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自然不知道下方的那幫人在瘋狂腦補他的身份,也很奇怪初雲竹為何如此客氣地親自在門口見他,此時正乖巧地跟在人家身後走進了一間極其精致的房間中。


    見初雲竹盤膝坐在一隻蒲團上,他可不敢跟著坐下,而是垂手立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聽說你是一名符師?”


    “晚輩初學未進,看看二階上品。”


    “嗯,很不錯了,以你這個年紀也算是符道的人才,可否當初煉製一張?”


    “那晚輩就獻醜了。”


    化神大能讓你做事,林秀可不敢去問原因,老老實實地拿出符紙靈墨,也沒用桌子,直接就在懸空的符紙上煉製了一枚二階“清心符”。


    這是二階中最簡單的,也是最省時的一種。


    初雲竹拿著這道符籙看了看,


    “很不錯,居然一次成功,看來你的成品率不低,能否看一下你的符筆?”


    此言一出,林秀恍然大悟。


    煉製符籙就是個引子,此人是想證明自己的身份。


    因為如今他所用符筆依然還是那隻“露春”,也就是從初春那裏有借無還的一支。


    他雙手捧著符筆送到此人麵前,輕聲道,


    “前輩,其實晚輩也是珍寶閣的四等供奉,這支筆也是初春楚前輩所贈。”


    初雲竹將符筆在指間轉動了幾圈,“嗬嗬”一笑,


    “很機靈的小家夥,你可知此筆來曆?”


    林秀迴想了一下,


    “據說是一位器師前輩所製,但因為沒有達到應有的品階,這才棄之不用的。”


    然後,他猛一抬頭,


    “莫非?”


    一絲尷尬在初雲竹眼中一閃而過,


    “當初不自量力學了一點器師的皮毛,倒是讓你猜出來了。”


    將符筆扔迴林秀手中,初雲竹歎了一聲,


    “阿春已經百年未見,我這侄女一貫喜歡捉弄人,她能將此物送給你,想來你們的關係應該如傳聞中一般不錯,同時也謝謝你讓她避開了司空家的算計。”


    林秀對初雲竹居然知道自己身份原本有些意外,但細細琢磨一番,卻也存在著可能。


    其出處自然與對麵的千機閣有關。


    通過這兩家萬年來形影不離的經營狀態就不難猜測其關係,而自己能被此人放入眼中可不是因為他與初春的關係。


    而是聞人卿!


    如今自己作為仙音閣這位老祖的道侶,一舉一動隻怕早就在其掌握之中,珍寶閣作為他們的盟友獲知自己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估計這也是他能得到此人親自相迎的根本所在。


    至於聞人卿的真正身份他是否已經獲知,那就不清楚了。


    “朋友之義,晚輩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謙虛了一下,


    “隻是這司空家太過不知深淺,居然敢如此對待她,實在是可惡。”


    “嗬嗬!”


    初雲竹聞言一笑。


    “小家夥,你這話引戰的意思太明顯了,但你可知為什麽那司空百戰在第一次南征紫雲餘黨中途折返就再沒消息了嗎?”


    林秀馬上一抬頭,


    “難道?”


    “哼,初春這些本宗弟子雖然是在試煉階段,老閣主的意思也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本區域的一應事務矛盾,但那隻在生意上,可不在其他方麵,尤其此人居然收買了那裏十幾名外姓閣主,這就超綱了!”


    “所以?”


    “這老小子滑溜的很,居然在老蕭和老劉兩位化神之下跑了,但一身的傷也夠他修養一二百年了。”


    沒死啊!


    林秀聽後有些失望。


    但司空百戰算是一名老牌化神大能了,活了近七八千歲,仔細算算,蕭峰等人都是他的晚輩,無論在戰鬥經驗還是保命手段上都弱出不少,能跑也不算太出人意料。


    珍寶閣畢竟還要在北寒做生意,與地頭蛇之間的關係太糟也不利,隻怕這一次就沒打算殺人,不過是暗中將其教訓了一頓而已。


    但一想到二師兄等人也因此有了一二百年的平緩期,心中原本一直懸著的大石暫時落了下去。


    “多謝珍寶閣的前輩為我紫雲宗出了一口氣。”


    初雲竹擺了擺手,


    “此仇總得紫雲宗之人親自出手解決才算痛快!”


    說著,一伸手,手掌上就懸著一枚拳頭大小的明珠,珠子中,一具湛藍色的人形獸魂靜靜地懸空盤坐,分不出男女來。


    “你要的東西在這裏了。”


    林秀小心地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是鮫人?”


