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周五大宗門一部分弟子住進了這一片兒,各種欺壓本地土著的破事就沒斷過。


    被他寄予厚望的巡邏隊似乎對此類事件的態度極其曖昧,明麵說是要治理,但也就是口頭說說而已。


    看來雙方高層有著什麽秘而不宣的協議。


    而此時,包括眼前的高峻,僅僅是他的住所周圍,就已經死了三位,其中一人還是煉氣後期。


    “這破地方,真是搬到哪裏都不安全!”


    林秀心有戚戚地解除大陣,剛想念著認識一場,一張“烈焰符”將屍體燒成飛灰超度一下。


    高峻居然動了!


    隻見高峻雙眼流著鮮血,口中也是噴個不停,看到他似乎十分激動,


    “林...陣...陣有...副宗主...秘...”


    然後,頭一低,徹底沒了氣息。


    他蹲在屍體身旁眨著眼睛,一臉無奈。


    最討厭這種爛大街的劇情了。


    人死了,銀行卡密碼沒說清楚!


    但通過這幾個字,他就知道此人並非遇到了劫匪,而是被滅口了!


    滅口?


    他馬上站起來左右看了看,身上出來一層冷汗。


    好在是深夜,左右都靜悄悄的,追殺的人似乎暫時將高峻追丟了。


    “好險,好險!”


    低頭看著高峻的屍體,他輕歎一聲,隻能抱歉了,


    “高道友,對不起了!我會給你燒幾炷香,助你早登極樂的!”


    說完,用靈氣托起這屍體用力一甩,高峻的屍體就被扔出遠在幾十丈外的盤腸河支流冰麵上。


    然後,他仔細將家門口的血跡用“清淨符”處理的毫無痕跡後,招手引來天空正下著的雪花,重新在門前偽裝成無人來過的樣子。


    一切完成之後,他遠遠對著高峻屍體的方向拜了三拜,算是對彼此相識一場做個告別。


    ......


    千絕峰上的紫雲宗並非真正的主宗。


    作為大夏的國宗,也不可能將山門放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所以,千絕峰紫雲宗不過是紫雲宗的一個分公司,業務範圍就是開發此處的靈石礦和其他各種礦產。


    人家的總公司是在大夏國都龍雀城外的龍雀山上。


    而這個分公司的負責人就是紫雲宗的副宗主,據說已經是元嬰後期,半步化神。


    當然,這些隻是傳說,真正實力林秀這種底層散修是不可能知道的。


    來此二十多年,他就沒見過這位元嬰老祖。


    這一夜他都沒敢修煉製符,一邊心驚膽戰,一邊腦中不斷迴憶著高峻臨死前的慘狀和那半句話。


    按正常情理來說,就算不給高峻買副棺材入土為安,最少也要一張符籙將之火化成灰收斂起來。


    但林秀不敢。


    修真者的追蹤之術詭異繁多,天知道哪裏會留下破綻。


    甚至他連高峻的儲物法寶都不敢去碰,隻得用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與之撇開關聯。


    “陣,副宗主,什麽陣,是指抱怨我家的,還是指別的,或者因為語言含糊並非這個字?什麽事與那元嬰老怪有關?”


    高峻必然是不經意間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這才被滅口。


    他站到窗前,看著蒙蒙亮起的天色,百思不得其解。


    “當當當~”


    遠處一陣鑼聲響起,居然直接穿透了自家的防護大陣。


    “吾乃執事堂執法,沒出門的都把頭伸出來!”


    果然來了!


    林秀用眼神示意驚慌而起的妻妾,這才緩緩打開了院門。


    門外河邊,幾十名執事堂巡邏隊正不斷敲打著附近小院的防護陣,六七名看不清修為的白衣修士一臉嚴肅。


    但林秀知道,這幾人都是築基修士,地位僅次於那兩位金丹執事。


    看來高峻果然捅了一巨大的馬蜂窩。


    看到居民們基本都出來了,滿臉問號。


    一名築基執事嗓門極大,


    “昨夜有人潛入執事堂盜取庫房法寶靈石,逃入你們這一片消失,所以我們要搜查!”


    另一人則陰惻惻冷笑,


    “若是有人膽敢窩藏此獠,最好交出來,罪責還能輕一些,不然我堂前大鼎的油鍋怕是要走上一遭了!”


    林秀用餘光掃了一眼河中冰麵,高峻的屍體果然已經不見了。


    盜取寶物是假,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在找高峻最後有可能接觸和傳遞秘密的人!


    附近小院租戶們紛紛主動關閉自家大陣,生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幾十名巡邏人員開始依次進入各個小院,一名白衣修士則帶領兩人走到了他的麵前。


    “帶路!”


    “請!”


    來到前院院心,這白衣修士就站住不動,身上隨之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氣勢來!


    林秀知道,此人可能正在用某種秘法搜索一切關於高峻可能留下的氣息。


    若高峻真在這裏,以他那區區煉氣五層的修為,根本就無所遁形。


    不久,白衣修士睜開雙眼,一指林秀和站在房門不知所措的秦雅雯,


    “將你二人的儲物袋交出來,本座要檢查!”


