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伸手出蓋到他臉上,「你在做夢。」


    薄明非按住他的手親了一口,瞧見陸灼麵色好了不少,才安撫地輕拍著他的脊背。


    「做噩夢了?」


    陸灼點點頭,開始訴說夢境的內容。


    「孩子?未婚先孕?」


    消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薄明非安撫陸灼的動作不停,腦海裏串聯著線索,總結道:「宋汀說鎮子上有戒律,王大兵說已經廢棄好長時間了。」


    「結合你的夢,猜測王安應該是犯了戒律,未婚先孕。鎮子保守,那王安估計是他們逼死的。」


    陸灼微微點頭,「那個老人說,王安殺死了她的母親和妹妹,那王安的父親呢?」


    「他應該沒死。」薄明非冷聲接道。


    解除詛咒,首先要知道詛咒是什麽?


    陸灼再度縮進薄明非懷裏,認認真真地思考。


    係統二十三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係統十七上個世界就已經失聯了。


    合理猜測,是因為能量不足,無法直接出現。


    係統背後的人肯定不會簡單放過他們。更大可能,是想在這個世界殺死他們。


    歡喜鎮的清晨總是很熱鬧。


    天剛微亮,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就響起來了,帶著略微壓低的說話聲,逐漸朝著南邊的溪流走去。


    薄明非剛一動作,陸灼就睜眼醒過來。


    「去祠堂看看?」


    薄明非想試試早上能不能偷摸進祠堂。


    陸灼揉了揉眼,麻利地翻身起床。


    兩個人剛穿好衣服,門外就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尖叫。


    是宋汀。


    「有鬼啊!有鬼!」


    陸灼和薄明非剛出門,宋汀就尖叫著撲過來,要目標直衝薄明非。


    「有鬼?」


    薄明非大驚失色,動作誇張地抱住陸灼躲到他身後。


    宋汀訕訕地頓住腳步,與陸灼麵麵相覷。


    她臉上還掛著淚水,似乎被嚇得不輕,瞧見她想尋求保護的對象躲到另一個人身後,麵色也隻是不自然了一瞬,很快就被驚恐掩蓋。


    「我,娃娃,我房間……」


    宋汀語無倫次。


    陸灼卻立刻猜到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你房間有一個洋娃娃?」


    宋汀猛點頭,看著陸灼的眼睛都亮了些。


    薄明非手伸進陸灼的衣擺,摩挲著他的腰側,陸灼動了動身體,轉身不著痕跡地瞪他一眼。


    「穿紅裙子的洋娃娃?」陸灼又問。


    宋汀驚訝到喪失語言能力,「你,你怎麽知道?」


    陸灼低下頭,隨口迴答。「我猜的。」


    說完又恢復了之前那幅膽小木訥的模樣。


    薄明非從他身後站出來,拉著陸灼走進宋汀的房間。


    「怎麽會?」宋汀的聲音又高起來。


    她指著床邊的桌子,指尖微微顫抖,「明明,它明明,就在這!」


    看來又跑了。


    陸灼打了一個哈欠,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道存在感強烈的目光。轉過身,卻空無一人。


    門口的角落,掉著一個小小的紅色髮夾,那麽不起眼,卻又那麽惹人注目。


    陸灼走過去,想撿起髮夾,卻在彎腰的一瞬間,看見一隻白色的手沿著牆壁竄出來,想搶走髮夾。


    哦豁。


    陸灼腳尖一動,將髮夾踢的更遠。


    肉眼可見地,那隻小手頓了頓,幾秒後,猛地縮迴去,消失不見。


    陸灼隱約生出了一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剛撿起髮夾,王大兵就咋咋唿唿披著衣服出來了。


    瞄見陸灼,眉頭一挑,雙目圓瞪,氣勢洶洶地質問:「是不是你欺負小汀了?」


    陸灼瞄他一眼,又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宋汀聽見聲音,立刻跑出來幫陸灼辯解。「陸灼沒有欺負我,你不要亂想。」


    王大兵嘀嘀咕咕說著什麽,陸灼沒仔細聽。薄明非走到他身邊,牽住他的手,低聲問:「發現什麽呢?」


    陸灼張開另一隻手,白皙的手心裏躺著一個紅色的髮夾。


    去祠堂的打算,被突然出現在宋汀房間裏的娃娃毀了。


    陸灼和薄明非用完早餐,商量著去北邊那戶被詛咒的人家。


    宋汀的情緒恢復的很快,聽見兩個人商量去那,立刻站出來說要同去。


    「我去過,我知道路線。」


    陸灼掀起眼皮,掃過她的臉,隱約感覺有些奇怪,可仔細又說不上來。


    薄明非抓起陸灼的手,把他往身後拉了拉。


    「你去幹什麽?我們有事。」


    宋汀麵色有些難看,還未說什麽,就眼尖地瞄見薄明非的手順著陸灼的衣擺溜了進去。


    薄明非注意到她的視線,也不收斂,意味不明地笑道:「想看現場版?」


    宋汀不說話,看著兩個人相攜離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鎮子的北邊是荒野,越往北越偏僻。因為人煙稀少,過路的路上都旺盛地長著雜草。


    繞過一個小土坡,一棟矮小的房屋映入眼簾。


    房屋很舊,也不大,勉勉強強夠一個人遮風擋雨。


    又走了些許的路,才到小房屋的門前。


    破舊的木頭門虛掩著,陸灼走上前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


    「進去?」


    陸灼看向薄明非,薄明非伸手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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