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眼都不眨能拿出這麽多錢的人,大多級別待遇都很高,要麽就是工程師之類的稀缺人才。


    周圍的人看風淩語這麽爽快都咂舌不已。


    原來她真的沒有吹牛,還真的不稀罕別人買給她。


    也是,自己又不缺錢,做什麽要背個占便宜的名聲。


    把錢遞給售貨員以後,風淩語又拿出了一遝外匯券。


    售貨員眉開眼笑的把錢和票收下,“謝謝您的惠顧。”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外匯券?”風娉婷審視的看著風淩語。


    外匯券一般都是像陳澤年這樣的外商身上才有,國內的話也隻會發給一些高層幹部。


    像風娉婷,她有時候不是缺錢買不起外匯商店的東西,而是沒有外匯券所以買不成。


    但淩風年紀這麽小,又是小地方來的,身上有這麽多外匯券也太奇怪了吧!


    風淩語不客氣瞟了她一眼:“關你什麽事?你在哪個政府部門任職?要調查我的話,把手續拿出來。配合國家公務調查是每個公民的責任,我一定不會拒絕。”


    你是哪根蔥?


    想要盤問別人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風娉婷接二連三的吃癟,終於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


    她的眼睛沉了下來,像是暈黑的墨色:“是我好奇而已,如果淩同誌不願意說的話,那就算了吧。”


    風淩語並不想再理會她,把裝好的絲巾袋子提在手上,清冷淡漠的眸子看向陳澤年:


    “陳總不是說要和我談生產線的事情?糟心的事情一大堆,我看還是下次吧。在商言商,介入私人感情挺掉價的,你覺得呢?”


    陳澤年輕咳兩聲,也知道今天讓風淩語不快了,不好再讓她留下:“那行,等有確定消息了我再聯係你。”


    得了準話,風淩語直接提著袋子就走了。


    連個眼風都沒有留給風娉婷。


    “澤年哥哥……”風娉婷撅起小嘴,有些委屈的說道:“淩同誌也太過分了,我不過是問兩句,她就這麽給我使臉色。”


    陳澤年下頜線繃緊,側臉顯示出一個流暢而又冷硬的弧度,薄唇緊抿,看起來冰冷又無情。


    風娉婷心裏一緊,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陳澤年把包好的絲巾交給風娉婷,然後付了錢,這才說道:“走吧,我送你迴去。”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大步離開了。


    風娉婷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忙追上去。


    今天明明說好了晚上還要帶她去吃飯的,結果現在卻說要送她迴去?


    他真的因為那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就對她發脾氣?


    風娉婷心裏酸澀脹痛,像是有錐子在裏麵翻江倒海,感覺難過的快要死掉了一樣。


    她有哪裏不好?


    還是這麽多年的情誼在陳澤年眼裏什麽都不是……


    風娉婷迴到家後,直接衝進了臥室,任誰叫都不開門。


    把人安全送迴來後,陳澤年頭也不迴的直接就走。


    淩清月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站住!”


    淩清月衝陳澤年的背影叫道。


    “人我安全送到了,你還有什麽事?”陳澤年的腳步一頓。


    “出去的時候娉婷還高高興興的,現在迴來就這樣了,你不給個解釋?”淩清月對著陳澤年怒目而視。


    “她還是個小姑娘,你哄哄她就好了,怎麽就要鬧到這麽傷心難過的地步?”


    陳澤年高挺的鼻子冷哼一聲,“風夫人平時為人那麽精明,怎麽不教教你的女兒呢?”


    似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他惡劣的勾起唇角:“要是娉婷學到您三分勾男人的本事,我不早就被她拿下了嗎?”


    “與其在這裏怪我,不如去好好教她怎麽諂媚男人,這樣更有用一點。”


    “您說對不對?”


    淩清月氣的雙目赤紅,上半身都微微顫抖起來,不敢置信的說道:“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就這麽和我說話?!”


    她又氣又惱,也猜到陳澤年應該是曉得以前的一些事。


    “算了吧,我高攀不起你這樣的長輩。”


    “這樣”兩個字被他咬的急重。


    “你就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給你父親嗎?!!”淩清月眼尾赤紅,氣的胸脯不斷上下浮動。


    她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這種情形之下,竟然看起來活色生香。


    若是普通男人,一定又被她這幅模樣給迷住了吧?


    陳澤年在心裏不屑的想著。


    “收起你這幅勾欄出來的模樣,我可不是我那腦袋裏隻想著女人的父親,什麽髒的臭的都往懷裏拉。”


    “陳澤年,你……”淩清月羞憤欲死。


    她和陳澤年是兩輩人,被小輩這麽說,跟把臉皮扒下來在地上踩沒有什麽區別!


    “你和娉婷的事是早就定好的,你現在是想反悔嗎?娶了娉婷,以後陳家必定是你囊中之物!”


    陳澤年冷笑,翠綠的瞳孔像是埋藏千年的寒冰:“娶不娶她,陳家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還需要靠一個女人去得到家產嗎?”


    “你父親對你的所作所為知情嗎?你還有兩個哥哥,並不是唯一的繼承人選。”淩清月冷靜下來,淡淡道。


    “有我的幫忙,你的位置才穩固。”


    陳澤年眼裏的惡意不加掩飾:“那……風教授對你和我父親的事情知情嗎?需不需要我好心去告訴他?”


    淩清月的眼睛驟然放大,喉嚨裏像被堵住似的,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別妄想通過陳康茂來控製我,你以為你是誰?”


    最後撂下這句話後,陳澤年隻留給淩清月一個冰冷的背影。


    淩清月怔怔的倒坐在沙發上,腦袋裏一片亂麻。


    千算萬算,她都沒想到陳澤年會知道當年她和陳康茂的事情。


    當年她還是淩清雪的堂妹,和淩清雪父母越過越好的情況不同,分家之後,她家道中落,父親爛賭敗光家業,母親也拋下她跟人跑了。


    淩清雪看她可憐,就求了父母把她接到淩家小住。


    後來淩清雪和風定邦結婚,她也厚著臉皮跟去了。


    也就是在風家,她認識了陳康茂。


    風家的下人都看不起她,平時對她多有怠慢,高大樹那個賤人更是眼都不眨的盯著她,防著她。


    為了過得好點,她就和陳康茂偷偷在一起,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後來陳康茂結婚,他們也就斷了,這件事陳澤年怎麽會知道?!


    淩清月現在自顧不暇,也沒有心情上樓去安慰風娉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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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澤年大步走出風雪鬆家,想到剛剛淩清月的惺惺作態,心裏直犯惡心。


    他的母親隻是陳康茂用來解悶的小玩意,因為和淩清月長得像,陳康茂那個畜生就強迫了她。


    結果生下陳澤年之後,發現他天生是個綠瞳,且相貌長得不似華國人。


    陳康茂勃然大怒,認為陳澤年的母親背著他偷人,當時就想把他摔死。


    是陳澤年的母親拚死護住了他。


    後來陳康茂抹不開麵子,就把陳澤年像狗一樣養大,人人可以欺辱。


    兩個哥哥更是把他當作玩物,打罵虐待都是常事。


    等他再大一點,陳家舉家搬遷到了港城,有了先進的驗dna的技術,陳澤年的身份這才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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