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影子已經讓我頭皮發麻、心顫如篩,更別說在夜幕之下去看清他們的容貌了。


    不過,吳曉雅的一聲‘二貴叔’,卻讓哥們著實的驚了一下。再等我強打起一絲膽子、順著吳美人的手指看過去時,我還是發現、在那個鬼影的姿態上有一個特點,很值得哥們去注意。


    因為除此之外的所有鬼影,都是雙手空空如也的站著,隻有吳曉雅所指的那個影子、擺出了一幅扛著根東西的造型。


    這個造型我不是第一次見了,其實就在白天的夢境之中,哥們就看到了一個扛著農具的村漢、從我身邊走過。而且,那個村漢還與夢境之中過去的我、說了幾句話,而夢境之中,那個過去的我,也稱唿對方為‘二貴叔’!


    想到這點,我小聲的問吳曉雅:“那個鬼影是鎖子村的二貴?”


    “你知道他?”


    我搖頭:“不知道,但我感覺.....應該是他!”


    聽了此話,吳曉雅麵帶古怪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問哥們什麽,但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我也沒有在意她想問什麽,隻是又小聲說:“難不成,這些鬼都是鎖子村人的魂魄?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還沒有去投胎啊?連張城隍都沒發現這裏有這麽多的亡魂嗎?”


    而劉義這時卻說:“先別管他們是誰了,現在也不是思考他們為什麽還在世間的時候!總之這些鬼能突然出現、就說明了此地有極大的問題存在。我建議咱們別主動惹的他們,先看看他們接下來有什麽舉動。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他們要來對付咱,那咱最好也別顧忌什麽同村的情誼,出手一定要幹脆果斷,要不倒黴的就是咱自己了。”


    我聽得出來,劉義這句話是說哥們的。因為我們這些人裏,隻有我,和這些鬼、算得上是同村之情。別看韓茹雪是隔壁的韓家莊人,但她們村和鎖子村、也距離甚大,況且她也未必就認識這些鬼啊!


    不過,我真的要對他們下殺手嗎?哥們好像也下不了這決心吧!再說了,這些鬼突然出現的原因、咱還沒搞清楚呢,就算他們冒然的靠近過來,也未必就表明他們有害人之心呀!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鬼,真的是鎖子村人的亡魂嗎?如果是的話,那我老爹老娘、有沒有位列其內呢?


    “都小心點,他們開始動了!”


    這時,劉義的一聲提醒,打斷了哥們的好奇。而四周圍的鬼魂,也正如劉義所說的那般,開始四下移動,甚至已經有好幾個鬼,朝著我們這邊走來。尤其是我們身後的幾個鬼,當我察覺到要迴頭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來到了哥們身邊。


    我最怕鬼了!哥們自打八年前開始失憶的生活以來,我就從來不看恐怖片,對所謂的神鬼之說,也更加的提心吊膽。


    但現在我卻成了人間鬼差,不得不去和一些、我以前不敢想的東西、去接觸。所以,在發現身後的幾隻鬼、已經貼到哥們的背上時,我幾乎下意識的‘媽呀’一聲,迴手就是一哭喪棒!


    這一棒子是帶著森森白氣,唿嘯之勢也著實強烈,如果要打在鬼魂的身上,恐怕哥們這一下能直接把一隻鬼給打的魂飛魄散。


    萬幸哥們身邊就是吳曉雅他們,而吳美人又了解我,知道哥們膽子小。


    因此,就在我這一棒子即將命中那個倒黴鬼的時候,吳曉雅趕忙伸手一抓,捏住哥們的膀子、往後一扯,我的哭喪棒便順勢向後一退,擦著那隻鬼的鼻尖、便掃了過去。


    雖然沒有打中對方,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


    也可能是哥們的舉止太過突如其然吧,總之在我身後,那個差點被哭喪棒子打到的鬼影,就扯著粗豪的嗓門‘呀’了一聲,似乎也嚇了一跳般,掉頭就開始跑!


    他這一跑,我們目所能及的所有鬼魂,就都開始四下奔逃。那場麵就好像是一滴開水、掉進了為數不多的蟻群當中。所有沒腳的鬼影嗖嗖嗖的跑了個幹淨,幾乎是一秒之間,我們的四周,就恢複成了最晚那般的荒涼。


    我尷尬的要死,看了看手裏的哭喪棒,又瞧了瞧乾盛劉義他們。見所有人都麵露古怪之色的看著我,就尷尬的說了句:“我.....我不知道他們膽子小!”