    “不錯,出自東海幻靈峽,水屬之物,正好與你那位武侯道侶的功法契合!”


    林秀大喜,馬上取出“神冰果”奉上,


    “有勞前輩了。”


    初雲竹接過此物,眼中露出一絲傷感,


    “可惜隻有一枚,哎!”


    然後看了林秀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卻最終揮了揮手,


    “你且退下吧!”


    林秀灰溜溜地從三樓下來,轉身直奔童笑峰的煉器房。


    當他再次走下二樓來到一樓時,原本熱鬧的大廳已經清淨了不少,午夜了。


    “據吉如祥說,虯龍城每次珍寶閣拍賣結束當晚都會出現劫匪打劫,往往還有很多倒黴蛋被殃及池魚,這客棧是迴不去了。”


    於是,一走出珍寶閣大門,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跨過那條透明街道,直接就進了春宵一刻樓!


    要說安全,這裏可不比對麵的珍寶閣,就是腰包裏的靈石流出去的快一點。


    而且外人可能不知,如今這裏可是坐鎮著一位仙音閣的巡察使,據說已經是化神後期,活夠了就來吧!


    隻要是晚上,春宵一刻樓的生意就絕對是最好的,珍寶閣都要甘拜下風,“銷金窯”的名聲可不是喊出去的。


    林秀一進去就感受到了幾層陣法的波動。


    “幻音陣”、“漪香陣”、“陳情陣”...


    再加上陣陣靡靡之音的各種樂器之聲和姑娘們的歡笑聲,很能令客人的腰子發熱。


    每人都知道這些陣法的存在,卻不在意。


    來這裏是幹啥來的?


    林秀的腰子如今已經煉得凡火難熔,加上自帶“天魔媚體”的“破幻”之力,隻是輕輕一眨眼的功夫,這些“引人入勝”的所有陣法全部失效。


    畢竟都是用來助興的東西,本身品階就不高。


    否則,你在這裏布下個四階的“萬美銷魂陣”,早把客人嚇跑了。


    “這位公子眼生的很,可有相好的姑娘?”


    千篇一律的開場白,林秀如今居然聽著有些親切,


    於是看著對方脖子以下那片雪白的峰巒一笑,低聲道,


    “當然有,聞人雅!”


    “大膽!”


    原本還一臉燦爛笑意的老鴇馬上往後一竄,手中居然多了一柄青色法杖,居然是築基後期,正一臉怒意地看著林秀,隨時準備一棍子把這個小白臉的腦袋敲出一串大包。


    林秀也知道自己輕浮了,馬上收斂了略有猥瑣的小臉,躬身一禮,


    “道友莫急,是本人孟浪了,我找聞人道友有事。”


    “信口雌黃,拿下再說!”


    不料老鴇一臉怒意不散,完全不信林秀的話,手中法杖一擺,


    “陣起!”


    此言一出,原本還在看熱鬧的諸多嫖友的腳丫子就如同踩到了熔岩,“颼颼”之聲不斷,居然全都跳到了二樓的欄杆後,轉身依然是一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神色。


    其實林秀一聽“陣起”二字,也是準備轉頭就跑的,可惜他腳下似乎突然湧出數道由靈氣凝聚成的蔓藤,一下就被纏了個結實。


    同時,整個一刻樓大堂地麵更是陣紋閃爍,頃刻間就將其困在了其中,眼前馬上被另一幅仙界星空景色所替代。


    此時他正站在一處四麵俱是懸崖的山頂,懸崖下不斷升騰而起的粉色煙瘴一看就是劇毒之物,可偏偏天空卻是仙氣繚繞,一片寧和。


    “還真是《百美銷魂陣》,隻不過是四階的!”


    林秀一愣之間,就見頭上一顆明星閃耀,隨後化作一名身材窈窕的絕美白衣仙子自天空而下,琴音一響,居然圍著他開始跳起了似乎熟悉的舞來。


    “有點意思。”


    他一動不動,耳中聽著美妙的仙音,鼻子嗅著膩人的芳香,一雙眼睛更是上下翻飛,一刻不離這位仙女的腰身胸臀,然後一邊拍手一邊歎道,


    “可惜,可惜,所謂百美居然隻出來一位。”


    陣外,老鴇身邊已經匯聚了七名閣中護衛,其中一人的地位明顯高出老鴇不少。


    “馮大姐,此是何人,居然啟動了四階陣法,就不怕後樓的那位怪罪?”