    李映雪一看就是凡人,被他自動過濾了。


    林秀無奈,隻好將儲物袋遞了過去。


    秦雅雯的全部都是一些零碎,低階藥材占了一大半,剩下都是女子的常用之物,修士掃了一眼就扔了迴去。


    隨手破開林秀儲物袋的禁製,一看裏麵的東西他就是一愣。


    近百張上品符籙,還有為數不多的符籙材料,靈石,其他全是瓶瓶罐罐的各種丹藥和法器。


    “道友是上品符師?這倒是失敬了!”


    上品符師在坊市中是緊俏品種,上品符籙也是築基修士可以用到的,雖然修為上不如築基期,但就職業地位上來說,林秀似乎還能高出築基初期修士那麽一丟丟。


    林秀雖然因為被看了家底兒有點不舒服,但形勢比人強,隻得笑笑,


    “靠手藝吃飯罷了!”


    修士點了下頭,麵露微笑,


    “本人白雲士,剛剛作為乃是逼不得已,還請勿要介意,林符師有時間可去執事堂坐坐,那裏藏有很多市麵上見不到的符籙銘紋。”


    結交之心暴露無遺。


    可就在林秀稍稍放下心來的時候,這人突然衝門內二女問道:“二位可認得高峻此人?”


    林秀嚇了一跳。


    這貨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曾經將高峻打算拐他進賭坊和青樓的事情當談資說與二女聽,萬一被問出來就麻煩了!


    秦雅雯一臉呆萌,


    “高峻是誰?”


    李映雪則愣了一下,隨之一副厭惡的模樣,


    “認得,四年前他是個放高利貸的,借他一點兒靈石就讓夫君還四倍,怎麽,此人還沒死?”


    林秀心中給妻妾挑起大拇指,


    還得是咱媳婦兒!


    白雲士也是臨時起意,見林秀曾被高峻坑過,也就消除了懷疑,


    “帶本座去後院!”


    林秀一躬身,“前輩,此院乃是合租,後院並非晚輩租住。”


    “無妨!”


    說著,大步繞到了姬寧的院子前,


    “嗯,居然還有一座防護陣,他是何人?”


    “不怎麽清楚,極少接觸,聽說是紫雲宗某位弟子的兒子,名叫姬寧,最近都不在家。”


    “姓姬?沒聽說紫雲宗哪位弟子是個姓啊,但職責所在,等不了了!”


    這句話讓林秀很是疑惑。


    種種表現來說,姬寧身後的那位老子在紫雲宗的地位就算是不高,但也不會太低,至少是嫡傳的金丹期修士。


    可作為紫雲宗管理俗務的執事堂居然說沒有姬姓弟子...


    難道娘娘腔用了化名?


    白雲士將手掌貼到防護陣的陣壁上,輕輕一推,這座可防煉氣後期的陣法應聲而破!


    林秀看得咧了咧嘴角兒,心中已經可以想象娘娘腔暴跳如雷的樣子了。


    白雲士走進姬寧的院落,依法炮製。


    林秀仔細觀察許久,這才對此尋蹤秘法有了大概的理解。


    無數透明的小飛蟲從白雲士的袖子中飛出,眨眼間就爬進樓中的各個角落。


    如果哪一出有什麽異樣,以築基期的強大靈識必然會被感知,


    卻是追蹤術極為常見的“禦蟲術”。


    不過,當然什麽也查不出來。


    這白雲士悻悻告辭。


    一整天,左鄰右舍雞飛狗跳,被執事堂折騰得不輕。


    林秀也沒了製符修煉的興致,坐在樓門前喝了一天的茶水。


    對於高峻的話也分析的七七八八。


    這位副宗主是在搞陰謀,好像與一種陣法和那處秘境有關。


    但這又怎樣?


    那是高級修士玩的遊戲,他一個小小符師根本就沒有入局的資格,還是老老實實地攢錢吧!


    任你有什麽大動作,咱跳出千絕峰這個圈子,你就隻能幹瞪眼!


    感覺自己分析的大致不錯,悠哉地又喝了一壺茶,打開麵板掃了一眼,


    【您與您的妻子雙修兩次,獲得4點靈活經驗】


    隨著自己晉級煉氣五層,他與李映雪之間的境界再次拉開,又變成了之前十分之一的經驗。


    但好在靈根突破到中品,在修為進度上沒有太多影響,就是製符經驗需要老老實實地親手去堆了。


    秦雅雯因為到了煉氣二層,單次經驗增加一點外,情感波動已經突破80大關,加成終於到了三倍,這就令他很是開心。


    看看吧,就說日久見人心嘛!


    傍晚,大陣傳來一陣波動,姬寧又帶著傷迴來了。


    而且好像還挺嚴重。


    林秀很想知道,那個秘境是個什麽樣子。


    同時,也想看看,這娘娘腔看到自己家防護陣被人破壞的模樣。


    果然,不一會兒,


    後院就傳來姬寧的怒吼,


    “林秀,是不是你這王八蛋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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