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與你爭辯。”蕭胤呈轉身就走,並看了寒鴉一眼,“行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師父魏功夷這麽多年的謀算經驗從未失敗過,如今竟然協助南宮慎把傾傾抓起來,蕭胤呈一刻也無法拖延。


    整個皇陵四周,已經被禁衛軍還有部分的鎮南軍圍得密不透風,護國軍不能禁衛軍正麵衝突,如今隻能靠蕭胤呈帶是鎖寒軍突擊救人。


    “嗷嗚——”青天白日下,嚴肅緊張的皇陵後山傳來了滲人的狼嚎之聲。


    隻聽到一聲,大家可能以為是幻聽,可是接二連三的狼聲響起,可見不是一隻狼,而是一群!


    “這皇陵附近為何有狼群?”淩川候在山腳下都聽到了狼聲,隨即吩咐小兒子,“長洲你去打探一下。”


    “是。”淩長洲即刻上山。


    “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南宮慎比淩川多一份顧慮,餘謀的消息也比長洲來對的快。


    原來皇陵的後山突然出現了數百隻狼,怪異的是這群狼是悄無聲息地從最陡峭的西北邊山路上來的,也是皇陵後山沒有人監管的一處地方。


    “數百隻狼?!”南宮慎震驚。


    盡管他有弓箭手和眾多的士兵在此,但是狼的奔跑速度極快,一隊弓箭手真抵擋不住一群狼,就算全部士兵都上去殺狼,也會元氣大傷。


    如今他得益於魏功夷的相助,可是他心裏清楚,魏功夷是想吞並東騰的,南宮慎還不想在這個時候折損太多士兵。


    餘謀此時神色緊張,“王爺,那狼群在往我們的方向移動,是退還是攻?”


    他們的目標原本是抓住淩傾慕,可是此時來了一群狼,根本無法一心二用。


    “先撤。”南宮慎話音剛落下,魏功夷嚴厲的話語就傳來,“不能撤,不惜一切代價抓住淩傾慕!”


    魏功夷戴著黑色的幕籬走了出來。


    他自然不會讓人看到他的模樣,至少現在不是好時機。


    南宮慎臉色鐵青,但也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魏公公,現在不宜損兵折將,我東騰的江山可不能因為一群狼就失去了。”


    “難怪你到現在都做不了皇帝,如此瞻前顧後,主次不分,你就是沒有皇帝命!”


    “你!”南宮慎一甩衣袖,帶著怒意,“魏公公,你說得輕巧,上去送死的又不是你的軍隊。”


    “隻有抓住淩傾慕,你才能控製蕭胤呈,你別忘了,他是天生的帝王命,你現在等同於違抗天命,不舍得一點小兵,怎麽可能得到尊榮?”


    魏功夷向來懂得拿捏人心,再給南宮慎加了一把火:“如果你不聽我勸,那就隻能說明:你不配坐上那個位置!”


    “好了!”南宮慎握緊了拳頭,“餘謀,帶精衛活抓淩傾慕!”


    聞言,黑色幕籬下,魏功夷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刀劍鏗鏘,是寒鴉領著鎖寒軍的精英和餘謀的精衛正麵對抗,而蕭胤呈直往皇陵的塔頂而去。


    淩傾慕其實看到了蕭胤呈往她這裏趕來,但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一次,她要重創魏功夷!


    在混亂和弓箭圍困之中,淩傾慕借著皇陵之間高低不同的塔頂,逐漸向南宮慎和魏功夷這邊靠近。


    與此同時,後山的狼群靈性十足,它們移動的方向是:緊跟淩傾慕的後方。


    “怎麽迴事?”


    “狼來了!”


    “快跑!”


    “放箭!射狼!”


    “逃跑者軍法處置!”


    數百隻狼衝到了皇陵,見餘謀的士兵就兇狠地撕咬,其他士兵見狀自然是後退躲避,南宮慎氣得吼出了軍法處置。


    但是狼群咬人太殘忍,見之心裏發怵,這相比戰場的一刀斃命,被咬死會死得太痛苦,更何況根本沒必要為了抓一個女人而犧牲性命。


    所以,盡管南宮慎下令繼續戰鬥,他的禁衛軍還是逃跑了不少。


    皇陵亂作一團……


    淩傾慕目標很明確,她尋到一處隱瞞的高處,拿出自己的小弓箭。


    這會兒她的小弓箭比之前改良了許多,不但有箭頭,還附帶了五根銀針,可同時發出。


    她瞄準了黑色幕籬的那個人魏功夷,不過須臾,小弓箭就發射出去——


    黑色幕籬下的魏功夷,老謀深算,仿佛知道會被襲擊一般,竟然側身躲過了!


    他老臉一笑,白皮起了褶子,“哼,黃毛丫頭,也想傷害我?太嫩了!”


    “有老虎!”


    “啊——”已經有士兵被老虎咬住了脖子,瞬間就嘎了!


