?”


    那個我還沒迴答呢,哥們在這邊、立刻就無語了,怎麽剛才聽不見一個字,你現在說話、倒讓哥們聽見啦?我說你這娘們安的什麽心啊?


    可那個我卻苦笑著一搖頭,說:“不會的,但.....或許沒那機會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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