    老鴇一臉嚴肅,“此人出口不遜,玷汙千機閣姐妹,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他!”


    說完,就聽到了陣內林秀的話。


    “不知死活!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百美噬骨焚心!”


    然後法杖一墩地麵,陣中又是一變。


    林秀就發現那豔若桃李一般的仙子突然變得一臉幽怨,如愁似嗔,琴音也是變得萎靡了起來,耳中充斥著如訴如泣,令旁人一聽就把持不住的嫵媚誘惑之聲。


    而且一邊在他身邊飛舞,身上的羅衫也一件件優雅地褪去,轉眼變成了一隻絕美的大白羊。


    這女子一下就在背後纏到他的身上,開始在他耳邊傾吐幽香,


    “公子,我美嗎?”


    林秀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可惜還是不夠!”


    陣外,那些看熱鬧的嫖友和姑娘們自然看不到陣中情形,隻看林秀單手托著下巴,一臉輕鬆愜意。


    “哼,不知死活,此陣結合了魅影幻陣,萬毒陣和音殺之術,中者不是被美色誘惑泄出一身元陽,就是被毒氣侵染五髒六腑,或者被魔音絞殺神海靈識,元嬰老怪若是不慎進入都需小心。”


    一名金丹強者一手摟著一名嬌滴滴的不俗女子,一邊出口嘲諷。


    而對麵樓上一名似乎與他不對付的金丹修士則搖頭,


    “我看未必,此人此時應該陷入了魅女幻陣之中,但一雙眼睛清澈無比,心性不簡單,而且馮媽媽的修為還不足以驅使這座四階大陣,隻怕沒什麽好戲可看。”


    那名護衛首領一皺眉,


    “馮大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可別平白得罪了客人。”


    老鴇臉一沉,


    “無妨,我的修為隻能激發此陣一成威力,死不了人的!”


    然後猛一吸氣,


    “百美噬心!”


    林秀眼前忽地一變,原本的漫天星光居然都化出一名女子,容貌各不相同,卻全都擁有傾城傾國之容。


    並且,全部都是薄紗遮體,裏麵啥都沒穿。


    此時,漫天白花花的身子如遊魚般飄逸,卻不給人密集恐懼的感覺,隻感到每一個都是那麽的迷人,恨不得立刻拉下來將其就地正法。


    “這才算有了一點百美的樣子嘛!”


    林秀低頭看著已經依偎在懷中的仙子,甚至還用手彈了彈其嬌嫩的小巧的瓊鼻,然後一揮手就將其扔了出去。


    之後一抬腿,就直接走向前方一道冒著濃鬱毒氣的懸崖邊。


    第一道陣法已破,他想試試自己的“青木道源”是否能破開這萬毒陣。


    這是他在將木係靈根升級到極品時頓悟的一項神通,可在一念之間令冬樹開花,萬木皆春,同樣也擁有了對所有木係之毒的免疫力。


    眼前這道粉紅毒霧一看就是木係屬性,那就試試。


    至於音殺之術。


    聞人卿如今的修為雖然被刻意壓在築基初期,但憑借那顆“心意珠”豢養的魂兵可都是築基以上的修為,音殺一道雖然不如正宗的精純,可單論詭異一點,隻怕一點都不遜色金丹初期的威力。


    其實這座陣法他早就領教過,隻不過是個簡易版,再加上聞人卿的修為本就不高,又不是陣師,勉強能達到二階的雛形而已,


    誰知,這一腳踏入懸崖內,眼前景色再變,居然迴到了一刻樓的大廳之中,而且人已經出了此陣。


    林秀知道,這般結果完全是“幻陣免疫”的功勞,同時也是他敢如此氣定神閑的底氣之一。


    至於另外的底氣,自然是知道此陣的陣眼在何處,就是頭上那唯一一顆未曾化作美女的星星。


    可居然破了此陣,那就隻能說操作陣法的人修為不足。


    那老鴇一臉陰沉,


    她的修為能調動第一道陣法已經勉強,第二道除非金丹出手才可。


    “道友,此事需你一個解釋。”


    林秀臉色一片平靜。


    雖說是自己一時嘴賤,活該被針對,但對方的反應太過激烈,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動了這般大陣,換作另外一人,就算不死,那在百美幻陣中已經是醜態百出,平白成了那些嫖友們的笑話。


    “本人做事,無須向你解釋!”


    沒想到這位老鴇同誌硬氣的很,一轉身就消失在大廳之內。


    林秀:...


    “奶奶滴爪爪,還本人行事,無須向你解釋!”


    “當自己是陳北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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