    這下南宮慎的軍隊跑得所剩無幾,餘謀迴到南宮慎身邊匯報:“王爺,老虎也來了一群,目測七八十隻,但是都是成年老虎,異常兇猛!兄弟們……兄弟們不想白白送死。”


    軍人有軍魂,戰死沙場是榮耀,但是為了魏功夷或者淩傾慕而被動物咬死,實在是屈辱。


    餘謀不說,南宮慎也懂。


    今天還活著的禁衛軍和鎮南軍士兵,想必對南宮慎積累了怨氣。


    南宮慎看到皇陵已經染了不少他的士兵的鮮血,即使狼群和虎群也死傷不少,但是人的性命總歸比動物要值錢。


    令他詭異的是,狼群和虎群竟然不會攻擊蕭胤呈的手下們。


    眼下他不得不麵對現實,他被魏功夷坑了,收兵及時止損才是上策。


    因著南宮慎的命令,原本保護魏功夷的士兵都跑下山了,狼群和虎群已經來到了皇陵前方廣闊的場地。


    黑壓壓的狼群方隊和虎群方隊,令魏功夷眉頭緊蹙,他哼了聲,“我的好徒弟,這麽的多年,你至少要護著為師迴國。”


    魏功夷這話是說給蕭胤呈聽的。


    場麵混亂,蕭胤呈一時沒找到淩傾慕的身影,但是猜到她應該躲起來了,隻要她安全就好。


    蕭胤呈從皇陵一處塔上飛身下來,立在魏功夷身後,麵無表情道:“師父,你不在的大宣國頤養天年,奔波到這裏,也是難為你了。”


    魏功夷氣得白臉發顫,“師父培養你這麽多年,如果沒有我,你早死了!”


    蕭胤呈不卑不亢,“師父的培育,我不敢忘,隻是,你也不能養我之後,又想滅我。”


    “我怎麽滅你?我這是為你好!”魏功夷轉身,直接麵對對著蕭胤呈,隔著黑色幕籬,但是還可以隱約看清楚彼此的臉色。


    “胤呈啊,你是我的接班人,未來大國統一,這天下就是你的,你為何變得叛逆?”


    蕭胤呈淡淡一笑,“師父,我不傻。”


    氣氛一度冷到了極點。


    蕭胤呈也從未想過,他師父會如此急切地趕來東騰國抓淩傾慕,如果真的要吞並東騰,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到底是為什麽?


    他是絕對不相信他師父要幫助南宮慎,他師父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傾傾對他師父有利用價值,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師父,傾傾是我妻子,你不能傷害她。”蕭胤呈先聲明,“如果她因你而受傷,我不會顧及師徒之情,今天,我可以送你迴大宣國,但是,希望你老人家可以記住我的話。”


    “哈哈哈……你這是公然背叛我?”魏功夷也不再浪費口舌,目光落在狼群後方,“你說我傷害她,你到底對她了解多少?”


    順著魏功夷的目光所向,蕭胤呈看到了站在狼群後方、虎群前方的淩傾慕。


    那陣勢如同在說:淩傾慕的狼群和虎群的中心人物,這裏的數百隻狼和幾十隻成年老虎,都是聽令於淩傾慕。


    這……


    皇陵的廝殺早就停止了,此時尚未離開的淩長弈、淩長洲、寒鴉、南宮慎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淩傾慕毫發無傷地站在狼群虎群之中。


    “她能驅動狼群和虎群,你覺得為師能夠輕易傷害她嗎?”


    魏功夷說著伸出手,手掌還夾著一根細針,“你看,她剛剛還襲擊我,隻是被我躲開了。胤呈,淩傾慕比你想象的難對付多了,她身上的秘密很多。”


    看到淩傾慕沒有受傷,蕭胤呈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師父的話也是讓他疑惑,他一時沒有迴答,隻靜靜地觀察著淩傾慕。


    魏功夷以為他的心被自己說鬆動了,為了拉攏蕭胤呈繼續效勞自己,他又繼續說出一些蕭胤呈所不知道的事情。


    “淩傾慕的生辰和尋常女子很不一樣,按照天命暗示,她是禍國之命,不能與帝王結合,否則,國破家亡。


    為師知道你是帝王命脈,所以注定不能和淩傾慕在一起,你說,為師所做的一切,這麽多年,都是替你鋪路和考慮的,你切莫再讓為師心寒了。”


    說道最後,魏功夷一陣哀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著蕭胤呈,“如果你不喜歡雲桃,也可以選別的女子,就是不能是淩傾慕。”


    “師父多慮了,我的人生,我自己說了算。”蕭胤呈不想再聽魏功夷說淩傾慕的不好,讓寒鴉送魏功夷迴大宣國。


    可是此時,淩傾慕從狼群那邊飛身而來,“蕭世子,魏功夷不能走!”


    此時淩傾慕手上還藏著武器,她抬起手,小飛刀指著魏功夷心髒的位置,“他的命,我要!”


    “傾傾……”蕭胤呈知道魏功夷遲早是要落幕的,但是不是現在。


    隻是這些話無法此刻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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