    劉義氣的想罵髒話,可時間不等人。畢竟那些鬼影看似像在四下奔逃,但實際卻是,有不少的鬼、都在遠離我們以後,突然改變方向、繞向了西北的鎖子山,好像他們受驚之後、有一個聚集一處的特殊地方,能給他們撫平心裏的恐慌。


    “追!”劉義忍住要罵我的話,沉聲低喝,便扭頭追了過去。而他之後,便是反應最快的乾盛和吳曉雅。


    張老頭是歲數大了,反應不是很快,也跑不了那麽快,孤野更不用說,他丫就是一個看熱鬧的醬油黨。至於韓茹雪嘛......反正她一直盯著我。


    我是想追卻跟不上劉義的速度,還是吳曉雅在急切的追逐當中、迴頭囑咐哥們:“大林你別來了,我們三個先過去看看,要是沒什麽事,咱們在那口空棺材那邊碰頭!”


    “額.....那你小心點啊!”哥們喊了一句,也不知道吳曉雅能不能聽見,不過隨即我是長出一口氣,嘟囔了句:“哎,幸好我不用去!”


    韓茹雪嗬嗬嬌笑,看了看吳曉雅追出去的方向,說:“你女朋友還是挺放心你的嘛!她就不怕我趁機占你便宜?”


    哥們翻了個白眼,道:“咱倆還指不定誰占誰便宜呢!”


    張老頭從剛才至今,都沒怎麽說話,此刻卻攤開老手,露出了七枚銀光閃閃的古代銅錢。他說:“此地的卦象是吉數啊,怎麽會有這麽多亡魂在此呢?”


    我好奇道:“大爺,您老是從哪看出吉數噠?”


    張老頭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指著那七枚銅錢說:“算術一脈的手段有千百種,而我這一手叫七定四方,是用這七枚帶有四字古印的銅錢所現!你看,這七枚銅錢之上,是不是都有四個古字啊?而且每個銅錢上的字、它們所朝的方向,是不是各有不同啊?”


    哥們照他的話一看,果然,這七枚銅錢是古色古意,其每個銅錢都是正反兩麵。而正的一麵為‘弘治通寶’四個古字,反麵是一個八卦圖,內有四個小的古字,好像是‘天地陰陽’!


    但最為關鍵的是,這七枚銅錢平躺在張老頭的手心時,是一正六反。正的那麵不提了,咱就說反的六枚銅錢吧,幾乎都是一個姿勢,也就是說,銅錢背麵的‘天地陰陽’四字,居然都是朝著同樣方向的!


    張老頭對我解釋說:“我是法算一脈的傳人,以靈法力驅使七枚銅錢上達天聽、窺探天機,其主錢顯正,表示此卦為吉,六副指位,顯現吉福方位。可如果是占卜地勢,就要用到四方卦象,也就是銅錢背麵的‘天地陰陽’四字,如果副錢為‘天指東,地之西,陰指北,陽指南。’則為吉數一卦,可如果六枚副錢都為四方卦象,那決對表示一處地勢的氣象良好、時為吉象!”


    說實話,張老頭的這句話,我真的是一句也沒聽懂。不過哥們知道,算術一脈是流傳了幾千年,最起碼商紂之前就有了算卦占卜,譬如西伯侯!


    而且,算術當中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花樣繁多,而最常見的,就是算卦搖簽、相麵觀貌、測字推演!


    不過,這些都是最常見的小手段,相比起張老頭的本事,就有點低了。因為這些手段都是以物、以識、以視、以人等論斷,並不能代表算卦的師傅、真的能窺探天機。


    而張老頭就不同了,他自己都說了,他的算法手段為法算,屬於真的能上達天聽、下通幽冥之術法也。


    可什麽是法算呢?這說白的意思是,利用自己的一些條件和資源,去換取天道的機密,再通過一些具有靈性的物件、來顯示你收貨的信息。


    至於算師所付出的是什麽,想必盡人皆知。那不是別的,正是道者自身的靈法力和壽元!


    要不為什麽很多算師都說泄漏天機過多、會折壽呢。其實就是他們窺探天機時的‘消費’罷了!


    所以,別看哥們聽不懂張老頭的解釋,但我還是能確定他的說法、是有依據的,而依據也正是他手裏的七枚銅錢。其顯示為:主錢正麵朝上,而六枚副錢則是天指東,地指西,陰指北,陽指南。綜合卦象為七定四方,吉象之地也!


    那麽,既然卦象是這麽顯的,可問題也跟著來了。明明是吉象之地,為何卻丟屍在前,亡魂在後呢?這到底又是因為什麽呢?


    張老頭是說不出所以然的,韓茹雪也完不懂這裏頭的門道。我見孤野還是那種‘打醬油’的旁觀者架勢,哥們索性一揮手,說:“算了,咱先去空棺材那裏吧!說不定等劉義過去了,他能給咱們一個解釋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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